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的話,簡直讓姜嬤嬤喜笑開。
不住地朝著宋朝雨擺手:“不不不,不勞累!老奴回到王爺的邊,就是為了伺候王爺和王妃的,怎會勞累呢?”
“那好。”
宋朝雨挑眉,決定將這“坑”挖得再深一些:“咱們王爺如今在京中,不知多雙眼睛盯著咱們呢。嬤嬤可萬不能行差踏錯,這些丫鬟婆子給壞了咱們王府的名聲。所以不管嬤嬤用什麼法子,讓們都能聽話忠心就是了。我丑話也說在前頭,若因為嬤嬤的管理不善,讓這些個丫鬟婆子起了刁蠻心思,那我就……”
“自然就是老奴的問題,老奴甘愿罰!”
甚至不必宋朝雨多說什麼,姜嬤嬤便以為是個無能無用的要依靠自己。大風小說
于是姜嬤嬤拍著脯對宋朝雨保證:“老奴必定為王爺和王妃,將這些丫頭婆子調教好!”
“那就好。”
宋朝雨笑著對姜嬤嬤點頭:“一切,就有勞姜嬤嬤了!”
姜嬤嬤笑嘻嘻地領了管事腰牌下去,那得意的樣子恨不得讓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如今才是管事姑姑。
宋朝雨回頭,對秋晴道:“你將消息散出去,一則要夸大姜嬤嬤的功勞,讓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是個日日將自己是王爺救命恩人這事兒掛在邊的人。”
秋晴也冷笑一聲:“只怕大家都不能服氣吧?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也值得日日都放在邊夸贊?”
宋朝雨頷首:“二則,也將另一層意思說出去。說是這府中啊,是能者多勞。如今是管事姑姑,不代表一直都是管事姑姑。只要是有能力的人,自然就會被重用。”
“奴婢明白了!”
秋晴點頭:“王妃放心,奴婢會將話說到位,又不任何人知道這是王妃您的意思。不過咱們王府啊,接下來怕是有的鬧騰了!”
“好,鬧騰好!”
宋朝雨半點兒都不擔心:“只有鬧起來,才能找到們的錯。只要找到們的錯,自然就好打發了!我這王府可不是要恩養這些爺爺的地方,們若是做得好,自然能留下。若是做不好的,統統找了由頭打發出去就是了。想來那些安心做事的人,也不會鬧到那般地步,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秋晴明白宋朝雨的意思,即刻就下去吩咐了。
——
宋朝雨也沒閑著,如今剛來王府,總是有許多事要料理要置。
一直忙到了黃昏時分,穆昌溪才從外頭回來。
瞧著府中如今已是煥然一新,正廳之中再沒有那麼花哨,反而被宋朝雨布置得簡單卻貴氣。
穆昌溪的角,也不由自主地夠了起來。
了后院,他看到宋朝雨仍舊在忙碌著。
從前后院里頭的花草雜多,連寢室前頭都是兩個大花壇。
如今宋朝雨人將花壇搬走,反而騰出了一片空地。
此刻正讓人往那空地上挪了一棵四季常青的山茶樹,樹下擺了一套太后娘娘賞賜的漢白玉茶桌。
只看到這一幕,便讓穆昌溪依然開始暢想,日后他和宋朝雨一同坐在開滿了山茶花的樹下品茗賞花的模樣。
宋朝雨剛讓人將山茶樹挪好,吩咐了要在樹的小花壇之中擺上白的鵝卵石,回頭就看到了穆昌溪正坐著木椅,悄無聲息地出現了自己后。
宋朝雨嚇了一跳:“你回來怎麼不人通報一聲啊?非是要嚇人不?”
穆昌溪示意眾人退下,而后自個兒推著木椅上前,拉了宋朝雨的手,輕嘆一聲:“而今回來才覺得,這才是個家該有的樣子!阿雨,辛苦你。”
好像他們以前一同在莊子里的時候,穆昌溪也不會說這樣客氣的話。
宋朝雨還真是有些累了,干脆坐在了那新搬來的茶桌子跟前兒,對穆昌溪笑了笑:“你只是沒有放心思在這些事上頭罷了。這兩日瞧著你日日出門,可是有事?”
穆昌溪的眉頭微微皺起:“只怕……要去海州一趟。”
宋朝雨知道,前些日子在朝堂上鬧得正兇的,就是海州糟了水災的事。
寧王攛掇著眾臣推舉太子殿下去海州城主理賑災事宜,但太子和穆昌溪都知道,海州是寧王的地盤。此次一去,只怕太子的境就兇險了。
而且現如今已要到了秋收的時候,各地需要呈報上來今年的秋收況。
若太子不能在京中,這事自然就是寧王去做。
那麼太子就會失去先機,寧王的算盤打得可真不錯!
其實宋朝雨想到了,為了太子殿下,穆昌溪也會遂自薦。
點頭:“什麼時候?要帶什麼人?”
穆昌溪沒想到宋朝雨能這麼快接,他的眼中反而帶了幾分抱歉:“原本該是我一人去的。不過母后說,你如今是要照顧在我邊的,所以大約也要和我去海州跑一趟。”
宋朝雨點頭:“也好。左右我還沒有去過海州,聽聞南方臨海之地與咱們這里的風土人都大不相同,能讓王爺帶我去見識一下,也是極好。”
是啊。
穆昌溪早就知道,宋朝雨是這麼個樂觀的脾。
天大的事在這里,似乎都不算是大事。
“不過……”
宋朝雨還是有些擔心:“你這王府之中本就七八糟的,我只怕這兩日咱們一走,回來就更了。”
穆昌溪也沒有什麼旁的好法子:“就吧。左右今兒母后還夸贊了姜嬤嬤救主有功,你索將事都給去置打理就是了。讓和那些本就心懷不軌的丫鬟婆子打擂臺去,等咱們回來,一并料理!”
他果然是知道的?
宋朝雨有些驚訝:“你這是……不打算保著姜嬤嬤?”
穆昌溪冷笑一聲,拉著宋朝雨的手,推著木椅進了屋子里:“從前在南國的時候,說是救了一命,其實也不過是大家都落在了海中的漩渦里罷了。后來若真有心,為何不會到本王的邊?如今看本王回京,一路散播救了本王的功德。那點兒心思,難不本王和母妃都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