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德妃娘娘的位分,畢竟還是比劉貴人高出了許多的。
劉貴人算是吃了個虧,低著頭也不敢再說什麼。
德妃娘娘則是親自站起來,走向了宋朝雨,將宋朝雨從地上扶了起來:“你這丫頭,別不就跪下!太后娘娘雖嚴厲了些,卻是心疼你們這些晚輩的。不過兩個宮罷了,若要因此傷了和氣,那就太不值當了是不是?”
這話看似是給宋朝雨說的,其實是給太后說的。
太后娘娘自然明白德妃的深意,宋朝雨也謝德妃今日的相助。
終究,劉貴人不敢再說話,太后也對著宋朝雨終于出了笑容來:“你這丫頭,到不像是外頭說的那般小氣。哀家這里有些東西給你們留著,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帶上。日后要多多宮,陪哀家這個老太婆來吃吃飯。看著你們過得好,哀家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也就是在說,今日的事到此為止,宋朝雨算是過了這一“關”了。
太后娘娘并不算是喜歡宋朝雨,自然也不會留宋朝雨在宮中一同用膳。
故而宋朝雨聽了訓話,領了賞賜之后,也就能夠直接去貴妃娘娘的登雀殿,和貴妃娘娘還有穆昌溪一同用膳了。
——
宋朝雨到了登雀殿的時候,穆昌溪已經坐在正廳之中。
看到宋朝雨來了,他的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仿佛已經在此等著宋朝雨許久了。
宋朝雨上前,跪在了正廳之中,如今也總算是能貴妃娘娘一聲“母妃”了。
對著貴妃娘娘行了大禮:“兒臣叩見母妃,母妃萬安。”
“起吧!”
貴妃娘娘笑著親自將宋朝雨扶了起來:“聽聞上午的時候,太后為難你了?”
這宮中的消息,果然傳的極快!
宋朝雨怔了怔,才搖頭:“太后娘娘怎會與兒臣一個小輩計較什麼呢?”
“是那個劉貴人吧?”
貴妃欣賞宋朝雨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卻也大方道:“從前與本宮,就諸多不和睦。如今你們進宮,自然是要為難你的。卻沒想到,你這般機靈懂事。也好在德妃幫著你,否則只怕今日太后也不能明白了劉貴人的心思呢!”
看樣子,德妃娘娘的關系和貴妃也很好。
看宋朝雨有些拘謹,貴妃娘娘卻輕笑了笑:“阿雨,我可以這麼喊你嗎?從前昌兒都是這麼喊你的吧?”
揮退左右,讓這殿中只留下了他們三人。
而后,才對宋朝雨點了點頭:“從前……昌兒在給本宮的信中就常常提起你。所以本宮早就知道你,也一直都在關注著你。本宮知道,昌兒的心中有你。那一日讓你跪在登雀殿,也只是為了瞧瞧,你的心中是否有昌兒。如今知道你們二人是心意相通,本宮也安心許多。”
原來……如此!
是啊,昌王是貴妃娘娘親生的兒子,怎可能不知道呢?
但宋朝雨從未討厭過貴妃娘娘,甚至一直以來,都理解。
貴妃娘娘將穆昌溪自小就送了出去,要飽離別之苦,這些年只怕過的也不是外人瞧著的那麼舒心吧?
“哎——”
貴妃娘娘嘆息一聲,似是也覺得心里難:“阿雨,今日本宮你來,也是為了告訴你,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日后你要留在昌兒的邊,也總要明白的。”
——
其實昌王的事,也并沒有很復雜。
當年,南國與大越朝的關系差到了極點,但為了朝中的百姓,皇上還是決定不和南國開戰。
南國要求,讓大越朝送一個皇子過去做質子,用來制衡大越朝。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皇上想送過去的人并非是穆昌溪,而是穆寒肅。
皇上一向都疼貴妃娘娘,更是喜歡穆昌溪這個孩子,又怎會舍得將穆昌溪送“狼窩”?
然而不知怎地,南國似乎發覺了皇上的意圖。
他們派使臣前來,點名了要穆昌溪做那個南國質子,并且還說,只有皇上真心寵的孩子送去了南國,才能真的起到制衡的作用。
皇上無奈之下,只能忍痛讓穆昌溪前去。
貴妃在此之前,也打聽了一下南國的況,知道穆昌溪若是要去,會面臨什麼!
南國人不喜大越人,而且南國的王室之中,也有好幾勢力互相爭斗,穆昌溪去了之后,只怕遇到危險!
所以那個時候,一個計劃就在貴妃娘娘的心中油然而生:不能讓穆昌溪去南國,要找個人,將穆昌溪給換了!
想找到一個和穆昌溪模樣相似的孩子,談何容易?
但或許是老天都在幫著當時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的母家有一位庶出的姐姐,嫁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人。
他們的第二個兒子,和穆昌溪的年歲差不多大,而且模樣十分相似!
貴妃娘娘顧不得旁的,便和自己的姐姐商量了這件事。
恰逢貴妃娘娘的那位庶出姐姐遇到了喪偶之難,一人要帶著三個孩子,也實在是顧不過來。
最終,同意了將自己的第二個兒子給貴妃娘娘。貴妃也和保證,會盡力保住這個孩子的命,也一定會讓他們一家這輩子都食富足。
那一日,那個孩子就代替穆昌溪離開了京中,去了南國。
而貴妃娘娘舍不得穆昌溪離自己太遠,就讓母帶著穆昌溪去了京郊的莊子上居住,讓穆昌溪化名為“韓溪”。
雖孩子就在旁,為了不讓任何人察覺,這麼多年貴妃娘娘也只和穆昌溪偶爾互通書信,從不曾多見面一次。
會定時要求南國那邊將那個孩子的模樣畫像送過來,說是為了一解作為母親的思念之。
其實也是想知道,在長的過程中,兩個孩子的差別在哪里。在為了有朝一日穆昌溪能夠回到宮中做準備。
還好,兩個孩子的長相一直都很相似,只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如今也可通過穆昌溪這邊化一化妝而掩蓋過去。
這也就是為什麼第一次宋朝雨在宮中見到穆昌溪的時候,并不能十分肯定他就是韓溪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