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皇上不抬頭
到達神武門后，候選的秀們在監的引領下，進神武門，穿過門，在順貞門外等候挑選，戶部員帶隊負責。
秀們五人一組，領到太監和宮中有經驗的老嬤嬤跟前，排開站立，由老嬤嬤們細細審視。
凡是品貌不端正的不留，上有傷疤的也不留，有異味、異行的更加不留。
自然，說是這樣說，但那些朝中要員的兒和一般的家子，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這些人都是早就定好的。
不過越是世家大族出越是對貌十分看重，基本不會有問題。
最後只剩下一百餘人，這些才是能到前由皇上親自相看的人。
最後選的地點定在順貞門的一殿中。
這日，蘇儀要以陪皇上和皇后看選之人的份出席，自然打扮得格外華麗一些，一寶藍春裳明艷人。
淑芽又特特給上了脂，說今日是大日子，若仍像平常似的不施黛，難免人覺得不上心。
蘇儀只好依言打扮，打扮出來的效果越發艷明，永壽宮的奴才看了都移不開眼睛。
淑芽還要給上添貴重的配飾，什麼玉佩荷包等，蘇儀忙忙避開，「好了好了，不必再戴了，多累贅。」
「娘娘！」
淑芽嗔，「娘娘平日不與人相爭倒罷了，今日這種日子不打扮得華麗一些，那些新進宮的小嬪妃們怠慢娘娘怎麼辦？」
蘇儀聽的話也有道理，可低頭看了看自己上，還是決定作罷，「罷了，春裳輕薄舒適，再添那些累贅的東西顯得不倫不類的。」
見淑芽噘，只好從托盤裏選了一塊合心玉佩，「那就這個吧，幫我戴上。」
淑芽這才出笑臉。
先去長春.宮，陪皇后一道去順貞殿，不多時皇上也來了，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小義子在旁唱喏，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一隊約莫十人的秀緩步而來。
蘇儀朝下首略一看，這些秀畢竟是經過重重挑選的，沒有一個是歪瓜裂棗，看起來至都端莊秀。
秀們忍不住朝上首看來，想悄悄看看皇上的儀容，聽說生得十分年輕英俊，使得這幾年來裝病躲避選秀的秀越來越了。
這一看，皇上果然生得儀錶堂堂宇不凡，天子威儀盡顯。
秀們心滿意足，待掃過皇后和皇上另一邊的子時，不由驚愣。
那上首穿寶藍宮裝的，就是皇上的寵妃昭嬪麼？
這容貌，這氣度，這一雅緻……
霎時間，猶如一盆冷水澆上心頭，秀們癡迷的目頓時清醒了幾分。
有這樣的人在皇上邊，們塵莫及，就算進了宮也很難得寵啊……
小義子一個個宣讀秀的份和年紀，「禮部侍郎江德之江華，年十七。」
站在最左邊穿的秀站出來，朝上首行禮，「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后，見過昭嬪娘娘。」
皇上面無表，淡淡端起茶盞，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皇后心生疑，不知皇上這是何意。
他是不滿於這個秀，還是不想話，想由著和蘇儀來決定？
一片詭異的沉默中，皇后最終選擇了穩妥的法子，朝小義子遞了個眼。
小義子看了看皇上和蘇儀，而後高聲唱下一個秀的份，此時江華的秀知道自己選無了，便默默行禮退下。
第二個，皇上還是沒有抬頭。
皇后只好如法炮製，一直到第四個，才發現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再這麼下去皇上這次選秀就一個人也納不了了。
於是第四個的時候，皇后開了口，「大理寺卿的侄，果然是江南水鄉出來的子，生得真是婉。」
蘇儀也一直沒開腔，聽皇后這麼說才搭話，「是啊，確實婉標緻。」
秉持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鐵律，能不開口盡量不開口。
一來不得罪皇后，二來不得罪新的宮嬪，如此就算完了。
皇后笑道：「那……」
「撂牌子吧。」
皇上還是沒抬頭，直接拒絕了。
皇后這才明白，還是會錯了皇上的意。
他不開口不是想讓皇后和蘇儀來決定，而是的確沒有一個他看得上的，索不說話。
皇後有些尷尬，無奈地看向小義子，小義子接著宣讀下一個人選。
這一列十個人都讀完了，皇上一個也沒挑中，而且態度十分漫不經心，幾乎頭都沒有抬過。
皇后不解其意，有些焦慮。
蘇儀趁著空檔朝皇后低聲道：「皇後娘娘別著急，這才第一列，皇上一定會挑到合適的人選的。」
第二排的人上來之後，皇上看上了江南織造家的兒，做孫瑜，從的表便能看出十分滿意。
蘇儀不覺得皇後會對自己丈夫的妾室有什麼特別滿意的，仔細想了想才明白，皇後為何對滿意。
這個孫瑜和方才大理寺卿的侄一樣，都是江南人，和皇后算是半個同鄉，指不定和皇后的母家有什麼親緣關係。
原來皇后也想趁這次選秀培植自己的勢力。
蘇儀沒說什麼，原以為皇上看在皇后的面上，會把這個孫瑜收下，沒想到皇上還是頭也不抬。
「撂牌子。」
他無地擊碎了兩個子的心。
一個是皇后的，一個是孫瑜的。
到了第三排的人上來，皇上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皇后心中暗自焦急，蘇儀也不知怎麼的，見皇上這樣心裏還有點高興。
一直以為自己無無求，也以為自己不介意選秀，可真看到皇上對別的子毫不心，說不高興是假的。
第四排，當蘇儀聽見小義子的聲音，唱著那個悉的份，終於多看了幾眼。
「首輔李閣老之侄李蕓兒，年十七。」
不僅是蘇儀，皇上和皇后也同時抬頭看過去。
只見一排秀中間站出來一位姿容妍麗、儀態端莊的年輕子，面上帶著溫婉笑容，款款福，「臣參見皇上皇后，參見昭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