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看到他如此模樣,也對著后的平江道:“將人帶上來。”
平江點頭,而后將一直躲在他后的竹珠給帶了上來。
在看到竹珠的那一瞬間,谷大人的神十分復雜極了。
帶著些許憤怒,些許懊悔還有些許恐懼。
其中大概以恐懼最多,畢竟谷大人知道,穆昌溪他們找到了竹珠,也就意味著是真的已經去過了那個地窖之中。
穆昌溪也將谷大人一切的眸看在眼中,他對著谷大人冷笑:“谷大人,你還有何話要說?看到竹珠,你大概已經明白了一切了吧?”
谷大人低了頭,不愿去看竹珠,心里頭還盤算著要如何解釋。
但穆昌溪已先開了口:“谷大人可真是好手段與好本事啊!在自己的府邸之下,竟挖開了那樣大的一個地窖。地窖里關了四十余人,還不知死了多人。若皇上知道了此時,你以為他該如何置?”
“不!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谷大人顯然明白,此時此刻任何解釋,都是徒勞和多余。
他忽而轉變了態度,跪在了穆昌溪的跟前兒:“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求王爺饒命,給小人一條生路啊!小人愿意阿說出一切,只求一條生路。求王爺饒命,不要殺了小人,求王爺饒命啊!”
只求一條生路?
宋朝雨總覺得,谷大人這態度的轉變有些突如其來。
穆昌溪則是問他:“那麼你愿意將這三年來,在你地窖下頭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本王嗎?”
谷大人倒是聰明,此刻已經想到了法子:“都是那個太一真人!那個糊涂道士,他讓小的這麼做了!一定是他有什麼妖邪法,迷了小人的心智,才讓小人做出了這些事來。這萬不是小人所想和所愿,求王爺明查!都是那太一真人的錯!”
不錯,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一個已經失蹤了的人的上,也算是這個谷大人聰明了。
據竹珠所言,太一真人已經失蹤很長的時間了。
即便是他們要找,恐怕一時半刻也無法找到這位太一真人。
所以將事都推到他的上,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
可穆昌溪并不吃這一套:“你說所有的事都是太一真人做的,難不那府邸也是太一真人,而并非是你谷大人的?”
谷大人低頭,嘀咕道:“自然是因為他用邪迷了下,下才會對他如此聽之任之的。”
“呵——”
他這模樣,讓宋朝雨都忍不住嗤笑出聲:“谷大人這話的意思,我也算是聽明白了。左右與你無關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太一真人若是在的話,還能證明他對大人你用了邪,這事兒你是被迫的。”
宋朝雨眼帶戲謔:“可惜,如今這太一真人是杳無音訊。谷大人要用什麼來證明,你是因為遭了邪,才做了那樣的事,而不是你自己就要去做那樣的事的呢?”
宋朝雨的話,堵死了谷大人最后解釋的余地。
讓谷大人張了張口,都說不出旁的來。
穆昌溪看著宋朝雨如此,也微微一笑:“王妃說的是,若無人能證明谷大人的話,你便是說的再多,只怕本王也不可能聽了。”
他冷笑一聲:“父皇既然將所有的事都給本王來置,那麼明日一早,本王就要升堂審理此案!要所有人都知道,做這些事的下場,是什麼!”
穆昌溪的話,擲地有聲,讓雷大人的都抖了抖:“王爺,如今最要的事,還是這賑災事宜。只怕審理這案子的事,也不必這般著急吧?”
穆昌溪撇了雷大人一眼。
宋朝雨搖頭輕嘆:“來到海州之后啊,我也算是漲了見識了。”
雷大人不解。
宋朝雨才道:“這什麼人都能越過了王爺去做決定,什麼人都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偌大的海州,竟是連個王法都沒有的地方了不?”
“不不不。”
雷大人沒想到,宋朝雨一個小小子,竟也如此氣勢卓然。
他忙擺手:“下……下絕非這個意思!絕非是要做王爺的主,只是覺得……”
“既不是這個意思,雷大人就不必再多說了。”
宋朝雨低頭垂眸,越發不想理會這樣的雷大人:“照著王爺的意思去做,便是雷大人對王爺最好的支持了,大人說是不是這道理?”
雷大人還能說什麼旁的呢?
此時此刻,他也只能訥訥點頭,不再多發一言了。
穆昌溪將事這麼定了下來,任憑谷大人在后如何哀求求饒,他都沒有再多說旁的,只帶著宋朝雨他們便離開了。
——
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海州城的府衙真的升堂了!
眾人都不解,此刻是為何而升堂。
在看到了竟是審理之前的府尹大人谷學卓的時候,竟然不必府衙再放出更多的消息,就有不的百姓們自發前來。
其中甚至有人上前來詢問,說能不能見一見穆昌溪,他們想要狀告谷學卓。
一開始的時候,雷大人讓府衙的人將這些人都攔在了門外,說是穆昌溪份尊貴,怎是旁人想見就能見的?
但穆昌溪聽聞此事之后,便下令讓平江攔著雷大人的人。他告訴眾人,任何人想要見他都可以。他既是管了這件事,就必定會負責到底。要讓海州城的百姓們都知道,朝廷將他派過來,可不是為了和谷大人之流沆瀣一氣的。
于是不過半上午的功夫,在府衙門口,就守著好些人了。
穆昌溪讓平江將他們所請記錄好,然后在審理谷學卓的時候,一樣一樣的來。
只是真的等開堂之后,誰都沒想到,谷學卓在海州城竟然做了那麼多的惡事!
什麼挖地窖囚男,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還有上欺瞞海州城況,下搜刮民脂民膏……只要是宋朝雨他們能想到的罪,谷學卓恨不得都仗著自己海州城府尹的份做了一遍!
這些年在這海州城,他也算是將惡事做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