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胡小葉是個湊熱鬧的。
不過大部分的人也不敢招惹胡小葉,畢竟胡小葉的后,是整個胡家。
“當然了,我們不會欺負人的!胡姑娘放心吧!”
仿佛胡小葉的舉,也讓大部分想要來鬧一鬧的人,都收斂了一些。
只有寧王穆寒肅,看了一眼胡小葉,而后將目落在了穿著華貴喜袍的宋朝雨的上:“怎麼,難不讓我們瞧一瞧新娘子都不嗎?”
說著,也不知道他是借著酒勁還是怎麼的,竟直接上前來,手就要宋朝雨的喜帕。
宋朝雨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并非穆寒肅,所以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并不想讓他到自己。
“咳咳!”
穆昌溪的聲音,也適時地出現在了穆寒肅的后:“知道寧王是心疼本王,不過這種事,想來還是本王自己來的比較好,就不必寧王殿下多費心思了。”
穆昌溪雖然是坐在木椅上的,但他的氣勢十足,讓穆寒肅也不好說什麼,終究給穆昌溪讓開了位置來。
穆昌溪從旁邊安嬤嬤的手里頭拿了喜稱,然后緩緩地靠近了宋朝雨。
宋朝雨的心里,也有些張了起來。
略微垂眸,就能看到穆昌溪坐在木椅上的那雙。
正對著宋朝雨的視線的,便是上覆蓋著的喜袍上頭蛟龍出海的圖樣。
那蛟龍騰騰而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活靈活現地出現在的眼前。
讓宋朝雨想起,從前的韓溪就同說過,總有一日,要帶著去看看大海。
南國臨海,讓宋朝雨也好奇了起來。
穆昌溪其實這麼多年,并非在南國。可是從他“回到”朝堂的表現來看,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他就是那個被送去南國的質子。
所以……他是見過海的吧?
宋朝雨這麼想著,又覺到眼前的穆昌溪似乎了,心里越發張了起來。
“掀蓋頭咯!”
安嬤嬤洪亮的聲音,在宋朝雨的旁響起。
而后穆昌溪舉起手中的喜稱,挑開了宋朝雨綴滿了明珠和金流蘇的喜帕——
宋朝雨覺到,自己的眼前倏然一亮!
聽到了片刻的靜默聲,然后有人在人群之中贊嘆:“昌王點下好福氣!王妃長得可真!”
很快,就有人附和:“是啊,從前只知道宋家的二姑娘若天仙,警示到了今日才知曉,原來宋家的四姑娘,也如此麗傾城!”
他這贊嘆,倒不像是虛與委蛇,而是真心在夸贊宋朝雨。
連平日里和宋朝雨要好的胡小葉,也驚訝地看著宋朝雨今日的麗:“阿雨,你也太好看了吧!這滿京都的新娘子,竟是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呢!”
這話說得就實在是夸張了,讓宋朝雨嗔怪地瞪了一眼胡小葉。
再抬起頭來,也看到了寧王有些復雜的目。
似乎……是在憾?
可他有什麼好憾的呢?
宋朝雨不明,也沒有再看向寧王,反而看向了穆昌溪。
穆昌溪是知道宋朝雨是麗的,但他從不知,宋朝雨能麗到這個地步。
他有些后悔,給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宋朝雨的麗。
若這樣的麗,只屬于自己一個人,該有多好?
這麼想著,周圍的起哄聲也越發大了起來。
尤其是以寧王為首,好似今日非要整一整穆昌溪,才算是罷休。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其實宋朝雨陪著他們鬧一鬧也就罷了。
但顯然,寧王的目的越來越明顯,行為也越來越過分。
直至寧王借著酒勁要往宋朝雨的上撞過來的時候,安嬤嬤及時出現。
一把拉住了寧王,然后順勢擋在了宋朝雨和昌王的跟前兒,死死地盯著寧王:“寧王殿下,這房鬧得也差不多了吧?皇上特意囑咐,昌王殿下子不好,昌王妃也勞累了一日,不得鬧得太過。想來是寧王殿下喝多了酒,連皇上的吩咐也忘了不?”
明明安嬤嬤就是宮中的一個奴婢,此刻穆寒肅卻并不敢忤逆安嬤嬤的意思,只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冷笑一聲:“是啊,昌王子不好,父皇可真是心疼他的很!這鬧房也不能鬧,實在是無趣!”
“罷了!”
雖這麼說,寧王到底還是后退一步,然后擺了擺手:“我們走就是了!昌王,你可好好你這房花燭夜,不要讓佳人失啊!”
他這不就是暗諷,外頭的傳言昌王殿下其實是個“不”的嗎?
但宋朝雨面不改心不跳的反應,到底是讓穆寒肅有些失。
他帶著人離開之后,這房之中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穆昌溪對著安嬤嬤點了點頭:“多謝安嬤嬤了。”
安嬤嬤對穆昌溪和對穆寒肅是兩種態度,似乎十分尊敬穆昌溪:“這是老奴該做的。老奴這就回宮復命了,請昌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去宮中拜會皇上皇后和貴妃娘娘。”
宋朝雨目送著安嬤嬤離開,心下不解,也不敢多問。
倒是穆昌溪似乎看出了宋朝雨的不解,兀自解釋道:“兒時我救過安嬤嬤一條命,所以對我很是敬重。今日,對你還好吧?”
“很好。”
宋朝雨垂眸,也不知怎地,竟是不敢去看穆昌溪了。
而屋子里剩下的挑紅們幾個,也作利索地將床鋪收拾出來之后,就都匆匆離開,然后給宋朝雨和穆昌溪關好了房門。
一瞬間,這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們二人。
宋朝雨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膛里心臟在張地跳著。
“吃過東西了嗎?”
穆昌溪在外頭是喝了酒的,但顯然他沒有喝醉。
宋朝雨點頭:“吃了些。”
“我了。”
穆昌溪淺笑一,看屋子里只有他們二人了,竟是直接從那木椅上站起來,走向了桌子,然后拿起桌上的糕點塞進了里:“我是了。自個兒的席面一口也吃不上,是被人敬酒了。”
他……就這麼在自己的跟前兒站起來了?!
宋朝雨有些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