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別過頭去,真的不敢去看穆昌溪的眼睛,也不知道,穆昌溪現在對自己,還有什麼瞞。
其實何嘗不是也在瞞著穆昌溪呢?
在穆昌溪看來,他們不過分別一年,甚至這一年之中,其實他們見過了不次。
而對宋朝雨來說,是整整三年,還有生死之隔啊!
上一世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嫁給韓溪,不是嗎?
這一世,還有多未知,多驚喜或者驚嚇,是所不知道的呢?
踟躕半晌,只是小聲道:“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們就都努力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吧。我也會適應,你也要適應。也許我們不能和旁的夫妻那般,畢竟你是寧王殿下。但……我也會努力。我會好好過我的生活,不管我在哪兒,不管我嫁給了誰。”
這是心最真實的話,也是上一世做不到的奢。
聽了宋朝雨的話,穆昌溪的心里,也安心幾分。
“好。”
他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意:“有你這話,我就能安心了。你放心吧,在婚之前,如無必要,我不會再見你,也不會讓你再陷任何的不安之中。”
他拍了拍手,就有他的太監小瑞子從后面走了出來。
他將一個匣子遞給了宋朝雨,穆昌溪也道:“這東西你帶著防,雖你們是宦人家,也千萬一路小心。江州還算太平,你們宋家的大宅子也還在。不過那里人關系復雜,你萬萬跟隨你祖母就是。”
江州宋家的事,他怎麼知道?
宋朝雨打開了那匣子,發覺里頭裝著的,是一把異常致的小小長刀。
乍一看上去,這就像是只是一把金的長釵一樣,一端還雕細琢著一簇梅花落雪的圖案。
然而細細看去,會發覺這是帶著刀鞘的。
宋朝雨手,將這把小長刀握在手里,而后輕輕地打開金的刀鞘——
一點寒芒乍現,那一把小小長刀看上去鋒利無比。
這東西其實很實用,平日里不管是藏在上還是當做長釵戴在頭上,都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但真的遇到危險,或許能救命。
原本宋朝雨還想拒絕,可轉念一想,還是大方地將這東西收了下來:“多謝殿下。”
穆昌溪生怕宋朝雨不肯收下,自回到京中,他們總是生得很。如果是韓溪送給的東西,一定會收下。
此刻看到宋朝雨收下了那東西,他才松了一口氣:“我沒有旁的事了。只是你安心,若你有時間,離京之前還可以去拜會一下我母妃。那一日并非是要為難你,其實很喜歡你。不過是……心疼我罷了。”
是啊。
宋朝雨記得的,賢貴妃當日一直在說,宋朝雨的一些做法,會讓穆昌溪傷了心。
宋朝雨點頭:“是,走之前,我會去的。”
那一日,穆昌溪終究沒有同宋朝雨再多說什麼。
而離開京中之前,宋朝雨也的確在大夫人的陪同下宮去見了一次皇后娘娘和賢貴妃娘娘。
們都賞賜了宋朝雨許多東西,大夫人也難得沒有對宋朝雨冷嘲熱諷什麼。
直至到了要離開京中的這一日,宋元一大早為表孝心,也是親自送老太太到了京都的城門口。
宋朝雨跟在老太太的后,對宋元承諾一定照顧好祖母。
大夫人看上去像是對宋元有些依依不舍,但宋元卻多一眼都沒有看大夫人,只說家中的一切有四姨娘和柳姨娘持,讓大夫人安心去老家就是了。
馬車從京都緩緩而行,江州在偏南方的地區,所以們這一路,定是會朝著越來越熱的地方而行。
——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坐馬車總是勞累的。
即便是路上們住的,幾乎都是幾個州城最好的客棧。在馬車上顛簸了十天的時候,老太太的子也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起初只是有些拉肚子,后來便了風寒。
宋朝雨悉心地照顧著老太太,反而是大夫人整日不知在想些什麼。
瞧著老太太的實在是不好,盡管還有三日的路程就到江州了,們還是決定在一個名“紅葉鎮”的地方休息一日。
然而紅葉鎮這些日子來往的商客眾多,竟是連客棧都缺。
們只訂到了兩間上房,宋朝雨便自請照顧老太太。
們是下午就了房中,老太太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瞧著神才好了許多。
宋朝雨出去給老太太飯的功夫里,就看到大夫人鉆進了老太太的房子。
等宋朝雨回來才知,大夫人一直心不在焉的緣故,還是為了宋妍。
們剛出京中的時候,大夫人就收到了宋妍著人送來的信。
說是這些日子,在寧王府過的不大好。
那烏綾如總是和作對,雖說也已經和寧王殿下圓了房,但卻不如烏綾如日日陪著殿下喝酒耍劍。
大夫人一邊給老太太,一邊嘆息:“也不知這烏家的兒怎地這般狐!我們家兒說,就咱們走之前,這個烏綾如不是進了寧王府嗎?竟是一寧王府,就將自己邊的一個模樣還不錯的丫鬟給抬了做寧王的通房!而且們二人一同伺候寧王,哄得寧王心里頭可高興了!這寧王府啊,眼瞧著就是烏綾如做主了!”
老太太子疲乏,其實是不想聽大夫人說這麼多的。
抬了抬眼皮子,眉頭一皺:“那寧王殿下是胡來,兒作為寧王妃,也該多多規勸著才好。不能讓他在胡來,才是寧王妃該做的事。烏綾如不過是個側妃罷了,怎麼都越不過我們兒。何況比兒晚了足足一月,是前兩日才進府的,你們這會兒就開始害怕了不?”
烏綾如這般做派,上一世都是沒有過的。
不過上一世烏綾如在寧王府“一人獨大”,這一世只怕是宋妍讓也忌憚,才會用這樣的法子。
大夫人看老太太并不想管,越發委屈了起來:“母親!咱們兒如此委屈,我這做母親的看不下去,您這做祖母的,自然也看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