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小李氏
一向矜持自重的婉常在都忍不住打聽起來，純常在也豎著耳朵聽。
蘇儀對此倒沒有什麼興趣。
一來不是京城名門出生，對朝政也不是很了解，即便燕嬪說是哪家哪家的小姐，也不認識。
二來自己也沒有親戚朋友家的兒要參與選秀的，這件事說到底和關係不大。
燕嬪道：「那些尋常人就不說了，最要的一個人，你們一定想知道！」
這話惹得純常在更加好奇了，「燕嬪姐姐你快說啊，到底是誰？」
「是李閣老送來的人，已故李氏的妹妹。」
蘇儀正俯首在花叢中細嗅，聞言一驚，不小心將一朵牡丹的花瓣掉在地上。
「李氏的妹妹？」
瞬間想到李梓月，「的妹妹不是早就出嫁了，嫁的就是朝中深得皇上信任的那位季大人麼？」
燕嬪噗嗤一笑，「你想到哪裏去了？李梓月嫁沒嫁我還不知道麼？去年咱們還在園避暑的時候，進園子看二皇子我還給臉看了呢。」
蘇儀這才鬆了一口氣，發覺是自己多心了，李梓月怎麼可能再嫁呢？
就算再嫁，非完璧之也進不了宮。
「那你說的是誰？」
燕嬪笑道：「是李氏的堂妹，李氏叔父的兒，也算得上是極近的關係了。」
李氏的堂妹。
蘇儀低頭思忖著，倒是純常在忍不住道：「那豈不是和江貴人一樣麼？」
「什麼一樣？」
「江貴人是先皇后的侄，先皇后沒了，威遠侯府就把江貴人送進宮，這和李氏的堂妹不是一個意思麼？李氏沒了，李閣老就把堂妹送來選秀。」
純常在的話雖糙，卻正好說到點子上了。
李閣老打的主意不就和當初的威遠侯一樣麼？
指著自己家族中再送進宮一個兒，來取代舊人的位置。
燕嬪冷笑一聲，「看看江貴人宮之後是何等境，便知皇上會不會讓這些侄妹妹的，代替原先那些人的位置了。江貴人倒罷了，姑姑到底是皇上的原配皇后。李氏算什麼？一個獲罪暴斃的宮嬪，李閣老把堂妹送進來想怎麼樣？一舉封為貴妃麼？」
婉常在也道：「是啊，何況威遠侯到底是名正言順的國丈，李閣老雖然在朝中基深厚，論起和皇上的姻親關係，他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是啊，除了皇后，後宮餘下嬪妃都是妾室。
貴妃又如何？
哪怕封到皇貴妃，也就是一個高級一些的妾罷了。
蘇儀道：「哪怕大家心裏都清楚皇上不會如他們的意，可站在李閣老的角度，他該送進宮的人還是會送的。反正……了不起是犧牲一個子，沒了也不會影響家族什麼。」
無意中的話，讓人心生悲涼。
是啊，在本朝子的地位極低，們這些後宮中的子更是如此。
就像李氏，為李閣老最疼的長，為了保全自己的權力和地位，還不是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李氏上麼？
親生兒尚且如此，難以想像後來人如何。
婉常在和純常在聞言，都看向燕嬪，們四個人之中只有燕嬪出宦人家，們兩的父親原先只是微末小，後來才在朝中漸漸有了地位。
蘇儀就更不必說了。
燕嬪被們看著，忙道：「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可不是我家裏送來的犧牲品。當年我父親還想些手腳，讓我免於選秀進宮呢，說我這個脾氣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玩腦子。」
「那你為何又進宮了？是你父親沒能完預想嗎？」
燕嬪搖搖頭，「是因為我姐姐。我有個特別討人嫌的姐姐，長得比我漂亮書念得比我好，最關鍵的是嫁的也好，嫁給了文正伯做夫人。我被了那麼多年，不想出嫁后還被著，想來想去也只能進宮了。文正伯有什麼了不起？能比皇上更高麼？」
蘇儀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還有人因為這麼搞笑的理由進宮的，不愧是燕嬪，這種想法符合的。
燕嬪翻了個白眼，等們三人笑完了才道：「我那個時候也才十六歲哎，哪有那麼聰明想得那麼清楚？我一心想著過我姐姐就好，誰知後宮是這麼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唉。」
婉常在見狀揶揄，「只怕燕嬪姐姐不是因為後宮人心險惡而後悔，而是進宮后難以見到家人，沒法向你姐姐炫耀才後悔的吧？」
「你怎麼知道？」
果然。
蘇儀等笑得更加厲害了。
燕嬪這才發現，聊著聊著把自己聊話題中心了，連忙言歸正傳，「你們先別忙著笑，我父親說，李氏這個堂妹可不是簡單的人。李家號稱書香門第，他們家的小姐也以讀書為榮。這個小李氏和李氏一樣，都號稱什麼才，說是琴棋書畫樣樣通。據可靠消息，長得還。」
看來小李氏在這次選秀中是熱門人了，以至於燕嬪的父親替打探得這麼清楚。
「那是什麼呢？」
燕嬪又翻了個白眼，「還能是什麼？估計跟李氏和那個李梓月一樣，都是外表裝模作樣心狠毒的角，這種人進宮以後一定為禍。」
也不知道燕嬪是怎麼想的，才和李梓月見過一次，就把定義為裝弱但心狠毒。
蘇儀覺得不是這種人，不過此時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把方才牡丹落下的花瓣撿起來，放在鼻尖細嗅，「也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把這個小李氏點進宮？」
燕嬪道：「那還用說麼？看在李閣老的面上一定會讓進宮的。只是封什麼位分，那就難說了。」
此話一出，婉常在和純常在對視了一眼。
若像江貴人那樣一來就封為貴人，也不知會不會仗著份欺二人。
選秀要經過重重審核。
首先是初選，行選時，各部的參領、領催負責將候選的子送上專車、運往皇宮，集中在宮城北門——神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