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小喜最后還是敲下了鼓,一聲聲,惹得外頭的人駐足,也讓里頭的人眉頭微微一皺。
是誰,竟然不去府衙擊鼓報案,反而來了刑部!
“你是什麼人?”林訣山匆匆而來的時候,盯著下方跪著的小喜,冷聲問了句。
“大人,小子是府的婢,昨兒接到這封信后前去赴約,那人竟說寧府中的人皆是錦安國的細,更說我家小姐是為了滅口而殺人,而這一切都是花侯為了掩蓋事實,推我家小姐出來頂罪的!”
小喜憋著一口氣,將昨夜那人的話都給說了出來,“小子絕對不會相信那人之言,可他言辭鑿鑿,就像是知曉這一切一般,小子思前想后,只能將這件事稟報大人,還請大人還我家小姐一個公道,一定要抓到那人!說不準就是他在背后折騰,故意往我家小姐和花府上潑臟水!”
小喜磕著頭,目中盡是誠懇與悲憤。
“嗯?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你可記得那人長什麼樣?”林訣山淡淡的問了句,他這邊剛抓了幾個寧府的人,就又冒出了一個幕后的人?
而且這婢怕不是個傻的?
竟然把這些話都往外面倒騰?
“小子記得!”小喜應了一聲,當下就有畫師上前將小喜口中描述之人畫了下來,與真人有十之八九相似。
小喜從刑部全而退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被嚇出了一冷汗。
只是剛出刑部大門,就又被人喊住了。
“爺還有什麼事嗎?”小喜回頭看向那喊住的衙役,輕聲問了句。
“歡兒是你們家小姐的婢?”那衙役明知故問了一句。
“嗯,是。”小喜木訥的點了下頭,不明白對方為何好端端的問這個問題。
那衙役看著小喜的樣子,就道:“難道你不知道出事了?如今人就在刑部之中?”
“啊?!”小喜驚了,是真的不知道!
昨夜回來后就一宿無眠,今兒一早就轉悠在京兆府外了,本就沒去關注歡兒還在不在春來酒樓。
或許潛意識里,就不認為歡兒會出門吧!畢竟還有個阿茶嬤嬤看著。
“爺,歡兒是犯了什麼事?”小喜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沒有,不過是進了賊窩,所幸并沒有到什麼傷害,既然是你們小姐的人,便領回去吧!”那衙役說了句,便又領著小喜進去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小喜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不過好在進去真的是接歡兒。
屏風后頭,許來有看著歡兒被帶走,低聲對著林訣山道:“大人,真的就這麼放人,不需要再審審?”
“審?你倒是給本說說怎麼審?”林訣山沒好氣的嗆了一句,“從昨夜帶回來開始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今早你不是審過了?一問三不知!”
林訣山也懶得再和許來有說話,直接拂袖而去,他要先進宮一趟,將陸家福的事先定下來才是。
……
“大人。”林早站在一旁,看著陸家福那悠然自得品茶的神,就忍不住眉頭微皺,“您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擔心皇上因為此事遷怒于本?還是擔心牢中的寧?”陸家福輕輕地吹了吹茶盞里頭的茶葉渣子,淡淡的反問了句,“擔心這些就有用了嗎?”
林早抿著,就算擔心沒用,可也不能如此淡然吧!
“大人,難道您就真的任由那些人胡攀污嗎?那些人……”
“老爺,宮里來人了。”門房匆匆進來,打斷了林早的話。
“嗯,知道了。”陸家福隨意的放下了茶盞,看了眼林早,道:“你就不必跟著去了,且留在這里等著吧!”
“是,大人。”
宮里著人出來,只帶了皇上的一道口諭,讓陸家福好好在府上休息,不得隨意出府。
字里行間毫沒有提及寧府中事。
若是不知的人,定然要以為是皇上恩典,恤陸家福舟車勞頓了。
“陸大人,您這段時間就在府上好好休息吧!皇上也是給足了您面子,這往后寧的案子您就不要手了。”負責傳口諭的丁公公低聲音在陸家福耳邊提醒了一句。
“多謝公公提醒。”陸家福識趣的沒有多問一句廢話,只是讓人塞了點賞銀給丁公公。
丁公公得了銀子,里的話也就多了兩句,“大人,您邊的左行左大人可是個厲害的,您自個兒也得小心提防一些才是。”
“多謝公公。”陸家福點了下頭,連宮里的人都知道了左行的野心,看來他的心思還真的是司馬昭之心了。
……
“本被足了,日后就是想幫上寧一把都不可能了。”陸家福回到自己的院落,淡淡的看了眼林早,道:“你與應該非親非故吧!為何一直求著我相助?”
“大人,小人這可是為了您著想,不然我才懶得理會寧呢!”
陸家福看著林早那義正言辭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無利不起早,你這麼反常,不怪本會如此猜測。”
林早扯了扯角,陸家福不愧是浸場二十余載的。
這眼也太毒了點。
“外人都道你于本有救命之恩,本才會縱了你,只是這其中緣由我們都清楚。”陸家福白了眼林早,“說吧,這次過來又是為了什麼事?直言,不然就滾。”
“大人,雖然這會兒沒有外人,您也不要這麼兇人家嘛!”
“滾!麻溜的滾!”陸家福嫌棄的瞅了眼老男人還一副嗲聲嗲氣的林早,全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思緒差點被帶回了兩人初相識的時候,惡心的他隔夜飯都要噴出來了。
“大人!人家很正經的呢!”林早角一揚,拉著用手肘撐在陸家福的肩頭,道:“大人肯定也不想這麼憋屈窩囊的待在府上吧!”
“跟你說了,有屁就放,有話就說,再磨磨蹭蹭,就給老子滾!”
“小人這不是擔心說了大人也不敢做麼!”
“本有什麼不敢的!”陸家福白了眼林早,道:“快說!”
“劫獄。”林早輕描淡寫的扔了一句話出來。
“嗯?”陸家福眉頭微微一皺,眼眸微瞇,又是劫獄?
“是寧那丫頭讓你來的?”
“是也不是。”林早不否認也不承認,笑笑的道:“小人可都是為了大人著想,這寧可是恩人之孫……”
“外孫!”
“外孫也是孫,不是嗎?”林早笑了笑,“大人肯定不想落下個壞名聲吧!否則也不會急趕慢趕的回了京,搶了寧府的這樁案子了。”
“哼!你且說著,至于劫獄……本絕不會知法犯法!”陸家福義正言辭的說了句,微瞇的眸子里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