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解的眼神，穆昌溪干脆將自個兒的外裳給了下來，主遞給了宋朝雨：“喏，你聞！”
有時候宋朝雨覺得，穆昌溪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個裳，就眼地看著自己，是怎麼回事？
宋朝雨笑著搖頭，接過了那裳，然后便問道了，裳上頭有些許的脂味道。
并不算是濃郁，但也足以人聞得一清二楚。
宋朝雨總算是知道穆昌溪的意思了，他是嫌棄這些脂味道難聞呢！
不過……宋朝雨也覺得難聞，便走向了他們的行李方向：“給你選一聲裳就是了。不過這里的事，你打算如何置？”
原本還眸輕松，用裳和宋朝雨開玩笑的穆昌溪，眼神倏然冰冷了下來：“不知他們到底想做什麼。我還是想先去海州，其他的事，都等到回來的路上再置，你說呢？”
宋朝雨覺得，這樣也好。
總要韜養晦，才好在日后一鳴驚人不是？
宋朝雨點頭：“那我們就不多在此停留，擇日出發？”
穆昌溪點頭：“益州我也不打算去了，左右這幾個穆寒肅的地盤，況應該都差不多。倒不如咱們直接海州，讓他們措手不及，你看如何？”
其實這種事，也沒必要問宋朝雨的。
但其實好像自從出門以來，不管去哪兒，做什麼決定，穆昌溪都會詢問宋朝雨的意見。
就和他們在莊子上的時候一樣，讓宋朝雨覺得，好像越來越靠近的，是從前的韓溪。
——
聽聞他們要走，韓大人和韓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尤其是韓大人，他苦著臉坐在穆昌溪的跟前兒：“昌王殿下，這人打也打了，罰也罰了。王爺該消氣了吧？總要多留兩日才好吧？咱們也弄出個章程來，看如何接收那些災民們最合適啊？”
其實宋朝雨的心里明白，這位韓大人之所以如此“熱”，無非也就是瞧中了他們手里頭的這麼多賑災銀兩。
而且這還是第一批，等到穆昌溪抵達海州之后，如有需要，還可以問朝廷要第二批、第三批……
上一世的穆寒肅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然后和這些州城的貪污吏們分上一分，這一場大災，最后賑災的銀兩卻都落在了他們的手里，竟是和災民們沒有半點兒干系了！
甚至那些起反抗的災民們，都會被冠上“暴民”的份，死的死，逃的逃。
若不是原本朝中經歷了幾代明君積攢下來了足夠的家底和民心，只怕也容不得他們這樣放肆胡來。
但穆寒肅如此放肆胡來，朝中又能有幾日的好呢？
宋朝雨忽而想到，穆昌溪曾和自己說過，他做的那個夢。
夢里的穆昌溪，親手了結了穆寒肅的命。
那麼之后呢？
整個大越朝，是會再有一個明君接手，還是就那麼大廈傾頹，最終為歷史？
宋朝雨的心下，忽而有些恍然。
他們現在在做的事，如果能挽救大越朝，對大越朝的百姓們有好，那麼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愿意陪著穆昌溪闖一闖。
穆昌溪看著前方韓大人眼眸之中的明，也只是微微一笑：“等從海州回來再說吧。如今總要看看海州是個什麼況不是？”
“嗨！”
韓大人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穆昌溪的雙之上。
大約在他的心里，穆昌溪的雙已經廢了，實在是個沒什麼本事之人。
所以他說話，反而越發大膽了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左右往年的賑災章程都有，按照去辦就是了。那些災民們總是喜歡鬧事，鎮好也就罷了。日后回到京中，還殿下在皇上跟前兒多多替下言，這賑災之……好，下自然會幫著王爺一起打點，必定不會王爺吃虧。”
憤怒，是如今宋朝雨心中唯一的想法。
堂堂一方父母員，竟然主給賑災的王爺起這樣的主意。
這災如何能平？災民們的心又如何能安定下來？
穆昌溪的眸之間也帶了幾分冷意，卻沒有那韓大人看到。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道：“本王說，明日一早就要出發。”
韓大人皺了皺眉，也不知穆昌溪是什麼意思，但似乎為了那賑災的銀兩，他也不想太過得罪穆昌溪，忙點頭：“好，好好好！既然昌王殿下堅持，那早些去海州也好。下這就給殿下準備起來，還請殿下放心便是。”
其實看過了這兩個州城，宋朝雨也覺得最后個益州城，他們都沒有必要去了。
直接前往海州城就是。
他們離開越州的時候，韓大人給他們準備了好些東西帶在路上。
宋朝雨也沒有拒絕，左右這韓大人的東西，不也是搜刮了不知多人才拿到手的？
他們用一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
馬車一路朝著越州城外而去，又是一路的長途跋涉，到了益州的地界，也只停頓了半晌。
不過這一次的停頓不是為了旁的，而是他們現在就要“兵分兩路”了。
一隊人馬，由小瑞子帶領，裝作穆昌溪的樣子，往海州城之中而去，擾所有人的視線。
另一隊人馬，則是穆昌溪和宋朝雨他們扮作來往商戶的樣子，混進災民們之中，先往平安縣而去。
不過有一件事，便是穆昌溪的木椅瞧著實在是太明顯了。
還是那旭源給出了個主意：讓穆昌溪不要用椅，直接用拐杖。這災民們也多有傷或者本就有殘疾的，但絕不會有人用得起木椅這樣的東西，反而是拐杖不會引人注意。
宋朝雨是知道穆昌溪的況的，自然不擔心他“不會”用拐杖。
而且為了做的真一些，他們甚至沒有去新買兩拐，而是買了旁人用過的舊拐。
再將裳換了，幾人還真是都有些來往商戶的模樣。
“夫人。”
穆昌溪回頭，也看著換了一裳的宋朝雨，微微一笑：“與為夫一同吃苦，還夫人原諒。”
這還有這麼多伺候的人呢，他這是鬧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