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朝雨明白穆昌溪的境,也只是微微點頭:“日后若有什麼你不方便出面的,同我說就是了。”
穆昌溪看著這樣的宋朝雨,眼眸之中也帶了許多的笑容:“我如今,只怕你了委屈。阿雨,跟著我,你只怕是沒有一日的太平了。這……也是你當日其實并不愿意嫁給我的原因吧?”
原來……他將一切都覺在心里了啊!
宋朝雨微微頷首,不知該如何回答穆昌溪。
卻只聽到穆昌溪微微一笑:“無妨,過去的事過去就是。而今咱們既是在一起了,所有的事,便一同承擔就是。”
是啊,往后的日子還長,聶屏書害怕什麼呢?
如今也只想著,這日子能好好地過下去,那麼一切就都好了吧?
——
轉眼之間,便到了新婿回門之日。
其實這日子里,宋朝雨是有些頭疼的。
自然想見到柳姨娘,也想見到祖母。
但新婿歸寧這一日,是家中所有人都要回來的。畢竟穆昌溪的份在這,難免要見到宋妍他們,宋朝雨自然是不快。
不過想到上一次宋妍的回門,宋朝雨便覺得,自己總不能比還不如的吧?
而穆昌溪對回門這一日,是十分地鄭重。
從前一日,他是比宋朝雨還要認真地就開始準備自己回門那一日要穿的裳。
他說想穿著得隆重一些,但宋朝雨的意思,其實差不多到位了就好,也不必太過隆重。
記得當日寧王回門的時候,便是有些太過于擺架子,惹得宋家的人心頭都有些不快。
終究,還是宋朝雨給穆昌溪挑選了一淺紫的暗紋銀繡錦袍,配了同樣云紋的青玉冠,瞧著并不十分高調,但出的富貴和地位,也足夠震懾人心了。
對于這一裳,顯然穆昌溪十分喜歡。
宋朝雨記得,從前的韓溪便是喜歡紫。
當時還在想,紫是唯有皇家能用的,韓溪竟是喜歡這般。
如今想來,其實許多事,大約在從前就有跡可循,只是沒有察覺。
還選了許多的禮,打算送回給宋家。
其實大多都是皇上賞賜的東西,倒是沒有什麼挑選不挑選的。
去宋家的路上,穆昌溪微微轉頭看著宋朝雨,只覺得心下有些難。
他手,握住了宋朝雨的手:“其實……若不是你祖母和你姨娘,只怕你是不愿回去見到旁人的吧?”
宋朝雨怔了怔,有些失笑:“你倒是了解我啊?”
穆昌溪低頭,輕輕地將宋朝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上:“若非了解了你的所有一切,我又怎敢貿然開口求娶?”
宋朝雨也想起一件事,要問穆昌溪:“聽聞你在皇上跟前兒求娶我的時候,他老人家生了好大的氣?”
“是。”
穆昌溪本不想說,但既然宋朝雨問了,他自然也要實話實說:“父皇雖也不想我娶提雅公主,但也未曾想過,我會求娶一個庶。他的心里是生氣,卻也拗不過我。”
穆昌溪拍了拍自己的:“畢竟父皇知道,我這模樣,只怕京中不知多人躲著不想嫁給我。”
這話有些凄寒之意在其中,宋朝雨卻問穆昌溪:“你這的事,除了我和貴妃娘娘之外,還有誰知道嗎?”
穆昌溪踟躕一下,還是同宋朝雨說了實話:“太子皇兄也知道。”
宋朝雨微微皺眉:“所以,皇上并不知道?”
穆昌溪搖頭:“自然不知。父皇這些日子被寧王哄得天花墜,我原本不想瞞著父皇,但母妃卻說再等等。如今想來,他不知道,也是好的。”
他特意代宋朝雨:“對了,太子妃也并不知。你若下一次與說起,可不要說錯了。”
宋朝雨自然明白。
不由地將自己的頭,輕輕放在了穆昌溪的肩頭:“其實若不是府中四姨娘提到了見過那個人,我還以為,你們將那人殺了。”
那樣殘忍的穆昌溪,并不是宋朝雨想要的。
穆昌溪卻沒有半點兒意外:“只怕是個人就會這麼想吧?其實我和母妃也曾想過要不要如此去做,但后來還是覺得,人家為了我們付出了一雙,我們憑什麼那麼對待別人呢?既是幫了我們的人,我們也不能忘恩負義。”
他突然認真地看向了宋朝雨:“所以我母妃在心里,一直都很激你和你姨娘。那一日在登雀殿為難你,實在不是自己愿意的。也只是為了,做戲給旁人看罷了。”
若如今宋朝雨還看不明白當日貴妃娘娘的深意,就有些太過分了。
——
說話的功夫里,馬車已經停在了宋家的門口。
宋朝雨還未下車,便聽到了宋元的聲音:“微臣參見昌王殿下,參見昌王妃娘娘。”
車簾被掀開,宋朝雨就看到了屈膝弓腰抱拳的宋元。
以這樣的姿態看宋元,還是頭一次。
穆昌溪被小瑞子抱下了馬車的同時,也虛扶了宋元一把:“岳父大人,可別同小婿客氣了。”
宋元本高興的神,還是在看到穆昌溪的木椅的時候,晦暗了片刻。
宋朝雨眼尖,看到宋府的前頭,已經停下了一輛寧王府的六駕大馬車,便知道宋妍和寧王必定已經到了。
果然,剛剛走進門中,就聽到宋元慨:“哎呀,今兒也是咱們府中難得的團圓日子啊!所有人都回來了,可真好啊!”
這些虛妄的臉面,果然是宋元最喜歡的。
穆昌溪和宋朝雨一同進了正廳之中,果然看到宋妍和穆寒肅正坐在里頭喝茶。
宋燕夫婦也來了,笑嘻嘻地迎出門來:“四妹妹,回來了?瞧瞧,果然是新婚燕爾,四妹妹今兒可真是紅滿面呢!”
宋朝雨畢竟是新婦,所以穿著一喜氣的裳,的確襯得氣不錯。
但不知為何,宋妍的臉,看上去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而且今兒還是穿著一清冷的裳,雖瞧著也高貴,又總覺得有些寡淡和冰冷了。
怎麼覺得,婚之后,模樣風韻還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