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來的路,他們便不能這麼好興致地說笑了。
因為越是往平安縣的方向而去,宋朝雨就越是發覺,況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前頭看到的那些災民們的模樣,就已經足夠悲慘,然而接下來再看到的災民們,更是比之前的還要慘上許多!
原本在進海州境之后,周圍的災民們是明顯變得多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反而在進了平安縣的境的時候,災民們陡然減!
甚至整個商道上頭,都只有寥寥人數。
遙遙相那邊的道,也并沒有好上太多。唯有從海州城來搜捕旭源的差役們變得多了起來,反而瞧著竟然比路上的災民們人數還要多!
一個旭源,至于用這麼多的人手嗎?
宋朝雨坐在比之前小了許多的馬車里,都對著穆昌溪冷笑一聲:“如若他們能將這麼多差役都投放在賑災之上,只怕如今的海州城也不會是這個局面了吧?”
穆昌溪的手,早已在側了拳:“若讓他們繼續如此,便是有再厚的家底,只怕也不夠他們消耗了。”
是啊,不管是穆昌溪還是太子,總是為了這些事而憂心不已。
可穆寒肅那群人呢?不過都是些尸位素餐之人,又如何能將這偌大的大越朝給他們呢?
宋朝雨主出手,拉住了穆昌溪了的拳頭:“還好,如今不還有我們嗎?事總是會好起來的。”
以前穆昌溪總覺得,宋朝雨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的小孩子,天真爛漫,不被這世間所有的煩憂打擾。
現在穆昌溪眼前的對宋朝雨,仿佛落了凡塵。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宋朝雨的上有更多的讓穆昌溪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好像……是一個小孩,終于長大。
而莊子上的韓溪參與了那個孩的年,如今的穆昌溪參與了孩的現在。
他慶幸的是,這麼是多年,他在宋朝雨的生命里,是不曾缺席過的。
“吁——”
正當他們說著話的時候,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如今也打扮普通小廝的平江掀開車簾,對宋朝雨和穆昌溪道:“爺,夫人,外頭有衙役攔路。”
其實旭源還沒什麼,但宋朝雨卻覺到秋晴和挑紅似乎都有些一閃而逝的張。
宋朝雨率先下了馬車,果然看到前方有五個侍衛,將他們團團攔住。
扶了穆昌溪下來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張。畢竟如今人人都知道,昌王殿下來了海州。
穆昌溪這“瘸”,只怕是要被認出來。
然而事實證明,是宋朝雨想多了。
扶著穆昌溪下了馬車之后,那五個穿著差衙役裳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穆昌溪拄著的拐杖,而后嗤笑一聲:“呦,別人都是往平安縣外頭走,怎麼你們還往平安縣來呢?拖著個瘸子還這麼拼命?是來平安縣做什麼的?”
瘸子?
這些人說話,未免有些太不客氣了吧?
宋朝雨的眸都冷了幾分。
但關于這一點,其實他們早有說辭。
平江對那衙役們之中問話之人道:“我們爺的姑母便住在這平安縣,自災異以來,就失去了聯系。爺從小是姑母養大的,能有今日的就,也多虧了姑母。故而一定要尋到姑母才好。如今遇到了諸位可真是太好了!你們可能幫忙尋一尋,我們家爺的姑母?”
“嗤——”
那人嗤笑一聲:“你讓我們幫你去找人?這災民這麼多,若我們人人都要忙,那不得將我們累死啊?”
說著,他也拿出了對旭源的通緝令,指了指畫像之中的人:“喏,這個人,你們有沒有看到過?”
平江自然搖頭:“不曾見過。既是諸位差爺不能幫忙,那我們便先行一步了。早一日進平安縣,就能早一日找到姑母。”
“哎,等會兒!”
可那些人并不讓他們離開,反而是上前一步,擋在了他們的馬車跟前兒:“我們要去搜查一下你們的馬車,看看你們有沒有窩藏逃犯!”
從始至終,他們的眼神都不曾落在穿著裝,帶著面紗的旭源上。宋朝雨覺得,只怕旭源今日摘下面紗,這群酒囊飯袋也是認不出!
果然,他們說是搜查逃犯,其實就沒有往人上看。
而是直接進了馬車里,連他們帶著的資都開始翻找了起來。
還好,他們此行沒有帶朝廷用來賑災的銀兩,而是給了小瑞子那一隊人馬直接送海州城中。
否則若這些人看到了,只怕才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也是要拿的吧?
不僅如此,那個帶頭之人還走上前來,對平江出手來。
“做什麼?”
平江一時不明白。
那人冷哼一聲:“自災以來,咱們守著這個平安縣也有不的時日了。你們若不給點兒辛苦費,如何能進平安縣之中?”
平江的眸,即刻黑沉了下來。
眼看他要發火,穆昌溪輕咳一聲,他才忍住。
挑紅則是走上前,問那人:“你們要多?”
那人環視一圈,似乎在考量他們這一行人究竟有多錢。
思忖片刻之后,他獅子大開口:“一人總也得十兩銀子吧?我們一共五個兄弟,我自然是要多一些的。我也不同你們要更多了,足足給上六七十兩,再將你們車上的資都卸下來放在這里,我們放你們過去就是了。”
七十兩,還要卸下資?
白日夢也沒有他這麼做的吧?
挑紅回頭看了一眼宋朝雨冰冷的表,也明白宋朝雨的意思,對那人道:“爺,我們也只是來找人的。而且這一路遇到了不知多災民,上的銀兩本就沒有多了!您瞧瞧,不如通融一下?讓我們過去就是,我們必定激在心!”
“沒錢?!”
誰知那人的臉,很快就變得難看了起來:“沒錢你們還想進平安縣?只怕是癡人說夢了吧?現在你們可是在海州的地界!能活著就不錯了,還不想給錢?走走走,如果不想給錢,你們就趁早走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