第二百一十一章學習宮務
蘇儀被他這樣正經地說教了一番，立刻正經起來，大皇子的面才好看了些。
托腮細想，「可是皇上從未在我面前提過這話，或許他本不想讓我做你的養母呢？畢竟你是先皇后嫡出的長子，份貴重，我本不配養你。」
「別擔心，我說你配你就配。」
大皇子反過來安，「而且父皇一定是想讓你養我的，否則為什麼早早就允許你可以隨意出東四所？父皇那麼喜歡你，一定會提的。要是父皇不提……」
他期盼地看著蘇儀，蘇儀忙擺手道：「這種事不能我去提，我若去提了皇上一定以為我野心，想控制嫡長子將來好做太后，皇上最不喜歡這種人了，你應該知道的。」
大皇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去提吧？父皇遲遲不提，我都等著急了！」
大皇子畢竟是個孩子，說風就是雨的，蘇儀忙攔住他，「不急不急。皇上要是有這個想法，以他的英明一定會提出來的。咱們只要等著就行了，要是皇上沒這個想法，也犯不著去霉頭，你說是不是？」
「父皇一定有這個想法！」
大皇子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遍，蘇儀見他那篤定的小模樣十分可，便也笑道：「是是是，一定有這個想法，那咱們等著便是了。」
……
即便蘇儀再如何偽裝，不出兩個月，還是很快將後宮庶務上手了。
皇后不得不驚嘆於的才能，詩作賦和打理後宮的才能完全是兩回事，要說起來，打理後宮有點像管理一個高門大戶，對於高門出的子更容易些。
們往往自小就這樣的教育，被作為一個未來的管家夫人培養，可蘇儀出鄉野小戶，對這種東西應該一竅不通才是。
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便是天賦異稟，才能卓著。
蘇儀沒想到自己刻意藏的水平，還能讓皇后如此驚訝，要是皇後知道其實只花了半個月就上手了，是會驚嘆還是氣惱？
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出風頭的病。
「既然務府的賬冊你已經看明了，今後本宮會挪一部分讓你來看。本宮子不適的時候，也要麻煩你。」
蘇儀心中暗想，此後皇後會不會都不敢生病了？
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是，臣妾一定會跟著皇後娘娘好生學習，為娘娘分憂。」
皇后見恭敬的模樣心裏舒服了許多，加上這些日子芳妃被足、江貴人臉上傷沒好不出門，心裏這口氣也順暢多了。
「眼下天氣漸漸冷了，芳妃那裏雖被足，到底懷著龍胎，一應吃穿用度不能省儉。本宮沒有力管，你替本宮多看顧著吧。」
蘇儀心中一凜，暗道這個差事是燙手山芋，無論如何都不能接。
忙解釋道：「皇後娘娘，芳妃懷有孕，臣妾卻是個沒有生養過的人，怎麼懂得照顧呢？不得還得辛苦皇後娘娘，您看您把三皇子照顧得多好啊，以前他甚至病弱，如今多麼健壯，看起來可討喜了。」
蘇儀趁機又拍了一波皇后的馬屁，皇后頗為滿意，想了想道：「罷了，要是皇上知道本宮讓你一個沒有生養的人負責這件事，只怕也會怪罪。好吧，那你就負責宮人裁製冬的事吧。」
蘇儀忙忙千恩萬謝地接了，唯恐皇后改變主意，再把龍胎塞到手裏。
天氣漸漸冷了，蘇儀一直將永壽宮地面鑲嵌的白玉用地毯蓋著，這回終於蓋不住了。
只因這鑲嵌白玉的位置，底下通著地龍，殿中不見炭火，熱氣便可從地龍中蒸騰而出，將整個寢殿熏得溫暖如春。
蘇儀最喜歡著腳踩在白玉上，白玉暖之後自然生暖，堅.的又讓腳底起到了按的作用，踩起來十分舒服。
一邊踩一邊和淑芽聊天，「小時候在鄉村裏，即便是深秋時節，父親也要給孩子們上課。學堂裏頭不生暖爐子，父親教育孩子的理念和皇上一樣，說什麼男孩子嘛，就是要苦的。來學堂是讀書的，可不是來暖爐的。可是父親的學生都是男孩子，我是兒家自然更加怕冷，因此凍病過許多次。」
淑芽聽聊起這些山野往事，不笑道：「誰說不是呢？奴婢小時候家裏也窮，買不起炭火，到冬天一家人只能在一個炕上取暖。小時候也常常凍病，後來長大了反而比旁人強健。」
蘇儀聞言得意地抬起下，「正是如此。反倒是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人，子更加不好。聽說有些富貴人家的小姐不小心掉進水裏，不被淹死也會被嚇死，反而得不償失。」
在白玉上踩得起勁，又道：「這些上好的白玉，從前在宮外想戴在上都不得，如今卻踩在腳下。暴殄天，真是暴殄天！」
裏說著暴殄天，腳下卻踩得更起勁了。
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咳嗽，蘇儀轉頭一看，皇上正站在殿外看踩白玉，臉一紅將角放下。
「皇上站在那裏做什麼？外頭冷，快進來吧。」
皇上這才朝殿中走來，「外頭天氣寒冷，殿中的熱氣卻似春日，冷熱替過於迅捷反倒對子不好。你日後也要留心，出門的時候倚著殿門站一站，適應了溫差再出去。」
皇上細緻起來也細緻到十分，說著這些家常心的話，蘇儀反倒覺得心裏暖暖的。
皇上看了一眼腳下的白玉，「不是說暴殄天麼？既如此，朕明日就讓人把它們挖起來，製首飾給你戴好了。」
蘇儀撇撇，「我都踩過了，再製首飾給誰戴？我才不戴。」
「那就給後宮其他嬪妃戴。」
蘇儀忍俊不，「其他嬪妃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氣死。好了好了，算我失言，皇上要不要一起來踩踩？」
一副踩得很舒服的樣子，皇上原想拒絕，忍不住猶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