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到宋朝雨的作,穆昌溪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看了看外頭天還早,他手拉了一把宋朝雨:“再睡會兒!”
這聲音,倒像是在和宋朝雨撒一般,讓宋朝雨的臉頰復又紅了幾分。
然而還未等宋朝雨再躺下,外頭已響起了挑紅的敲門聲:“王爺、王妃,該起了!一會兒還要宮,給皇上皇后和貴妃娘娘請安。”
是了,他們婚頭一日,規矩決不能錯。
穆昌溪嘆息一聲,似乎并不想起床:“父皇不會怪罪我們的!”
宋朝雨卻拍了拍他的被子:“你從前也不曾這般賴床的,每日早早就起了,還常常用石頭敲我的窗戶,害得我也睡不好來著。”
說起從前,穆昌溪的角,便微微揚起。
“好,起來了!”
他坐起來,將宋朝雨摟懷中,然后輕輕地在的肩頭蹭了蹭:“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還是在外頭那個總是冷冰冰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穆昌溪嗎?
宋朝雨掀開被子起,然后披了一件裳,將房門打開。
挑紅帶著幾個婢子端著熱水,魚貫而。
進門便笑得開心,將熱水放在了宋朝雨的眼前:“王妃,奴婢們來伺候您梳洗!”
自有丫鬟往他們的床榻方向而去,宋朝雨就瞧見了一個丫鬟拿了染了的元帕,竟是直接呈在了穆昌溪的眼前。
宋朝雨的臉頰,又一次地紅了起來。
穆昌溪也坐直了,對那丫鬟擺手:“去呈給宮里吧。”
這是皇室人家新婚之夜后必須要做的事,宋朝雨的心里知道,卻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而有人進了屋子里,穆昌溪就得做出一副自己的腳不能的樣子,丫鬟們給他穿好了裳之后,小瑞子才將穆昌溪從床上抱了下來,放在了木椅上。
因為他們宮自然還要陪著皇上用一次早膳,所以王府之中并沒有給他們準備吃食。
其實宋朝雨是了的,但新婚頭一日的王妃若總是要吃的,只怕也實在是不好看。
所以他們收拾妥當之后,便上了宮的馬車。
原本宮中的馬車,只有皇上皇后和妃嬪們能用。
旁人宮之后,便都要乘轎或者步行。
不過皇上諒穆昌溪的腳不便,所以格外恩準穆昌溪也可宮不必下馬車。
宋朝雨自然是沾了穆昌溪的,也不用那麼勞累。
馬車一路到了皇后娘娘所在的承殿前頭才停了下來,宋朝雨和穆昌溪下了馬車,就瞧見了太子和太子妃也正從轎攆上下來。
太子妃見著宋朝雨,便十分親厚地走上前來,笑著拉住了宋朝雨的手:“昌王妃來得正是時候呢!昨兒你們新婚,本宮與太子也去了,瞧著是熱鬧得很!怎麼樣?昌王弟沒有欺負你吧?”
宋朝雨原以為,自己也不算是臉皮太薄的人。
可被太子妃如此調侃,還是低了頭,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倒是穆昌溪,抬眸瞧了一眼太子妃:“皇嫂什麼時候學會調侃人了?”
太子妃又掩而笑:“瞧瞧,平日里旁人說什麼你都不放在心上的。怎麼如今同你的王妃開兩句玩笑,反而是不了的?罷了罷了,咱們進去吧!可不要站在外頭說話了才好。”
宋朝雨是真的喜歡太子妃娘娘,只盼著和太子能夠恩如初,長長久久。
他們四人一同進到殿中的時候,皇上和皇后還有貴妃娘娘都已在了。
不過太后娘娘并未面,宋朝雨聽聞,其實太后娘娘并不贊同穆昌溪娶自己這門婚事。不過太后年歲大了,前頭的事全數都給了皇后的,今日不出現,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皇上最是疼穆昌溪,見著穆昌溪進門,角便勾了起來:“罷了罷了,你們剛婚,就不要行禮了!今日來陪著朕與你們的母后和母妃一同吃早膳,朕的心里就很高興了。”
早膳上頭,呈上來了許多新鮮的菜式,甚至還有南國的菜肴。
不過宋朝雨知道,這些都不是穆昌溪吃的。
他吃辛辣之,而眼前大多清淡。
但一定是那個南國的“昌王殿下”吃的,所以此刻穆昌溪也要做出一副吃的模樣來,才不會被旁人察覺。
原本宋朝雨還覺得,不管是皇上皇后還是貴妃娘娘,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都還不錯。
不過很快,皇后便看了宋朝雨一眼:“母后讓你用了早膳之后,去的啟睿宮一趟。”
宋朝雨怔了怔,忙點頭。
一旁的穆昌溪也自然而然道:“兒臣也好些日子沒有去看過皇祖母了。”
皇后卻微微皺眉,對穆昌溪道:“你留在你父皇邊,跟著他一同上朝去吧。”
不知是不是宋朝雨的錯覺,總覺得皇后這話,竟是有幾分試探之意思。
難道連皇后都對穆昌溪并不信任?
但還好,太子對穆昌溪一向都不錯。
穆昌溪撇了撇:“兒臣不喜朝堂之事,請母后準予,兒臣和王妃一同——”
“咳咳!”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皇上便輕咳一聲,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跟著朕就是了,太后又不會吃了你的王妃!”
所以宋朝雨是聽出來了,只怕這一回……太后是“來者不善”。
只是是個外室的份,在決定了要為昌王妃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層。
于是給了穆昌溪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而后用過早膳,便朝著啟睿宮而去。
按理來說,昌王府的馬車是可以在宮中隨意行走,宋朝雨便是坐著前去也無妨。
但還是決定走路過去,稍稍加快了腳步,啟睿宮也并不遠。
等到了啟睿宮的時候,太后娘娘老人家也正好用了早膳。
而的旁,還坐著兩位妃嬪。
如今的宋朝雨,還不能將宮中的妃嬪認全,只知太后左邊下首坐著的那位,是德妃娘娘。聽聞最是好脾氣的子,雖不得皇上寵,卻常常陪伴在太后的側,深得太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