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只是有備無患。」
姚青霜笑的眉眼彎彎。
其實,這個才是徐有容戴的珊瑚手釧。
不知道這個有沒有問題,卻知道柳長風讓轉給姚青雪的珊瑚手釧有問題。
所以當時在永安殿一聽到門外腳步聲,撲上去抓住徐有容的手,就是梁換柱。將柳長風送的手釧戴到了徐有容手腕上。
後來,又請蘇白看過這個手釧,確認沒有問題,才將送給姚青雪。
有些人想要看好戲,那就等著嘍。
「我怎麼覺得你笑的……」
姚青雪突然住口,越過姚青霜看向後。
姚青霜一怔,順著姚青雪的眸回眸去,正對上那雙幽黑的、深不見底的眸。
心,怦然而!
那雙眸子仿若有著勾魂奪魄的能力,只要一對上,便不控制的跌其中,下墜、下墜、再下墜。
木頭,你……還好嗎?
好想衝過去,衝到他懷中,一他的手涼不涼,看一看他好不好。
可是,不能。
楓同樣鎖著眼前的小人兒,今日一照面,他便認出,上披著的黑斗篷,是他的那件大氅改的。
這傻丫頭!
他有多次想要將擁懷中,想要將骨髓,可是,他卻不能。
他的生命,可見的在流逝。
他不忍之後這一生都孤苦無依。
看著眼前人兒死死咬著,他的心又痛了起來。
傻丫頭!
他一點、一點移開眸,抬步往正殿而去。
從邊路過,再未看一眼。
姚青霜直直盯著之前楓所立之地,眼角的餘送他肩而過,卻未追尋他的蹤影。
「青霜?」
姚青雪滿是擔憂的喚了一聲。
姚青霜垂眸極快掩下眸底的酸與心中的脹痛,抬眸,又是眉眼彎彎。
「怎麼了?長姐。」
「你沒事吧?」
姚青霜越如此,姚青雪越擔憂。
「呵呵……」
姚青霜輕笑,下微抬,故作得意。
「我能有什麼事,好得很,你看今日賢妃算計我都沒有功,厲害吧?」
「青霜,你與王爺……」
姚青雪不知該如何說。
「哦,他說已經不需要我做他的侍衛了,最近這一段日子,我得去南蠻七王子那裏當差。」
「青霜,」姚青雪攥住姚青霜的手,「世子與我說,王的一直不大好,或許因為如此,皇上才將付婉怡指給他,你……」
「我知道!」
姚青霜截斷姚青雪的話,瞥了眼正殿。
「晚宴快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
「青霜,你還是放不下他對不對?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想要做什麼?」
姚青雪拽著姚青霜的手不肯走。
「皇上賜婚,我能做什麼?只能恭賀他娶得娘了。走吧,一會遲了又落人口舌。」
姚青雪頷首,可心中的擔憂卻反而越來越多。
姚青霜若是大吵大鬧一通,反而不擔心了。
可自從知道楓與付婉怡的婚事後,就不吵不鬧,該做什麼做什麼,聽話乖順的有些過分。
就在姚青雪的心思輾轉中,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陣掌聲、好聲將驚醒。
抬眸才看到剛剛舞曲結束,旋轉的舞姬灑下的花瓣竟組了「萬壽無疆」四個大字。
皇上龍大悅,「賞!」
「多謝皇上!」
領頭的舞姬跪下謝恩,眸極快瞥了眼一側坐著的三皇子,不忘投桃報李。
「這舞,多虧了三皇子指點才能如此彩。」
「咳——」
正喝茶的三皇子一下被嗆住,輕拍著口劇烈的咳著。
他幾時指點過這些舞姬跳舞?
皇上此時正高興也不介意他的失禮,「三皇子這次真是用心了。」
「是啊,皇兄。」
楓淡淡開口。
「無論是寒風中綻放的荷花、還是此刻外面的繁花千樹,還是這花瓣組的萬壽無疆,哪一樣不是費了大心思?」
「真沒想到三皇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以後太子殿下便有了一個有力的臂膀,不像本王,想要為皇兄分憂卻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勞煩皇兄為本王分心,真是有愧啊!」
「椒圖!」
太后嗔了楓一聲。
楓好似察覺自己的言語有些掃興,忙勾笑道,「母后,三皇子如此用心為皇兄舉辦壽辰,你不賞他?」
話都說到這了,太后又豈能說不賞?
「賞!自然是要賞的。」
「三皇子心思奇巧,不如母后也賞他一件奇巧的件,也免得他私下笑話母后。」
楓湊近太后低語。
奇巧的件?
「宋嬤嬤,去將先帝送給哀家的九龍戲珠拿來,賞給三皇子。」
九龍戲珠?
皇后心底瞬間掀起驚天巨浪,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想要攛掇皇上改立三皇子為太子?
太子的心也是倏的一沉,藏在寬袖中的手死死攥拳。
這九龍戲珠的典故他是聽說過的。
當年先帝壽誕,有一巧匠將一塊羊脂玉打磨球形,又在其上雕刻出九條栩栩如生、姿勢各異的龍。
乍看上去,就仿若九龍戲珠。
後來,先帝突然中風,口不能言,八子奪位。
先帝便將這九龍戲珠給了太后。
後來一番波折,當今皇上繼位,而太后也再不久后誕下先帝第九子,也就是如今的楓。
所以,就有傳言,說先帝早料定太后腹中還有一位皇子,說這九龍戲珠是先帝暗示將皇位傳與當今皇上。
可如今太后將它給三皇子,是什麼意思?
到太子冷的眸,三皇子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的心都有了。
他誠惶誠恐沖太后跪下。
「皇祖母,這禮太貴重了,孫兒實在……」
「長者賜,不可辭,更何況是太後娘娘賞你的,拿著吧。」
楓截斷三皇子的話。
三皇子心思急轉,猛然看向皇上、太后。
「其實無論這冬日的荷花,還是夜裏的繁花,都是太子哥哥的建議,所以這九龍戲珠,我實在愧不敢當。」
「嗤!」
楓嗤笑,「三皇子,你是譏諷太子殿下氣量狹小嗎?近年來,皇上的壽宴可一直都是太子殿下辦的。」
若有這麼好的主意,太子不早用了?還能的告訴你?
這弦外之意,楓雖沒有明說,但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