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講究。”
張武抬頭仔細打量起對麵的阿豹。
眉濃，鼻梁高，五有棱有角，表麵看著放不羈，宛如街頭潑皮，實則麵容非常堅毅。
再加上那寬大的骨架，壯實的軀，依稀間，張武仿佛看到一位故人坐在麵前。
見對方愣神盯著自己，不願表態，阿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九叔，我已經很客氣了，你若不同意，那便說說你的招兒。”
張武想了想，把銀子揣進懷裏說道：
“你都說了要來東西，我還把錢放在家裏給你，這本就不符合邏輯。”
“……”
阿豹臉皮了，不爽問道：
“那你想怎麽辦？”
張武笑著說：
“最安全的地方就在我自己上，你盡管使招便是。”
“十兩是你能耐，搶一千兩也是你手藝。”
“隻要你能拿得走，九叔我願賭服輸。”
“好！”
阿豹神一振，拍桌而起說道：
“要的便是你這句話，若是失手傷了人，還請九叔你不要報。”
張武抿著茶，神如常說道：
“就依你的意思來，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說看。”阿豹皺起眉頭。
“你隻有一次機會，不到，從此以後，你，還有你們瀚海幫的人，來打擾。”
張武放下茶杯淡淡說道：
“若再有人來擾我，不管是誰，我都找你。”
“來一次，我剁你一條胳膊。”
“來五次，削完四肢，你腦袋將被栽進土裏。”
“……”
阿豹心頭一凜，隻覺此刻的勞九變了個人，霸氣外顯，攝人心魄。
不過他還是咬牙答應道：
“就依你所言！”
“可。”
張武點頭，抱閉目，靜靜聽起了曲。
瀚海幫的人已來過兩次，都沒討到便宜，不然不會驚麵前這年。
據說這阿豹還是個堂主，小小年齡，混江湖已有十年，手下管著上百號人，在瀚海幫地位很高。
五歲混江湖，不算很稀奇。
城南有很多孤兒，穿開的時候便在街上乞討，跟著丐頭走南闖北，十五歲就已經是老江湖了。
瀚海幫的人屢次侵擾，張武心寬廣，拿他們當樂子，但不代表沒有脾氣。
然而出乎張武預料，阿豹並未離開，反而又坐下來，仔細打量起他，從頭到腳，仿佛要重新認識一般。
“好！”
突然，四周的客人們起陣陣好聲。
張武抬頭看去，原來是高臺上彈曲的同時，有舞姬披輕紗，展雪白圓潤的大，跳起了令人流鼻的舞。
城南的尺度比春風樓要大得多，畢竟不是高雅場所，沒有當麵完來跳，實在是穿些服比不穿更有魅力。
“怎麽，九叔你對這舞姬有興趣？”
阿豹見張武看向舞臺，忍著笑詢問道。
他同樣抱坐著，藏在臂膀後的手指蠢蠢，準備當麵來個黑虎掏心。
張武沉道：
“觀其姿舞技，不太像花樓養出來的姑娘。”
“九叔好眼力。”
阿豹外鬆，嬉笑說道：
“這綰綰姑娘可是京城一絕，最近西風樓獨霸城南，大多靠，據說是花一萬兩銀子從教坊司買來的，吸引了很多大人來一擲千金。”
“一萬兩？”
張武皺眉。
教坊司基本都是犯的妻，一萬兩銀子都能在天牢買三四品大員的命了，這姑娘的出得有多高？
隻怕三位首輔大人的姑娘，也就值這個價。
“這姑娘什麽來曆？”張武詢問道。
“九叔，你還是別想了，綰綰姑娘不是你我能覬覦的。”
阿豹勸了一聲才說：
“至於的來曆，其實說不上太大，爹隻是個三品。”
“隻是三品？”
張武不信。
阿豹點頭說道：
“隻是三品，不過卻是前鎮司指揮使韓江川之。”
張武愣住。
韓江川被皇帝剁了，頗有用完人，卸磨殺驢的意味。
好在韓山退得早，沒有被牽連。
一個有著百年底蘊的大家族，一朝落魄下來，竟連族中後人都護不住。
任由其被隨意買賣，流落花樓，以豔舞取悅這些低俗看客。
以張武對韓山的了解，能救，他必定會救。
隻怕救人會牽扯上政治意義。
皇帝殺了韓江川，態度鮮明，百自然投其所好。
你今兒救了人，明兒便有人上奏彈劾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弄不好又要死很多族人。
“怎麽，九叔你盯著人家眼都不眨一下，莫非真想試試？”
阿豹挑眉調笑道：
“隻怕你想試，也不到你，那位韓指揮使得罪的吏數不勝數，大人們昔日見了人家要尿子，如今有機會見識一番對頭妻的風姿，砸鍋賣鐵也得來嚐一嚐滋味，好出一口惡氣。”
不待張武開口，阿豹神神湊上來嘿嘿笑道：
“九叔你有所不知，除去那些吏，昨日還有鎮司的人前來，已了銀子，想顧同僚妻。”
張武冷著臉，不著痕跡側過子，躲開對方的黑手，冷漠說道：“念在你與我一昔日故舊神似的份上，饒你一命。”
“再有下次，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