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五圖騰
蘇儀竟敢當著的面著正紅?
實在放肆!
皇后在上首左邊矮一些的位置坐下,中間那個大的席位是皇上的,皇上尚未來。
皇后抬手,「免禮。」
眾人復又落座,蘇儀仍含笑和邊的燕嬪等人說話,全然不顧皇后看的眼神有多可怕。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那蘇儀早就萬箭穿心了。
眾人看到皇后的裝束都有些尷尬,好巧不巧,這二位竟然撞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剛剛好。
雖說相同,可皇后顯然沒預料到有人能與爭馳,故而在裳的款式和花紋上不甚留心,反倒不如蘇儀的那件更加緻。
何況畢竟年紀大了,相貌也本就是中人之姿,和年輕艷的蘇儀相比,越發落了下風。
更讓人絕的是,蘇儀絕不僅是這張皮囊好看,更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風韻氣度,將皇后比得如同濃妝艷抹的半老徐娘,毫無艷可言。
眾人都好奇皇後會如何舉。
蘇儀看似漫不經心地同燕嬪說話,其實心中也很詫異,想不到才一次打扮得華麗一些,便這麼巧和皇后撞了裳。
只是不想示弱,並沒有主和皇后爭馳的意思,如今這麼一鬧不爭馳也爭馳了。
還真人有些頭疼呢。
更加頭疼的是皇后。
知道蘇儀不會甘心轄制,但也絕沒想到一旦反抗起來就如此大干戈,從昔日一向溫和順之人頓時變得如此張揚。
要打扮什麼樣都無所謂,偏偏和自己穿同樣的,這也太過大膽了!
皇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宮人通報,「皇上駕到——」
眾人忙起相迎,皇上從殿外進來的時候,蘇儀明顯察覺到一道目落在自己上,很快又移開了。
「都起來吧。」
皇上腳步生風,很快到了上首落座,目果不其然被蘇儀吸引過去。
向來很做如此華麗打扮,今日乍一打扮起來,竟人挪不開眼睛,唯恐一眨眼便誤了滿眼風華。
蘇儀朝上首看去,二人目對上,笑意微微。
眾嬪妃見此一幕更加詫異了。
皇上一向不茍言笑的,怎麼對著蘇儀就這麼容易笑了?
皇后見狀簡直像在打的臉,便朝皇上道:「皇上,今日昭嬪這件裳可真華貴,是皇上賞賜的麼?」
皇上看一眼,「並非朕所賜。」
皇后聞言彷彿得了特赦似的,理直氣壯朝蘇儀道:「既不是皇上賞賜,昭嬪為妾妃著正紅之,是忘了宮中的規矩麼?」
蘇儀淡淡一笑,心道皇後果然不肯放過,還要當著皇上的面想刁難。
道:「臣妾沒有忘記宮中規矩。這外裳雖是正紅的,可夾雜了金,裏頭的更非紅。嬪妾不可著滿正紅,只能與別相雜,臣妾記得很清楚。」
皇后冷笑一聲,「昭嬪果然是最懂宮中規矩的,又向來伶牙俐齒。可有些話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皇上……」
皇后不死心地看向皇上。
皇上當著外人的面一向很給面,維護為皇后的正統地位,就算為了蘇儀也沒給過皇后難看。
皇后覺得自己佔著理,加上今日這麼多人,皇上一定會為說話。
不想皇上只是淡淡看一眼,「昭嬪所言不對麼?」
他輕飄飄地將問題又推回給皇后,掖得皇后說不出話來,說對也不是,說不對也不是,一時尷尬在那裏。
江貴人朝蘇儀的裳上仔細看去,忽然發現什麼如獲至寶,站起來道:「皇上,昭嬪的裳上竟有五圖案,嬪位是不可著五的!」
宮中只有正宮皇后可著九圖案,皇貴妃是七,貴妃和妃位是五,嬪位只得三。
無論是釵環還是裳,都必須嚴謹地按照這個條例來辦。
蘇儀聞言一愣,知道裳上有凰圖案,不知道到底有多,畢竟裳是務府做的,他們比誰都清楚哪位嬪妃是何位分,絕不可能做出不符合規矩的裳來。
可江貴人言之鑿鑿,惠妃聞言也細看起蘇儀上,驚呼一聲,「哎呀,還真是,這怎麼回事?」
蘇儀回頭看向燕嬪,燕嬪出手指在上指了指,數了兩遍之後面難看了起來,「還……還真是……」
連燕嬪都如此說,看來是確鑿無誤了。
蘇儀暗自蹙眉,「裳是淑芽讓務府的人定製的,怎麼可能有錯呢?」
淑芽的忠心,蘇儀是毫不懷疑的。
一定是這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是務府的問題。
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蘇儀鎮定下來,看向上首,「臣妾穿著裳看不見。可否請皇上替臣妾瞧瞧,真的是五嗎?」
這話說得巧妙。
一來撇清了的干係,就算裳上是五,那也是務府的錯事先並不知。
二來請皇上出手幫忙,無論裳上是幾,皇上說是幾就是幾,又有誰敢辯駁?
轉過去,皇上在後一看,淡淡道:「的確是五。」
有皇上這句話,皇后頓時揚眉吐氣,江貴人欣喜若狂,「皇上,昭嬪這是大不敬之罪!您不能姑息啊!」
好端端的一場端節宴,還沒開始就出了這種問題,座中之人多半不快。
皇上卻看了江貴人一眼,「朕不用細看便知確實是五,你猜是因為朕信任你,還是因為這是朕命務府做的?」
眾人頓時一愣。
皇后還沒高興多會兒,聞言忙道:「皇上,你不是說這並非你所賜嗎?」
皇上看一眼,「朕說裳並非朕所賜,可沒說裳上的紋樣不是朕吩咐務府制的。皇后管理後宮應該很清楚,務府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隨便給一個嬪位做五裳。」
皇后的臉頓時難看了下來。
皇上吩咐務府給蘇儀做五裳,還是這樣的華麗彩和奢侈用,這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