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書房門口,楓腳步又頓住,揮手招來一名侍。
「去慈寧宮告訴曼珠姑娘,讓將安王妃送給本王的七彩琉璃玉棋盤找出來,送來書房。」
侍應聲而去,楓才抬過門檻。
「見過皇兄!」
他沖皇上行了一禮,吸了吸鼻子,「皇兄咳疾又犯了?」
「咳!咳!」
皇上接過一旁呂公公遞來的葯蹙眉喝下,這才看向楓。
「每年一秋都如此,只是今年,咳,咳,比較厲害罷了。你這急匆匆進宮是替人求來了吧?」
氣氛忽的有些凝滯。
「皇兄,這你可就猜錯了。」
楓卻好似沒有察覺氣氛的變化,自顧自拖了一個圈椅在長案邊與皇上相對坐下。
「臣弟新得了個棋譜,一時技,想找皇兄切磋切磋。」
皇上與太子一樣,疑心甚大,他若貿貿然求,反而適得其反。
「哦?」
皇上頓時來了興趣,瞥了眼一旁的呂公公。
呂公公急急去取棋盤,皇上卻又似笑非笑向楓。
「聽說最近你和國公府走的近?」
「國公府?皇兄是說青霜郡主吧?」
楓失笑。
「皇兄你忘了,是我的侍衛,自然每日都要見的。我來。」
他接過侍拿來的棋盤放到長案上,將白子推給皇上,自己拈了黑子,直接落棋盤正中。
「你這是什麼下法?」
皇上一時捉不。
楓但笑不語。
「咳,故弄玄虛。」
皇上白子落一邊。
「皇兄,我聽太子妃說忠勇侯被人害了?什麼時候的事?」
皇上倏的看向楓,卻見他正盯著棋盤,食指虛點著,好似在回憶棋譜。
「咳,一個多月前吧。當時太子足,太子妃親自宮與皇后一起向朕進言,說為了讓司馬靜安心生產,忠勇侯被害的消息而不宣。」
楓握著棋子的手了,黑子落向一角。
「兇手呢?抓到了嗎?」
皇上又瞥了眼楓,手中的白子在棋盤上輕敲了兩下。
「當場就抓到了,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那就好,如此忠勇侯也可明目了。」
皇上白子一落,楓手中的黑子便「啪」的又落向另一角。
「你這新得的什麼招數?」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毫無章法可言,甚至,連初學者都不如。
楓卻笑而不答又岔開了話題。
「皇兄,你知道青霜郡主剛才幹了什麼嗎?」
「咳,什麼?」
「姚心兒被綁架,孤去救人了。」
皇上眸一凝。
「誰這麼大膽子,敢綁架國公府的人?」
「水千陌!事說來也巧,姚心兒這邊進太子府,那邊瀟湘館就失火。姚心兒這邊出太子府,那邊就被從瀟湘館逃出來的水千陌給綁了。」
皇上輕咳,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這肯定與太子又不了關係。
「是啊,要不怎麼說無巧不書。姚心兒沒事吧?」
「命是無礙,不過畢竟那麼小的孩子,驚嚇是免不了得。聽說國公夫人哭暈了好幾次了。」
「來人!」
皇上看嚮應聲而來的侍。
「去選兩支百年參、還有燕,再挑一些姚家小姐吃的點心送去國公府,傳朕口諭,讓姚心兒安心在國公府養病,無需再宮陪伴鄭太妃。」
而此時,鄭太妃住的如萱宮宮門前。
「好姐姐。」
姚青霜拽著一名宮婢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褪給。
「求求你,就再幫我通傳一次吧。」
「郡主!」
宮婢一臉為難,「不是奴婢不幫您通傳,奴婢已經替您通傳過兩次了,太妃娘娘說了,若是奴婢再不打發走您,就要打斷奴婢的。」
說著,湊近姚青霜,左右看了看低聲音道。
「皇後娘娘溫良賢淑、舉止大度,太後娘娘雍容華貴、至高無上,郡主若是想要找人求,為何不去求求這兩位貴人?」
說罷,轉衝進如萱宮,「關門!」
看著那兩扇厚重的宮門砰的關上,姚青霜的心也跌谷底。
皇后?
皇后若溫良賢淑、舉止大度,那日也不會借勢賢妃,將水千陌發配至瀟湘館。
這會去求皇后,白琉璃只怕會死的更快。
至於太后,若是求太後有用,楓又怎麼會讓來找鄭太妃?
可現在,別說求鄭太妃去求,鄭太妃連見都不肯見,怎麼辦?
木頭也不知能拖到什麼時候?
就這樣眼睜睜看白琉璃被毒死嗎?
不!絕對不行!
姚青霜猛然攥了拳頭,不管了,行不行總要試一試,怎樣都比坐以待斃的好。
轉猛然又沖書房狂奔而去。
「求公公替我通傳一聲,我有要事要見皇上。」
小侍疾步進去,片刻呂公公疾步走了出來。
「青霜郡主,皇上和王爺正在下棋,不喜被外人打擾,郡主不如改日再來?」
「事十萬火急,還求呂公公代為通稟。」
姚青霜沖呂公公福了一福。
呂公公側避開,「郡主,您又何必為難老奴呢?」
這是不見了?
姚青霜心一橫,撲通一聲跪下,扯著嗓子就喊。
「臣姚青霜,求見皇上!臣姚青霜,求見皇上——」
「這……」
呂公公一時沒料到姚青霜會來這一手,正要招呼侍將拉出去,就聽皇上的聲音從書房中傳出。
「讓進來!」
「郡主,請!」
跟著呂公公進了書房,姚青霜再次跪下行禮。
「臣姚青霜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貿然闖宮驚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叮」的一聲又一子落定才抬眸瞥了眼姚青霜,最後卻是看著楓漫不經心開口。
「若你給朕一個合理的理由,朕便恕你無罪,否則……定當嚴懲。」
楓卻好似完全沉迷在棋局中,本沒理會皇上說了什麼,又一黑子落下。
「皇兄,快些,該你了。」
「臣是來喊冤的。臣有天大的冤,求皇上做主。」
「哦?」
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楓,又看向姚青霜,「你可是替白琉璃喊冤?」
「不!臣替姚心兒喊冤,狀告白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