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穆昌溪,仿佛是在那關門的一瞬間,就沒有了平日里昌王那般冷漠又疏離的樣子。
他笑著看了一眼宋朝雨:“怎麼,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雙就沒有問題嗎?”
宋朝雨自然知道!
只是還是低了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穆昌溪也只是淺嘆一聲:“我曾說過,對于你,我沒有什麼瞞的。如今我也會盡我所能,做到從前對你承諾的一切。、”
是啊,在還是韓溪的時候,他的確對宋朝雨說過這樣的話。
然而如今時移世易,一切都在悄然改變之中,全然沒有了從前的模樣。
宋朝雨張了張口,竟不知該喊他一聲“韓溪哥哥”,還是該他一聲“昌王殿下”。
穆昌溪只以為,宋朝雨的心里頭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走上前,輕輕地將宋朝雨頭上那頂沉重的冠,幫著宋朝雨摘了下來:“帶著不重嗎?”
這溫的聲音,讓宋朝雨的心頭微微一。
是韓溪,幾乎要肯定,眼前的人還是從前的那個韓溪。
宋朝雨抬眸之間,穆昌溪也俯下來,在宋朝雨的額間印下了一個羽一般輕的吻。
而后他將冠小心放在一旁,竟是上前,將宋朝雨擁懷中:“阿雨,你可知這一天,我盼了多久?”
宋朝雨的心里,早就在他還是韓溪的時候,對他傾心。
所以此刻當那悉的擁抱和氣息縈繞在宋朝雨的周的時候,也不由地閉了閉眼。
仿佛這一刻,他們又回到了從前。
在莊子上無憂無慮,自由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是這輩子宋朝雨永遠也回不去的時吧?
但還不等宋朝雨再想什麼旁的,穆昌溪又站直了,然后對著宋朝雨曖昧一笑:“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歇下了?”
宋朝雨的臉頰,微微一紅。
知道穆昌溪的意思,而且在出嫁之前,柳姨娘還專門奉祖母之命,和祖母一起將房之夜要做的事告知了。
并非不愿,但心頭總是有一種奇怪的覺。
“阿雨,別怕。”
穆昌溪先了外,然后輕輕地將宋朝雨從床上拉起來:“阿雨,不要害怕我。”
他出手,輕輕地上了宋朝雨的臉頰,然后修長的手指緩緩往下,最終落在了宋朝雨的襟之上。
他不過微微勾了勾手指,襟上的盤扣便旋即松開。
雖早已做好準備,宋朝雨卻還是不由地后退一步,低著頭不敢去看穆昌溪:“我……我自己來吧。臉上還有許多妝,我想洗一下,否則只覺得膩得慌。”
的話越發小心翼翼。
穆昌溪也完全尊重宋朝雨,他后退一步,然后將手負在后:“若有需要幫忙,可以喊我。”
宋朝雨怔了怔。
從前在莊子上也是如此,許多時候倔強地一定要完某件事,韓溪也從不來主幫忙,而是讓去做所有想做的能做的之后,若看著還是做不,才會上前來。
那時候的宋朝雨總是說,韓溪是的及時雨。
可如今想來才明白,那并非是及時雨,而是他一直都在守著,所以才能第一時間出現在的旁。
宋朝雨沒有外頭的丫鬟來幫忙,只是自己緩緩地將那一沉重的喜袍了下來。
穆昌溪上前幫拖了一下擺,自然也發現了擺的破損之。
穆昌溪皺眉:“怎麼回事?”
宋朝雨本不想說,但他問了,也不能瞞著,只道:“馬車似乎被做了手腳,不過還不確定,已經讓挑紅去查了。”
穆昌溪冷哼一聲:“這種下作的手段,唯有寧王府了。”
宋朝雨心下知道穆昌溪和穆寒肅的關系不好,卻還是微微詫異抬眸盯著穆昌溪:“怎麼……昌王殿下剛回京,就和寧王殿下鬧了不快?”
穆昌溪皺眉,然后擺手:“罷了,今日是咱們的大好日子,不說這晦氣的人和事了。”
可據宋朝雨所知,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才對啊?
不過今日的確不適合說這個,宋朝雨坐在妝臺前頭,細細地將自己的妝容釵環都卸了下來。
穆昌溪就一直站在宋朝雨的后,盯著鏡子里的宋朝雨。
他的眼神看得宋朝雨的臉頰發燙:“你……一直瞧著我做什麼?”
穆昌溪笑了笑:“自然是瞧著我們阿雨長得好看。”
于是分明那胭脂都已經卸了下去,可宋朝雨的臉頰仍舊緋紅。
直至宋朝雨的臉上已經干干凈凈,頭發也如同黑的瀑布一般披散后,才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站起來。
然而還未站穩之時,穆昌溪便已經欺而上——
他的手臂地將宋朝雨摟著,而后輕道一聲“閉眼”,便低頭吻上了宋朝雨的。
一時之間,宋朝雨的旁全都是穆昌溪上那一如既往的好聞的味道。
似乎以前一樣,但似乎又不一樣了。
穆昌溪的作雖然霸道,但實際上那個吻又極其地輕。
他并沒有即刻讓宋朝雨覺到惶恐,而是緩緩又緩緩地將那個吻一點點地加深。
直至宋朝雨已經忘卻了本來的張,上也不再像是方才那麼僵,穆昌溪才放開了宋朝雨。
卻還未等宋朝雨再反應過來,他低下頭,一把將宋朝雨橫抱了起來——
屋子里的龍紅燭,燃得正是熱烈。
喜暖床之上,也帶著繾綣的溫,將房間烘得更加暖意重重。
外間是月明星疏的好天氣,有一對喜鵲在枝頭相依而眠。
似乎連墻角盛開的花兒,都是并雙雙放。
這世間的一切,都恨不得雙對的才好!
——
這一夜,比宋朝雨想象當中的,要過得快許多!
連自己是怎麼窩在穆昌溪的臂彎之中沉沉睡去的,都幾乎忘卻。
只知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兒已蒙蒙亮了。
穆昌溪還在旁睡,讓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已了穆昌溪的枕畔之人,再不是那個躲在畫書院里的小小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