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看見金銀珠寶,楚斐然自然高興。
可是,剛幫著搶了山匪的存貨,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杜孤庭又不通醫,拿著那本《萬丹》,上說是研究醫,實則,擺明了是氣!
偏偏,正缺這本《萬丹》。
耳墜,不爽道:“做個易唄。”
杜孤庭角微勾:“噢?”
他擺明了是等上鉤。
這幅小人得志的做派,讓楚斐然氣得牙:“我不要謝禮,你把書借我看幾天。”
本以為,杜孤庭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并以此吊著。
不料,他一袍擺,便坐至桌邊:“也無不可。”
東六小聲提醒:“王妃,快奉茶。”
“我給他奉茶?”楚斐然抱臂,歪了歪頭,“找茬是吧?”
“阿璟曾言,你于茶道甚是通。”杜孤庭淡淡開口,“怎麼,給他倒得,給我倒不得?”
楚斐然險些翻白眼:“他是病人,你能跟他比嗎?”
舉起拳頭:“還是說,你要我先把你打病人?”
杜孤庭瞧兩眼,微微嘆氣:“也罷,是本王不配。”
說完,起就走。
“給我坐回去!”楚斐然把他往椅子上一按,咬牙道,“冬青,帶王爺上二樓,取碧螺春來。”
茶香裊裊,杜孤庭悠然閑坐,輕輕招手:“冬青,拿紙筆來。”
“這是我的人,還不到你支使。”楚斐然防備地將冬青護住。
總覺得,杜孤庭在打鬼主意。
杜孤庭也不阻撓,從善如流地道:“那便借楚神醫筆墨。”
待楚斐然拿著筆墨坐在他對面,他才沉道:“易可以,但我要用萬丹換契書。”
“什麼契書?”楚斐然不耐煩的拿筆頭敲桌,墨點子險些甩到杜孤庭臉上。
杜孤庭重重放下茶盞:“為王妃,雖有三年和離之約,卻也應在合約期,遵守王府規范,莫要污了王府清譽。”
“噢。”楚斐然提筆便寫,許是燈會那日讓這狗男人丟了面子,玄明的出現又讓人看了他的笑話,因此他才有此言。
與此人相多日,自然了解他臉皮薄好面子的特質。
杜孤庭難得見乖巧,目和一瞬。
他豎起手指:“因此合約第一條,便是盡到王妃本分,不可隨意牽外男之手。”
“我何時牽過外男的手?”楚斐然猛然抬頭,“喂,你不要趁此機會隨意污蔑我。”
作為察言觀小能手,每次都是踩著他人底線過去的,雖然常常傳出緋聞,但還真沒戴過實質綠帽。
東六在旁小聲更正:“袖也不行,頭發也不行,也不行,邊也不行……總之,王妃最好與外男保持一尺距離!”
楚斐然質疑道:“我還能隨帶尺子嗎?這什麼破規矩?”
杜孤庭沉道:“此言甚妙。”
為了醫書,楚斐然只好冷漠提筆:“寫完了。”
杜孤庭豎起手指:“第二條,不可隨意親近子,同榻而眠以至于磨鏡之好之事,萬萬不可做。”
磨鏡之好,便是子之間的。
冬青害道:“王爺,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杜孤庭看著俏臉緋紅,又看看楚斐然搭在腰上的手,面微沉:“賢王妃若是好,何統?”
楚斐然輕咳一聲:“磨鏡之好我不干,同榻而眠沒什麼問題的吧……”
杜孤庭冷著臉,繼續說:“診治之時,不可與外男調笑、出門在外,需做好王妃風范……”
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全部寫出。
楚斐然總算知道為什麼這狗男人要喝茶,他薄開合便講出數百條規矩,細碎得像個老媽子,不才怪。
最終,忍無可忍:“有完沒完,這都抄了十頁紙了!”
杜孤庭淡淡抿茶:“那便寫到這里。”
抖抖手中紙張,楚斐然黑臉吐槽道:“你怎麼這樣啰嗦,每一條都要寫出十余個細則?”
杜孤庭拿出懷中私印,邊印章邊道:“你這麼詐狡猾,難免不會鉆空子,自然要寫得細一些。”
楚斐然按下手印,不不愿道:“做王妃這麼多規矩,丁點小事都有關王府清譽,不如我還是洗手與你家做妾吧!”
聞言,杜孤庭眸中閃過笑意:“圣上親筆賜婚,我又何德何能抗旨?”
“所以你就可以寵妾滅妻,壞事和規矩都由我來擔,你倒和人逍遙快活?”楚斐然越想越憋屈。
杜孤提筆的作滯了滯:“放心,本王絕不寵妾滅妻。”
他抬眼看,又很快收回目,狀若無事:“若你安分,也可不納二。”
“納個妾回來和花以禪爭風吃醋,順便也看看你究竟有沒有被治好,這倒還蠻不錯的。”楚斐然托腮想著,忽然神一變。
劈手去奪筆:“你干什麼?印章下了還加條約?”
但已經來不及,杜孤庭落筆極快,字如蠅頭,寫下最后一條條約:“以上種種裁斷,應由杜孤庭決定。”
楚斐然看清這行字,怒從心頭起:“好啊你杜孤庭,搞霸王條約是吧?”
杜孤庭神自若:“兵不厭詐,你說的。”
“無恥卑鄙!你若是信不過我,又如此獨裁專制,何必寫契約?遇到事一劍殺了我不就得了。”楚斐然氣極,提筆想把它劃掉。
卻被男人握住手腕,彈不得。
東六捂住,滴笑。
“你還敢幸災樂禍?剛才加條約,就數你碎!”楚斐然拿起鎮紙便往他砸去。
東六趕躲過,大義凜然地拿出懷中小本本:“王妃,你改悔吧!四月十七至四月二十一,你與軍醫拉袖子,竊竊私語,五月初九,你與軍師距離極近,手腳……最過分的是五月十五,竟敢擁抱男子鴛鴦浴。”
他還要再念,被楚斐然黑臉打斷,直接奪過小本本:“我和蘇不言是討論醫,給杜璟是治病,至于玄明就更離譜了,什麼鴛鴦浴?老娘那是救人!”
東六天花板,囁嚅道:“反正你不守婦道,令王爺頻頻被綠,街頭巷尾都傳遍了。”
楚斐然瞇起眼睛:“寫霸王條約,就是因為這些捕風捉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