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俠骨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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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六叔也在鎮司。

如今已是實權二號人,爬得非常高。

他日若是失了權勢,不見得會比韓江川好到哪裏去。

張武在這裏兔死狐悲,阿豹則被驚得從頭涼到腳。

他這一招探海擒龍,來自於武林頂級絕學——擒龍手。

他小小年齡便已是二流高手,將力凝於掌心,形氣旋,使了隔空攝的巧勁,即便沒有到張武,而過,某人懷裏薄似紙張的銀票也應該被攝出來才對,為何會毫無反應?

除非對方已達一流頂尖高手之境,渾氣息凝練一塊,神行機圓,有真氣護,外力不能攝。

“厲害!”

阿豹眼裏閃過一懼意,見勞九放了狠話,連忙抱拳說道:

“九叔,我認栽,以後見了您必定繞道走,咱們後會無期。”

“不送。”

張武淡淡擺了擺手。

阿豹如蒙大赦,迅速跑出西風樓。

此時臺上的曲奏已停了,韓綰綰也在一眾舞的簇擁下退出舞臺。

出場的效果非常明顯,整個寬敞大廳裏座無虛席,人流滿,不乏權貴子弟。

後來的許多客人連座位都沒有,但沒誰敢囂生事。

西風樓屬於大河幫的產業,京城的老牌幫派,屹立十年不倒,幫眾近五千人。

瀚海幫崛起再猛,也不敢大河幫的地盤。

張武在牢裏見過不大河幫的高層,牛皮吹得很響。

其中最令人咋舌的,還要屬禮部的尚書大人與大河幫有勾連,幫中的花樓產業,幾乎等於其家產。

張武以前隻當故事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日曆其境,方知不假。

隻憑西風樓能把韓綰綰買來,敢把韓綰綰買來,便知大河幫的背景有多兇猛。

順天府不說,教坊司卻是屬於禮部,涉及到鎮司指揮使,尚書大人不點頭,教坊司豈敢賣掉韓綰綰?

沒了韓江川,人家還有韓山,有其他韓氏子弟,世家不是好惹的。

韓綰綰出現在這裏,尚書大人頗有落井下石的意味。

“當真是禮樂崩壞,人心不古。”

張武暗暗搖頭。

管理禮法的最高長,怎麽著也得是個大儒級別吧?

表麵教化萬民,暗中吃著窯窟的,還把同僚的妻賣掉,真夠玩得花。

張武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但憑他和韓山老爺子近十年的,大事管不了,遇到他侄落難,多一把援手。

況且自己這榮譽總旗,也是韓江川給隆慶帝講好話才特批下來的。

如今來驗江湖,自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我勞九,不張武。”

某人心裏呢喃一聲,心中有了決斷。

人很奇怪,茍久了,養習慣,便會習以為常。

慢慢的格被扭曲,變得膽小怕事,什麽萬丈豪,英雄壯誌,都會離你而去。

張武習慣吾日三省吾,深知自己見慣了黑暗世道,心靈已落滿塵埃。

不想法子拂拭纖塵,散盡鬱氣,直接回天牢當獄卒,隻怕會墜魔道,心變得暗狹隘,最終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當然,就算他決定出手,也不會傻到當著眾人的麵把韓綰綰搶走,那你這勞九份就算是廢了。

“還需回家整一套打家劫舍的行頭再來。”

給桌上放了幾文錢,當作打賞,張武拎著鼠籠離開。

小廝眼觀六路,立馬低頭哈腰來送客。

“九叔您慢走。”

張武客氣點頭走出西風樓。

他並未回城南雜院,而是徑直往城東自家老宅走去。

這一年多都沒回家看過,隻怕院裏的雜草都比人高了。

宅子地道裏放著幾夜行,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趁機自己家。

如今咱由明轉暗,惦記咱的人也該頭了。

巷子裏一如既往的漆黑冷,張武飛一躍,縱上了鄰居家的屋頂,站在高借著月看去,不由一怔。

自家院子裏很平整,不見雜草,反而變了青磚地麵,明顯被修葺過。

“難道是六叔在幫我打理院子?”

張武呢喃一聲,心懷疑院子中間。

看去,運轉功輕輕一跺腳,讓院子一震,牆邊的青磚沒有塌陷下去,說明陷阱已被夯實。

屋子沒有上鎖,隻是用鎖搭著門,避免被風吹開。

張武從懷裏取出銀手套戴上。

這是他花重金打造的,裏外由三層銀,戴上可以隔絕一切毒

取下鎖,開了門,屋子裏一塵不染,比他在的時候還要幹淨很多。

桌上放著兩封信。

張武拿出左邊那封一看,頓時心頭一暖。

“景皓一年十二月初一,唐展至。”

“景皓二年一月初一,唐展至。”

“景皓……”

信上記著唐展每次過來的時間。

不用多問,院子肯定是他在打理。

“展叔……”

張武呢喃一聲,自己無父無母,也沒有親人,世上掛念自己的人,除去六叔,隻怕再也沒有誰。

一個已死之人,唐展這般對待,張武見慣了世態炎涼,如何能不

拿起另一封信,撕開封蠟,看完後張武沉默了。

信是韓江一年多以前寫的,時間在韓江川被挫骨揚灰之後的幾日。

應該是唐展來收拾院子,幫忙代收了信件。

韓江在偏遠之地當縣令,對京城的消息不靈通。

張武假死在前,比韓江川死得早,可惜兩人沒什麽共同的朋友,沒人通知韓江,自然不清楚張武已掛掉。

寫這封信,主要就是求張武想想辦法,把他堂妹從教坊司搭救出來。

韓家麵上的人不敢撈韓綰綰,免得被彈劾,但不妨礙他們找人幫忙。

張武在天牢多年,後來曹斌不管事,提牢之位空著,更是掌了大權,自然認識許多黑道人

請這些人把韓綰綰買走,掠走,暗中照顧,總好過在西風樓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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