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娘娘右邊下首坐著的那位,穿著花枝招展,模樣雖,但有些俗氣的妃嬪,宋朝雨并不識得的份。
只是看著的穿著打扮,宋朝雨大概猜得到,的位分應當不會很高。
差不多看了殿中之人后,宋朝雨才跪在了這殿中:“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叩拜下去之后,太后娘娘并沒有起。
反而是悠哉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轉頭看向了旁的德妃娘娘:“德妃,你是否覺得,今年的春茶不如去年的香了?怎麼哀家里喝著,總是沒有什麼滋味?”
宋朝雨一直維持著這個趴在地上叩拜的姿勢,其實是有些累的。
德妃娘娘看來宋朝雨一眼,便對著太后娘娘賠笑:“回太后娘娘,今年的春茶滋味淡了些,大約是因為今年的春雨不多。許是明年就好了,太后娘娘快昌王妃起吧!”
太后看到德妃在幫著宋朝雨,卻沒好氣地瞪了德妃一眼。
而后又轉頭,看向了坐在右邊的那個妃嬪:“劉貴人,你說呢?”
原來這位就是劉貴人。
宋朝雨是聽說過的,聽聞的家世不大好,是民間子出。
似是之前太后娘娘著人從家鄉送了一批山茶花來的時候,皇上一眼就瞧中了這個送花娘。一夜寵幸之后,便破格將留在了邊,封了答應。
如今已在皇上邊伺候三年,卻還只是個貴人之位。
宋朝雨覺得,大抵也和這般俗氣的打扮有關。
興趣皇上頭一回寵幸,是因為覺得民間的子新奇。而那新意過后,對皇上來說,便是索然無味了。
自然就將扔在了一邊,所以如今既沒有封號,位分也不過只是個貴人,并不曾再往上升一升。
若不是將太后娘娘哄得好,只怕如今這里也沒有的位置了。
不知怎地,宋朝雨覺得,這個劉貴人似乎并不是好惹的。
果然,劉貴人開口,便冷笑一聲:“這春茶的確滋味不好,雖說是今春的茶,臣妾品著倒是覺得還不如去年的春茶好喝。想來人啊也是如此!新人未必就是最好的,唯有舊人在邊,那才是好滋味呢!”
似是在說茶,宋朝雨如何聽不出,是在說人?
自和昌王的婚事定下來之后,這京中也有不的流言蜚語。
說是昌王殿下在南國,和那提雅公主那麼多年的誼都不要了,偏偏瞧中了宋朝雨這麼個"新人",也實在是太過于喜新厭舊了。
只是從前皇上有意將這些留言紛紛著,加上穆昌溪在朝中實在是也不算出彩,故而才沒有將這流言鬧大。
倒是沒想,今日在宮中的劉貴人娘娘口中說出了。
而劉貴人說了這話,太后的語氣里,也明顯有了笑意:“哎呦,咱們這顧著說茶了,倒是忘了昌王妃這孩子還跪在這呢!”
然而也沒有即刻宋朝雨起,反而有意道:“哀家聽聞,當日你便是因為懂得跪在貴妃娘娘的登雀殿前整整一夜,所以才得了貴妃娘娘的準予,讓你嫁給了昌王。如今瞧著,你這孩子倒是能跪的!”
誰聽不出,這話是在嘲諷宋朝雨?
但宋朝雨思來想去,也有些不明白,為何今日太后要為難呢?
上一世的時候,宋朝雨記得,太后娘娘一開始是很重太子殿下的。但后來因為寧王的花言巧語,被哄騙得反而全力支持起了寧王。只不過……這一世還不曾聽說太后娘娘支持寧王的消息,宋朝雨的心下帶著疑。
但的眼中,也只有平靜與溫和:“太后娘娘與貴妃娘娘教導妾,妾激涕零。妾若有做錯之,自該跪著罰。只是妾總是蠢鈍,還請太后娘娘提點,妾萬分激!”
的眼中,沒有半點兒不滿,眸之間也沒有能讓太后挑出來病的地方。
太后微微挑眉,放下手中茶盞,輕哼一聲,卻到底對著宋朝雨揮了揮手:“罷了。本以為你這小小外室,能有什麼本事,勾得哀家的孫兒神魂顛倒的非要娶你為妻。如今瞧著,你也算是個乖覺的。你起吧,今兒是你們新婚頭一日,若哀家讓你跪在了這里,只怕昌王伺候都要恨上哀家了。”
“哎——”
太后長嘆一聲,似乎也有自己的愁緒:“這孩子啊,自南國回來之后,也不知怎地,竟是和哀家生分了許多!從前他還小的時候,可總是喜歡在哀家的邊轉。那一聲聲地喊著哀家‘皇祖母’,喊得哀家的心都要化了!”
在回憶往昔,宋朝雨卻知道,當初送昌王去南國做質子的事,也有太后在后頭的推手。
所以貴妃娘娘這些年和太后的關系一直都是淡淡的,太后卻說他心疼昌王這個孫子。
可見皇家之人啊,竟是都會遮掩的。
宋朝雨卻并不覺得傷心難過,這本是早就想到的事罷了。
被扶著站起來,太后的邊自然有一位姑姑給遞來了椅子。
即便是坐在椅子上,宋朝雨也直了脊背,不敢松懈分毫。
太后再一次端起茶盞,撇了宋朝雨一眼:“昨兒是你新婚之夜,你過得可還好?”
問的……是哪方面呢?
宋朝雨心下不快,眸卻仍舊不變:“多謝太后娘娘關心,王爺對妾很好,能嫁昌王府,妾已心滿意足。”
“唔。”
太后娘娘拍了拍手,便有兩個貌的宮,從屏風之后走了出來。
太后道:“左邊這個是初九,右邊那個是初十。初九是哀家邊伺候的,初十是劉貴人邊的。兩個丫頭都貌又機靈,你今兒就帶回府中去吧。給你家王爺的邊抬兩個姨娘,如今的昌王府實在是太冷清了。想來你一個小小的外室,只怕也不能擔起昌王府的管家重任吧?”
太后指了指初九:“等將們帶回去敬了茶,就將管家的事給初九好了。在哀家邊多年,是個做事老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