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昭嬪暈倒
「放肆！」
皇后蹙著眉頭厲喝一聲，「本宮是中宮皇后，為什麼要和一個貴人過不去？」
言下之意，芳貴人還不值得弄髒自己的手。
這話不算好聽，但也是事實。
當著眾人的面被懷疑的皇后，為了防止這份懷疑擴大，立刻道：「來人，將江貴人押下去，好好審問這個容兒，務必要查清芳貴人被害的真相！」
江貴人被帶了出去，一直高聲呼喊冤枉，皇上聽著不斷遠去的尖銳聲音，眉頭越來越。
從頭到尾，皇上都沒有說一句話。
蘇儀同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站在皇上邊，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很快又放開。
皇上微微轉頭看一眼，神總算好看了些。
蘇儀知道他為何蹙眉。
芳貴人在裏面生死未卜，龍胎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誕下，可皇后等人只知道撇清自己的干係，本沒有人在意產房裏的況。
們不在意芳貴人倒罷了，卻連龍胎也沒人在意，只有蘇儀默默地守在他邊。
這群后妃的冷漠和心思，讓他厭惡。
不多時，太醫匆匆忙忙從產房趕出來，「皇上，芳貴人大出，怕是難以順利生產了！臣請皇上拿個主意，要保大人還是孩子？」
眾嬪妃終於安靜了下來，只看著皇上。
蘇儀心中驀然一，沒想到這碗毒藥竟然造了這樣的結果。
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後宮像芳貴人這樣出不高的子，個個都期盼著母憑子貴，所以芳貴人有孕后才會那麼張揚。因為自己心裏也清楚，比不上一個皇子或者公主的尊貴。
如今太醫明白直接地問出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答案幾乎是顯然的。
蘇儀微微低頭，不想看皇上取捨時的表。
對芳貴人沒有多同心，可站在芳貴人的角度，如果知道自己被皇上放棄了選擇孩子，這對一個子而言是最痛苦的事了吧？
沉默了片刻，皇上道：「朕要他們母子平安。」
太醫卻道：「皇上，但凡有母子平安的機會，臣是絕不會來問皇上的！還請皇上早做決斷，再耽擱下去況就更加無法掌控了！」
皇上終於道：「那就保孩子。」
眾人心中如釋重負，彷彿皇上本該這麼做。
對於們而言，宮裏多了一個沒娘的孩子不是威脅，多了一個有皇子的嬪妃才是巨大的威脅。
不知是何種默契，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關注著產房中的靜。
只聽見芳貴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聲，那種聲音和尋常子生產完全不同，倒像是太醫為了保住孩子將徹底撕.裂一般。
也是，皇上金口玉言都說了保孩子，太醫又何必對一個將死之人留呢？
蘇儀有些不忍地低下頭，皇上將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輕輕安了一會兒，眾嬪妃的目都盯在他手上。
蘇儀自己卻沒有察覺，只希芳貴人撕心裂肺的聲快一點停止。
然而那聲持續了許久都沒有停止的意思，在庭中的嬪妃們也漸漸意識到，這不是生產的正常疼痛。
婉常在蹙起眉頭，純常在見如此，不解道：「婉姐姐，你怎麼了？」
婉常在捂了的，朝搖搖頭示意別說話，這個時候任何一句話說得不對，都有可能讓皇上的緒變化。
純常在領會的意思，老老實實閉著不。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裏的聲終於停止了，萬籟俱寂。
蘇儀抬起頭看著皇上，目在詢問他，怎麼回事？難道連孩子都沒保住嗎？
忽然聽見裏頭傳來類似拍掌的聲音，拍了好幾下，而後響起嬰兒細細的啼哭聲，皇上的面總算好看了些。
太醫忙忙出來道喜，「恭喜皇上，是一位小皇子。只是有些弱，剛出生還哭不出來，打了幾下屁終於哭出聲了。」
皇上聽見是個小皇子自然更加歡喜，眾嬪妃卻心中各有想法。
蘇儀聞言一笑，很快道：「那芳貴人呢？」
這個場景頗有些諷刺。
誰也沒有考慮到芳貴人的安危，倒是蘇儀先開了口，太醫面上的喜一滯，很快道：「芳貴人已經去了。」
甚至沒有像尋常婦人難產而死那樣有一點彌留的時間，芳貴人在孩子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宮中太醫有他們獨特的手法，為了保證龍裔的安全，他們會用十分殘忍的手段讓那個被皇上拋棄的一方死得十分痛苦。
如果皇上方才說要保大人，那這個小小的孩子同樣會被絞碎醬再掏出來，為了保證芳貴人平安。
他們是盡心儘力的太醫，全力按照皇上的吩咐做事。
同時，他們也是最無無義的劊子手。
蘇儀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朝產房中走去，所有人都去看剛出生的小皇子時，走到那張鮮淋淋的床榻前。
芳貴人的臉鐵青，眼睛還是睜著的，甚至的半邊子還在外面，沒有人想到要替蓋好。
強忍著鮮穢帶來的噁心之，上前替芳貴人蓋好子，而後手靠近的臉。
蘇儀不信鬼，更不怕鬼。
可對上芳貴人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時，忽然到一種恐懼，覺得這雙眼睛將會在此後很長時間出現在夢中，讓驚恐。
咬著牙抬起頭，將的眼睛合上。
小時候父親告訴過，人死了再怎麼樣也要把眼睛合上，否則死不瞑目，這個人死後轉世投胎也得不到安寧。
正在收拾產房的穩婆見狀驚訝地看著，沒聽說這位昭嬪娘娘和芳貴人是好朋友啊，怎麼是來替芳貴人合的眼？
「昭嬪娘娘，這裏骯髒，讓我們來吧！」
穩婆們樂得討好這位寵妃，蘇儀看了這些中年子一眼，心中的噁心之比看到床上的鮮更甚。
眼前是婆子們諂的笑容，那些笑容漸漸疊模糊，隨後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整個人暈倒在地。
「不好了！昭嬪娘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