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真到那一天
心中不忿，皇上到底還沒說過要把大皇子給蘇儀養，憑什麼和皇后還有燕嬪一樣去乾清宮，像大皇子的母親一樣說事？
哪怕到惠妃也不到蘇儀啊！
心裏這樣想著，到底還是希皇上能把大皇子給育，便聽燕嬪道：「江貴人，如果你是帶著大皇子，你會怎麼做呢？」
「我？」
江貴人有些詫異，燕嬪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想了想道：「我自然要維護大皇子的。大皇子本意是好的，明明是二皇子先挑事，怎麼能怪大皇子呢？」
江貴人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
二皇子現在是燕嬪的養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當著燕嬪的面說二皇子不是，燕嬪不會以為是故意的吧？
小心打量燕嬪的神，不想燕嬪不但沒有怒，反而面帶笑意。
「是啊，你說的對。這件事該罰二皇子，大皇子本就是對的。」
燕嬪說話的時候面上還帶著笑意，看著江貴人的時候沒有惱怒，只有一淡淡的憐憫。
終於明白，皇上為什麼放著大皇子的親表姐不讓他親近，反而選了蘇儀。
皇上真是慧眼。
……
大皇子三人打架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至明面上過去了。
背地裏皇后卻命人剋扣了二皇子的用度，蘇儀查務府賬冊的時候看到了，頗為驚訝。
看來皇后還在為三皇子被推了一下而記仇。
一個大人還是嫡母，和一個小孩子記仇，這未免有些太斤斤計較了。
蘇儀當面不好提出，私底下找大皇子問了問二皇子的境況，大皇子並沒有多留意，只說最近很見二皇子穿新裳。
那就是了。
冬寒時節，這日從皇後宮中請安出來，蘇儀特意邀了燕嬪去宮裏說話。
永壽宮的地龍溫暖如春，還鑲嵌著暖玉，這件事宮中多有傳聞，燕嬪早就想去試試了，自然卻之不恭。
到了永壽宮，燕嬪像蘇儀平日那樣在白玉上踩來踩去，邊踩邊歡喜道：「這玉暖暖的，踩在腳底下可真舒服啊。妹妹好生會，皇上也太捨得給你花銀子了！」
蘇儀坐在榻上端起茶盞，聞言道：「燕嬪姐姐，你還有心思打趣我？近來二皇子的事，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知道？」
燕嬪仍然踩在白玉上，扭頭看，「什麼事？哦，你是說皇后剋扣了他的用度的事吧？」
燕嬪果然知道。
蘇儀沒再開口，燕嬪這才朝依依不捨地穿上鞋，朝走過去在榻上坐了，「我這個做養母的還沒張，怎麼，你倒替二皇子張了？」
蘇儀道：「倒也不是，皇后再如何記仇，總不至於要了二皇子的命吧？我只是覺得，皇后和一個孩子這樣計較，有失公允，畢竟孩子打架也是常事。」
燕嬪笑了笑，「誰說不是呢？不過你也說了，總不至於要了二皇子的命。說到底我對這個孩子沒什麼，皇后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我自然沒有理由反對。如今後宮李氏沒了，芳妃也貴人了，皇后一家獨大，誰敢得罪？」
說的也是。
蘇儀明明從賬目中看到了剋扣，卻也不敢明面上提出，比燕嬪更不想得罪皇后。
燕嬪至還有在朝為的父兄族人，有什麼呢？
不想燕嬪看了一會兒，忽然道：「要說起來，如今宮中唯一能和皇后抗衡的也就只有你了。可你是個好兒，一向敬重皇后，皇后無人抗衡可不就肆無忌憚了麼？」
「我？」
蘇儀笑著搖搖頭，「燕嬪姐姐拿我開什麼玩笑？我除了還算得寵之外，什麼都沒有。說是我，不如說是你，你至有家背景還有二皇子這個養子，我有什麼呢？」
燕嬪道：「我可不這樣覺得。我覺得皇上遲早會把大皇子給你養的，這後宮里家背景和子嗣，說到底都沒那麼重要，最重要的還是寵。你看李氏，再有背景有子嗣，一朝死了孩子也別人的了，皇上可曾顧惜？所以，還是寵最要。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覺得，就算你一心敬重皇后，皇后也遲早要拿你作筏子的。或許是等你晉封為妃之時，或許是皇上把大皇子給你之時，又或許是你自己懷有孕之時……」
現在為嬪位已經協理後宮，皇后對不起疑心不過是看一向恭敬的態度，可等到權力再進一步，再恭謹皇后也不會姑息了。
蘇儀笑了笑，「燕嬪姐姐，你真的以為皇后很信任我麼？與其說皇后信任我，不如說是後宮中無人可信，不得不信我。」
「此話怎講？」
蘇儀抿一笑，起走到窗邊，將窗子稍稍打開一道，燕嬪湊上前來看。
只見院中站著一個著頗為緻的宮，從打扮來看，在永壽宮的地位大概僅次於大宮淑芽。
蘇儀道：「翠微。」
「翠微？」
「就是翠搖那個翠。」
燕嬪一愣，「這個翠微和皇後娘娘邊的心腹翠搖是什麼關係？」
「就是姐姐能想像到的那種關係。」
蘇儀說著合上窗子，看向燕嬪，「這個人從我還是東四所宮的時候，就被皇後派來了，一直在監視我。皇後娘娘若真的信任我，為何到現在也沒過半句口風，說翠微是的人？事實上就在前段時日我與皇上生了齟齬之事時，皇后還命人傳去打聽了消息。」
燕嬪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事。
後宮嬪妃邊有對方的探子是很正常的，可多半只是灑掃的使宮，接不到事的核心。
像翠微這樣的……可見皇後用心了。
燕嬪道：「那你就由著一直在你邊做耳報神？還不快想個辦法除了。」
蘇儀笑笑，「不妨事，翠微已經叛變了。也許是覺得跟在我邊比效忠皇后更有利可圖，也許是在永壽宮久了對我有了忠心。反正上一次皇後傳去打聽消息，並沒有把實話說出去，並且事後還把事都告訴我了。」
燕嬪眼前一亮，「那敢好啊！皇後派來的探子了你的人，那將來你豈不是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