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不必。”
穆昌溪和宋朝雨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了口。
他們相視一笑,穆昌溪對宋朝雨頷首:“你怎麼想?”大風小說
宋朝雨看了看城門上,然后后退了一步:“我想,我們今日就住在城外便是了。而且明日一早,我們也不要進城去。”
"啊?"
小瑞子萬分不解:“住城外……咱們怕是只能營了!”
宋朝雨看了一眼穆昌溪:“營就營便是了。咱們就一直在平州城外營。咱們原定在平州城待兩日的時間,這兩日就都不要進城。兩日之后,他平州城府尹若還不來見咱們,再要他好看就是了!”
“他不敢。”
穆昌溪的想法,和宋朝雨一模一樣。
他的語氣,也是篤定:“不錯。我來他平州,原也是帶著公務來的。他既是要給本王這下馬威,本王吃下就是了。只是日后該怎麼做,他心里總要有數!走吧,咱們去外頭營。”
說罷,他卻手,拉住了宋朝雨的手:“只是苦了阿雨,要與我一起難。”
宋朝雨卻“噗嗤”而笑:“這算是什麼難啊?如今的日子……可比從前在莊子上的時候好多了!”
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主提起自己在莊子上的生活,毫沒有避諱曾是個外室的份。
穆昌溪也明白,這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旁人永遠也不能理解他們,不能理解曾經在莊子上,他們共同經歷的一切。
——
平州城樓上,看著穆昌溪竟然直接帶著人走了,那本來要給他們下馬威的侍衛長反而有些愣住了:“他們……就這麼走了?不是應該要進城嗎?快,快去稟告張大人!”
城樓里一時之間,慌了一團。
城樓外,就在平州城外的道旁,他們安營扎寨了下來。
他們人多,營帳帶的也足夠。而且如今的天氣不冷不熱,晚間甚至無需生火,營帳之中只需要放個炭盆也足夠暖和。所以其實對宋朝雨來說,這條件實在不算是艱苦。
向蕊自五歲宮之后,哪里見過如此陣仗?
反而是一個自稱“奴婢”的人,都覺得不順心不高興的。
而且因為是奴婢,所以也只能和秋晴還有挑紅住在一個營帳里頭。位置是小了些,卻沒有毫辦法,甚至有些后悔和穆昌溪他們走這一遭了。
營帳搭好之后,宋朝雨讓人做了些簡單的吃食,也就算是將這一晚上給對付過去了。
明明在外,應當睡得不大好,沒想宋朝雨竟是窩在穆昌溪的懷中安然睡去,而且一夜無夢。
這清晨自然要早起,秋晴和挑紅早早支起了鍋灶正在做飯。
雖在外,他們吃的倒是也不差。
只是宋朝雨梳妝好了出了營帳,都不曾瞧著向蕊。
問了挑紅才知道,說是向蕊昨兒一夜都在翻來覆去的唉聲嘆氣,似乎是睡不著,直至天快亮了才沒了靜。
所以這會兒自然是起不來了,宋朝雨也人不要去打擾向蕊。
們晨起,熬了粥,又備了些小菜和饅頭。
記得從前在莊子上的時候,吃的多是清粥小菜,可沒有現在粥這般濃郁的味道。
“哎呦喂,我的王爺啊,您怎麼在這里安營扎寨了啊?”
他們剛坐在支起來的桌子上吃一口飯,就聽到了張大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不過張大人還未靠近宋朝雨和穆昌溪,就被一旁的平江用劍攔住了他的路:“什麼人?!”
宋朝雨也看了過去,瞧著這位平州城的府尹張大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個矮圓臉,吃得大腹便便。
上一世這個張大人可是穆寒肅手下的一員大將,因為平州產饒,算是穆寒肅的“錢袋子”。所以張大人雖只是個小小府尹,也得到了穆寒肅的重用。自然了,他從穆寒肅那里拿到的好也不。
此刻他點頭哈腰地站在平江跟前兒,眼神卻看向了穆昌溪:“昌王殿下,您怎麼還住在這城外頭來了?昨兒晚上的事,下聽說了。都怪那群守城的混賬東西,下一定會好生收拾他們!還請王爺和王妃,跟下一起進城吧?住在這外頭,像是怎麼回事?”
平州城的城門已開,外頭的道上也有零星路過的商隊和馬隊。
看昌王竟然在城外安營扎寨,他們自然要指指點點一番。等到了中午十分,只怕人要更多起來。
到時候,宋朝雨也想知道,這位張大人的臉面要往何放?
穆昌溪示意平江放開,讓張大人過來。
他沒有說話,眼中也沒有任何的緒,讓張大人一時不準這位昌王殿下的脾,只能無助地看向了宋朝雨。
若旁人大概也不懂,不過宋朝雨和穆昌溪在莊子上相了那麼久,如今也是默契。
笑著看向了張大人:“張大人,想問一句,這平州城為何宵?”
張大人從來都聽說,昌王妃就是個外室出,難登大雅之堂。
可如今看到半點兒不怯的樣子,反而讓張大人的額間起了一抹冷汗,知道自己在面子上必須要過得去。
所以張大人忙道:“王爺和王妃有所不知,平州城兩面環山,這些日子以來啊,因為海州的災荒,所以流民眾多。有流民就跑到了山上做了山匪,這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才不得不實行宵之令啊!”
“張大人做的不錯。”
宋朝雨也不提昨兒不讓他們城的事,反而繼續對張大人道:“既然如此,那些守城的將士們,自然是要賞賜他們做事謹慎,哪里有罰的道理呢?”
“是,王妃娘娘說的是。”
張大人不明他們的意思,連聲催促:“那……王爺和王妃,便隨同下一起城吧?”
宋朝雨又看了穆昌溪一眼,才對張大人搖頭:“不必了。咱們在這里安營扎寨也好的,左右去了城中也住不了兩日。若這兩日張大人有什麼問題,來這里找咱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