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平江他們了,其實就連穆昌溪和宋朝雨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谷家的宅院里,發現了這樣的!
在這個谷家的府邸后院里,居然有一個地窖!
誰能想到,在堂堂朝廷命的府邸之中,竟然有這麼大的一個地窖呢?
那地窖的口,就在后院的假山之中。因為口十分蔽,而且被假山所遮擋,所以上一次平江這樣細心的人,都沒有查探到這個地方。
這一次能發現這種地方,也算是他有心了。
宋朝雨和穆昌溪走到那地窖口的時候,口已經被打開。
不過剛靠近假山,宋朝雨就聞到了一難聞的臭味。便是剛進這谷家大宅之中,所聞到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味道!
穆昌溪的眉頭,地皺了起來:“在這個地方居然有如此一個地窖?”
平江也跪在了穆昌溪的跟前兒:“王爺,下去的路又窄又難行。而且下頭……也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請王爺和王妃在上頭等著,讓屬下們下去將人帶上來才好。”
人?
果然宋朝雨最不想聽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在這地窖下頭,竟是些人嗎?
那麼那些臭味……
宋朝雨不敢去細想了。
穆昌溪卻盯著那地窖的口,語氣十分篤定:“你們就是抬,也要給本王抬下去!”
而后他抬眸,看向了宋朝雨,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帶宋朝雨下去。
宋朝雨自明白他這眼神,對他頷首:“王爺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穆昌溪似乎激地看了一眼宋朝雨,并沒有阻止宋朝雨。
——
不過穆昌溪是不可能讓宋朝雨走在前頭的。
自然還是平江在前頭帶路,小瑞子還有其余的二人,將穆昌溪的木椅抬了起來。
瞧著他們輕松的樣子,像是已經將事做慣了。可只有宋朝雨才知道,其實穆昌溪一點兒都不輕。
記得那時候在莊子上的時候,總是吵嚷著要韓溪背著自己。
偶爾有一次,韓溪也玩笑說,什麼時候他們二人顛倒過來,那才是好的。
那時候的宋朝雨心下賭氣,非說要將韓溪背起來不可。
結果不過剛背起來,就實在是承不住當時韓溪的重量,直接朝著地上栽倒而去!
所以如今看著小瑞子他們能輕松就將穆昌溪連帶著這木椅抬起來,宋朝雨的心里也說不出一種什麼覺。
好像和當時的韓溪,什麼都沒有改變,但又什麼都改變了。
只是這樣的思緒,也只是也一閃而逝。宋朝雨的心里知道,現在對他們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往那地窖下頭而去,宋朝雨發覺這個地窖挖的很深。
他們是從這臺階一路往下,就要耗費不的時間。
宋朝雨發覺,這臺階旁邊的墻壁,和他們腳下的路上,全部都沾滿了跡。
大多已經干涸的跡,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讓宋朝雨不由地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臺階很昏暗,要前后的人都舉著火把,才能稍稍照亮。
他們走過了這整個臺階之后,眼前的視野就變得寬闊了起來。
但眼前的場景,的確讓宋朝雨瞠目結舌——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像是將這整個地底都要掏空了一樣。
而這個巨大的空間,被布置了許多個牢籠的樣子!
這些牢籠之中,關著活生生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人和小孩,被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牢籠之中。
人和小孩子們多數都已經奄奄一息,不知多時日沒有人來管過他們。
可讓人覺得最詭異的是,在這些牢籠之外,那個巨大的空間之中,竟然有好幾口比人還要大的大鍋!
顯然,這些大鍋從前都是經常使用的,有些大鍋的底下,甚至還燒著柴火,讓這整個空間都顯得比外頭熱了幾分。
更是有難聞的氣味,從這些大鍋之中散發出來。
帶著一種腥臭味,還有藥草的味道,讓宋朝雨的心里都變得不安了起來。
穆昌溪也環顧四周,問平江:“這里是什麼地方?”
平江的人已經在努力地將那些關押著人和孩子的囚牢打開,他低了頭,輕嘆一聲:“似乎……是以人為藥引之地。不知道這谷大人在練什麼邪,他一共在這里豢養了十二個子,有三十一個小孩子。但是因為這地方太久無人來過,他們都了好些天。所以屬下想著,總要讓他們先吃些東西,才能給咱們回話。”
那個谷大人竟然還有這樣的癖好?
所以雷大人讓人嚇唬他們,就是為了不想讓他們發現這里,雷大人也參與有份吧?
聽聞此言,穆昌溪的眸已經沉至極。
他回頭,對平江道:“不管這里還剩下多活人,都務必將他們救活!其余的事,容后再說!”
他推著木椅,緩緩上前。
宋朝雨也跟隨他一起上前,忽而聽到前方的囚籠之中,傳來了一個子虛弱至極的聲音:“救我——救救我!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救救我啊!”
那子還有力氣掙扎出聲,讓宋朝雨驚喜地上前,然后對挑紅道:“先去拿些吃食和水過來!”
挑紅也忙不迭地跑出去拿吃食和水,宋朝雨上前,不顧那子上的臟污,一把抓住了那子的手:“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子尚且還有力氣,地握住了宋朝雨的手:“水……給我水!”
宋朝雨皺眉,等著挑紅拿來水的同時,叮囑平江:“他們只怕都了太久了,你讓人先拿水過來,然后在煮粥。切記,不要讓他們吃的太多,否則會撐壞了的。”
平江有些詫異,宋朝雨一個閨閣子怎會知道這麼多?
他忽而有些明白,怪不得自家王爺誰都瞧不上,偏偏要求娶這麼個外室出的子了。
比起那些滴滴的京中貴來說,似乎也只有王妃這般子,才能了王爺的眼吧?
平江即刻應承了下來,然后讓人吩咐下去。
穆昌溪帶來的這麼多人,一時間又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