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養母的人選
從前倒罷了，如今又多了協理後宮的權力，自然更加炙手可熱。
燕嬪帶著婉常在、純常在們來看的時候，便可勁笑話，「瞧瞧這滿屋子堆的藥材補品，只怕人家生孩子也沒這麼多的。這要是不知道你是發熱的，還以為你懷了龍胎呢！」
說到生孩子這件事，蘇儀不想到芳貴人，有些慨。
婉常在道：「知道姐姐心善，已經替姐姐打聽清楚了。芳貴人是難產而死的，皇上準以妃位葬皇陵，也算是圓滿了。」
「那江貴人那邊呢？」
「江貴人還是咬死不承認自己毒害芳貴人，多次要求見皇上。連父親威遠侯也進宮面見多次，為江貴人開。」
蘇儀嘆了一口氣，皇上明知這件事不是江貴人所為，卻沒有洗清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罷了，皇上讓別干涉這件事，還是不要問了好。
燕嬪卻對這個話題十分有興趣，說道：「其實要說江貴人最有殺人機，我倒不覺得。和我住了這些日子，我看就是個厲荏的。那天被打急了放的狠話，後來見芳貴人被降位足，的歡歡喜喜的，覺得自己大仇得報了。我覺得不是下毒的，你們覺得呢？」
「說到底這宮裏和芳貴人不對付的，何止是江貴人呢？」
婉常在也道：「比如皇后就被芳貴人冒犯極深，只怕急著給江貴人扣上罪名，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吧？還有惠妃，芳貴人還是芳妃的時候，我就聽嘲諷過惠妃。」
蘇儀聽到這裏，忍不住了一句，「還有白答應，被芳貴人欺負得才慘。而且芳貴人被足之後，只有能在鍾粹宮隨意走。」
聽到這裏，眾人詫異地看著。
聽的口氣，好像很懷疑白答應似的。
燕嬪失聲笑道：「不會吧？你是認真的嗎？就憑白答應，在宮裏混小半輩子了還是個答應，能翻起什麼風浪來？先前芳貴人罰那麼狠，連個屁也不敢放。畢竟在這宮裏，可沒有別的靠山啊。」
起碼外人要是欺負白答應，芳貴人還會看在自己的面上稍加維護，勉強算是白答應的靠山。
婉常在和白答應有些來往，為了避嫌並沒有開口。
純常在卻道：「可是的確離芳貴人最近，最有機會下毒呢。我覺得昭姐姐說的有道理，說不準就是！」
蘇儀忙笑道：「我不是懷疑，只是大家閑聊隨口說說罷了，你們別放在心上。淑芽，快把點心端上來。」
眾人吃了一會兒點心，一邊繼續閑聊，「反正芳貴人已經死了，到底是誰害的也不重要了。如今宮中的人眼睛可都盯在四皇子上，想著皇上要給他擇哪個養母呢！」
「養母？」
蘇儀後知後覺，倒忘了這件事。
芳貴人難產而死，四皇子還那麼小，自然需要一個母親照顧。
只是放眼宮中，似乎沒有合適的人選。
燕嬪掰著手指數道：「皇後有三皇子，往下惠妃有大公主，你和我有大皇子和二皇子。這嬪位以上可就沒人了，再往下便是們倆，可老祖宗的規矩，嬪位以下是沒有資格育自己的孩子的，更何況們只是常在。」
婉常在也道：「是啊，所以如今宮裏有種說法，說惠妃最有可能。畢竟膝下只是個公主，沒有皇子。如果四皇子給了，當不會被差別對待。」
蘇儀咬了一口玉蔻糕，不知在想些什麼。
純常在看了一眼，疑道：「咦，也有可能是昭姐姐啊！雖然大皇子和昭姐姐好，可皇上並沒有說讓昭姐姐給大皇子做養母。嬪位以上膝下無子的，不就剩昭姐姐一個了麼？」
話一出口，燕嬪和婉常在都愣了愣。
蘇儀自己也有些驚訝，不過不得不承認，方才腦子裏也閃過這樣的念頭。
燕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皇上沒把大皇子給你，那你確實是養四皇子的最好人選。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一直覺得皇上會把大皇子給你的，要是把四皇子給你了，將來大皇子可就不好給你了。這樣不劃算，大皇子是嫡長子，還是要大皇子好！」
燕嬪的話惹得眾人大笑。
蘇儀忍不住道：「你當是買白菜還是買蘿蔔呢，由著你挑揀瘦的。先別說皇上會不會把孩子讓我養，如果會那是對我的信任，哪有我挑三揀四的道理？」
「正是呢，燕嬪姐姐說的，好像誰想要哪個皇子就能要的到似的！」
燕嬪被們嘲笑了一番，倒不覺得什麼，只是道：「也是啊，現在宮裏除了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其餘三位皇子都沒有生母，只能找個養母。想一想，這些孩子還真怪可憐的，養母哪有生母親呢？」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沉默起來，慨萬分。
沒娘的孩子便是沒娘的孩子，就算找個養母替代，終歸也不能完全代替親生母親。
蘇儀道：「是啊，不論是二皇子還是四皇子，他們的生母做了什麼和孩子並沒有關係。孩子是無辜的，尤其是四皇子，他才剛剛出生，還是一張白紙般天真乾淨。」
眾人聽的口氣，對四皇子似乎多有憐惜。
純常在道：「昭姐姐，那要是皇上把四皇子給你養，你會同意嗎？」
蘇儀想了想，「如果皇上真的這麼決定……會吧。我雖懶怠，可不敢誤人子弟，總歸要把孩子好好教養長大才是。」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說有要事和皇上商議。」
「知道了。」
皇上埋首在奏摺中，並沒有抬頭，「讓進來吧。」
高奇壽躬退出殿去，不多時皇后便進來了，見皇上正在批奏摺，上前為他研磨。
朝案上看了看，「這幾日的奏摺怎麼這樣多？怪不得聽說皇上時常批奏摺到深夜，實在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