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互相切磋
好在蘇儀沒有苛責,反而道:「太傅不必如此,把本宮看什麼人了?大人之間的事和孩子無關,你為人師對每個學生都寄予厚,本宮很欣賞你,也希你繼續這樣做。」
這話倒把薛道明聽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不佩服蘇儀的襟。
當年李氏對針對,如今二皇子墮落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勸薛道明繼續對他寄予厚認真負責。
這番風度,別說是小家出的子,只怕當今皇后都做不到吧?
薛道明想到此,背脊發涼。
以他讀書人的直覺,蘇儀將來絕不僅是個寵妃這樣簡單。
蘇儀卻沒注意他的神態,只是坐在幾個皇子邊,托腮暗想季玉深何時會來,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
若他很遲才能來,自己豈不是要找理由在學堂混許久?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坐在邊,因春天天氣和暖了,大公主也恢復來上學了,只是功課又稍稍落下了些。
蘇儀見大公主吃得急,好像想早點吃完點心繼續讀書似的,便笑道:「有些日子沒見大公主,你的字跡倒是進益了很多。想必冬日不能來學堂的時候,你在閨中一定時常練習吧?」
大公主正吃著,聽這話不詫異,「昭母妃,我的字跡真的進益了嗎?」
「當然是真的。」
蘇儀走到邊坐下,了的頭髮頂,輕聲道:「委屈你了。」
大公主一愣,接著眼眶就紅了,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一旁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大公主怎麼就哭了?
遠遠在一旁的二皇子見狀看了一眼,面無表地移開目。
似大公主這樣好學的人,一定不會因為冬日寒冷這樣的話就放棄讀書,無非是惠妃的主張。
而不僅要在惠妃的指使下做針線工,還要自己找時間讀書練字,這對一個小小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委屈了。
蘇儀心有所,便安了一句,不想這話說到了大公主肺腑之中,惹得差點哭出來。
連的親母妃都不曾諒的委屈,卻被一個毫無干係的人看穿了的心思和委屈,這如何不?
「好了好了,快吃吧,我知道你著急讀書呢。你許久沒來學堂,若是功課跟不上,我讓太傅給你單獨輔導輔導,你看如何?」
「真的嗎?」
大公主瞬間眼前一亮,雕玉琢的小臉越發明艷起來,乍一看和四皇子還有些像。
蘇儀忍不住的小臉,「當然是真的。」
薛道明如今是的人,這點小事他自然不會拒絕。
大公主破涕為笑,歡喜萬分。
正說著話,薛道明忽從庭外走進來,笑呵呵道:「諸位皇子公主,今日又來了一位老師,你們來見見。」
眾人聞言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著青的人,淡淡地跟在他後.進來。
他消瘦而淡漠,一青如同一道飄渺的雲霧,角雖掛著淡淡笑意,卻有萬般疏離。
蘇儀一驚,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大皇子和二皇子幾乎是同時面笑容,大皇子是因為喜歡他,二皇子則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親姨父。
季玉深上前,朝蘇儀見了禮,「不知昭嬪娘娘也在此,下來得不是時候了。」
「無妨。」
蘇儀指了指桌上,「本宮只是來看看諸位皇子,送些點心給他們,季大人要一起用一些麼?」
季玉深客氣推辭,又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一本字帖,「多謝娘娘。薛太傅過譽了,其實下今日只是來送字帖的,不敢稱是諸位皇子的老師。」
蘇儀接過那本字帖,一看便知是季玉深的字跡。
他除了平常習慣寫的楷之外,連行書也寫得十分好看,只是尋常人很有知道的,蘇儀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此深知。
薛太傅見了不點頭讚歎,「季大人的字寫得可真好啊,怪不得皇上特意讓季大人寫了字帖送來給諸位皇子、公主練習。」
季玉深淡淡謙道:「薛太傅過獎了。聽聞昭嬪娘娘的字才好看,下一直有所耳聞,只是無緣一見。」
大公主隨手拿起一份字帖,「這個就是昭母妃寫的。」
蘇儀的字既有閨閣娟秀也有灑飄逸,是那種男莫辨的字,既不獷也不顯得小家子氣,所有見過的人沒有不稱讚的。
也寫過好幾份字帖給這些皇子公主們,尤其是大公主,是兒家更適合學蘇儀的字。
季玉深對蘇儀的字悉萬分,正如蘇儀悉他的字一般。
可他還是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而後抬頭道:「昭嬪娘娘的字自有風骨,非尋常小兒態,下佩服。」
演得倒真像不認識的字似的。
蘇儀心中腹誹了一句,又聽季玉深道:「不知昭嬪娘娘可否賞臉,下有些不解之題想請教娘娘。」
蘇儀一聽便知道時機來了,從容不迫道:「本宮也久聞大人的才名,今日難得一見,若能相談切磋自然是樂事。大人,請。」
說罷,二人互相謙讓著朝學堂後殿走去。
二人到了後殿,為了避嫌還帶著淑芽。
淑芽走到殿門外就自停住腳步了,「娘娘,奴婢在這裏候著,有什麼吩咐您喊一聲便是。」
蘇儀點點頭,和季玉深進去。
「自從季大人高中之後,演戲的功夫果然越來越爐火純青了。方才大人看本宮的字,認真得還真像第一次見,薛太傅竟一點也沒懷疑。」
蘇儀說著,徑自找了個地兒坐下,季玉深也隨意坐在對面。
「倒不是演戲,你的字跡和從前比變了許多,你自己不覺得麼?」
蘇儀頓了頓,確實沒覺得。
季玉深這麼一說,回憶起自己在那個小山村裏寫的詩文,似乎確實和現在有些不同了。
說著邊打量自己筆下的字,上卻仍道:「哦?如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