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的心里,總是有一種不安的覺。
但穆昌溪并沒有多問,他只是抬眸看向了宋朝雨:“也許……這也是我和寧王之間的某種默契吧。在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注定了不能兩全。阿雨,我想……你和他之間,大抵也是如此吧?”
他連這都知道?
宋朝雨卻沒有想到,穆昌溪繼續道:“大約你是不知道的吧?在我們婚之前,寧王兄還曾來找過我一次。”
穆寒肅會找穆昌溪?
所為何事?
穆昌溪拉著宋朝雨的手,始終不肯放開:“他讓我取消婚約。說你本事他瞧中的子,想迎你做他寧王府的側妃。”
"呵——"
宋朝雨再也忍不住,冷笑一聲道:“荒謬!”
的態度,反而讓穆昌溪覺得心里安了不。
穆昌溪對穆寒肅,是一萬個瞧不上:“他與我說了許多,說你們二人深意篤。若非我從前便是知道你的,或許就信了他的話。我想從那一日開始,我與他之間也不必言明什麼,就能明白彼此心意了。所以阿雨,只怕日后,我們和他之間是必定不能和平了。你可做好了準備?”
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可以說,從不曾沒有準備好過。
如今只需要一個笑容,就能夠和穆昌溪說明的意思。
不管如今怎麼樣,日后只要他們二人攜手共渡,還有什麼好懼怕的呢?
宋朝雨輕輕地將自己的頭,靠在了穆昌溪的肩頭。
知道,總有一日,穆昌溪是能夠明白自己的。
——
馬車朝著昌王府而行,穆昌溪也輕咳一聲:“阿雨,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們昌王府之中,只怕還得你多費心。”
這話讓宋朝雨不解,穆昌溪也細細解釋一番。
昌王府之中,如今其實很。
通常況下,王爺們到了弱冠的年歲,就要出宮開府建衙了。
開府的時候,除了從小就跟在王爺們邊伺候的太監之外,自然還要從府中多調撥一些小廝丫鬟和嬤嬤管事們。
這些人大多都是王爺或者王爺的母妃乃至皇后親自所選,家世底子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好。
然而昌王是個特例。
他從小就去了南國做了質子,原本連貴妃娘娘都沒有給他準備開府建衙之人,因為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中來。
所以雖然在穆昌溪弱冠的時候,皇上賜給了他一個府邸,但這府邸總是空著的,貴妃娘娘也很過問,只怕是給自己生了無端端的希,又見不到穆昌溪才是最難過的。
沒有人想到,穆昌溪這麼快就能回到南國。
而且回來之時,他已經不能在宮中居住,自然只能住在這皇上賞賜的王府之中。
貴妃娘娘雖也給穆昌溪準備了許多可一切到底是太過匆忙了。
穆昌溪說,如今他這昌王府之中,從什麼地方來的人都有。
哪怕是用“魚龍混雜”四個字來說,也是沒有任何夸張的。
所以太后娘娘也才會借著這機會,非要將自個兒邊的人往穆昌溪的后院里塞。
一則也是想派人在穆昌溪的邊做耳報神,二則太后也是真的覺得,宋朝雨沒有辦法收拾昌王府之中的這一大攤子事兒。
說到此,穆昌溪倒是眼中帶了幾分抱歉地看向了宋朝雨:“阿雨,之前我
一人住在府中,倒是也罷了。如今你既是來了,許多人就可以置了。你放心,我會在你的后幫著你,必不會任何人欺負你的!”
宋朝雨知道,穆昌溪是好心。
但還是笑著對穆昌溪搖了搖頭:“若我不能憑著自己我能力服眾,只怕也不能坐穩這昌王妃之位。你且放心吧,忙你的事去就是,這后院里頭的事兒,不必你心什麼。”
宋朝雨的篤定,讓穆昌溪又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朝雨,也更加期待這樣的宋朝雨。
難過的是,他明白在莊子上的宋朝雨有多快樂,可經歷了這些的宋朝雨,是為何變這般能干的樣子呢?他寧可宋朝雨從不曾經歷這一切,更希帶給這一切的人,不該是自己!
但宋朝雨只是信心滿滿對穆昌溪點頭:“放心,我能行!”
也許只要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穆昌溪頷首,在馬車到了門口之時,宋朝雨也還有一個問題要問穆昌溪:“對了,在莊子上伺候你的那位韓嬤嬤,如今在何?”
他們二人相依為命多年,應當是穆昌溪最親近的人才對。但這次回來京中,宋朝雨卻不曾見到韓嬤嬤。
有些想念韓嬤嬤了。
穆昌溪也明白宋朝雨的心思,拍了拍的手:“母妃說,韓嬤嬤在莊子上伺候我太久,唯恐會被人認出來。所以讓韓嬤嬤回鄉去養兩年,等到日后你懷有孕,府中缺人手的時候,再把韓嬤嬤接回來。到了那個時候,想來大家也不會將眼睛都盯在韓嬤嬤的上了。”
這話,讓宋朝雨的臉頰微微紅了紅。
頷首而笑,心下了然許多,也知道自己不必再問許多。
而他們的馬車在門口停下,小瑞子剛將穆昌溪從馬車上抬下來的時候,便有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要見穆昌溪。
穆昌溪看了宋朝雨一眼,宋朝雨只是笑著對他揮手:“你去吧,府中的事,就別心那麼多了!”
穆昌溪這才點頭而去,卻將小瑞子留在了宋朝雨的邊。
小瑞子機靈,也忠心,宋朝雨倒是很喜歡他的那一手花茶的手藝。
小瑞子知道宋朝雨對昌王府還有些陌生,忙引著宋朝雨府,介紹著府中的況:“皇上疼咱們昌王殿下,所以王爺的府邸在一眾王爺們之中,是最大最好的。雖不如東宮,但旁的王爺們的府邸也實在是比不上的。這王府大了,人自然也多。咱們府中,是各項管事就有足足十二人,下頭的丫鬟一百零三人,小廝一百二十二人。”
他指了指宋朝雨邊帶著的挑紅和秋晴:“加上王妃帶來的人,那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