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些疑問,坐在馬車上的宋朝雨也沒有閑著。
雖外頭是大雨滂沱,但是還是能覺到,馬車朝著一個方向而行。似乎是筆直的一條路,只拐了兩個彎。
如果宋朝雨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在往海州城的某一個城門而去。
所以,穆寒肅在城外?
想想也是,如今城中都是穆昌溪的人,只怕穆寒肅也不敢進城吧?
只是……宋朝雨不懂,他們抓自己做什麼呢?
這麼想著,宋朝雨也抬眸看向了谷蕊:“你父親所做的事,你可都知道?”
瞧著谷蕊似乎并不像是紈绔之家養出來的孩子,反而眸之中帶了幾分堅定:“在你的心里,谷學卓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閉!你不配提起我父親!”
谷蕊憤恨的眼神,看向了宋朝雨:“你們夫婦二人草菅人命,枉顧命!我父親怎會是那樣的人呢?他平日里在方面,的確有些荒唐。但絕不可能做出那樣違背人倫的事來!你們竟是直接將他在堂上就以死刑,不多加調查一番,我定是要讓你們知道你們這麼做的后果。”
“呵——”
越是這麼說,宋朝雨的心里反而越是不害怕。
宋朝雨冷笑一聲:“沒想到,與他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兒,也不是很了解谷學卓嘛!不過我還是希你能仔細想想,若不是你父親做了實在是讓人無法饒恕的事,王爺又怎會來了海州城之后,就要料理了他呢?難道我們不知道,這并不是一件對我們來說有利的事嗎?”
外頭的雨聲小了些,宋朝雨的聲音卻大了些:“瞧著你也是個知書懂禮的人,怎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們來到海州城,是為了百姓們而來。若包庇了你父親,便是對百姓們最大的不公!你自己難不竟是不知道,這海州城如今是什麼樣子嗎?”
宋朝雨的話,其實也是在試探谷蕊的心思。
谷蕊皺了眉頭,果然眸之中,多生出了幾分思考來。
然而一旁的小張子看到谷蕊如此,一直都沉默的他,而已是開了口:“你父親都已經被他們害死了,你要時刻記得這樣的仇恨。可別被他們蒙蔽了雙眼,難道他們初見你父親,還能比你一直都在你父親邊了解嗎?”
“對!我了解父親,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谷蕊本已迷茫的眼神,復又堅定了起來,憤恨地幾乎要用眼中的怒火將宋朝雨“燒死”一般:“你們騙的了別人,別妄想能騙的了我!父親為多年,從不曾有什麼行差踏錯之。怎麼偏偏到了你們這里,就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呢?”
有小張子在這里,宋朝雨就知道谷蕊不會聽的。
稍稍放松下來,然后輕輕地靠在了馬車壁上:“所以你就信了寧王殿下的話?看樣子,你心里也沒有不解。也不想想,為何寧王殿下要對付昌王不直接手,非要抓我一個婦人家呢?橋上這你們果真是同樣的人,那我也與你沒有什麼多的話了。”
宋朝雨嘆息低頭,就是故意說這些話的。
但也悄悄觀察了一下谷蕊的神,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窘迫和不解,就知道恐怕也是有自己的子的。
谷學卓那樣的人,能養出來谷蕊這樣的兒,也不知是怎麼做到。
看到宋朝雨閉目養神的樣子,谷蕊也沒有再說什麼。
只覺得……似乎宋朝雨的脾,和自己聽說的不大一樣。
可想到谷學卓的“慘死”,也不想再去思考旁的了。
——
馬車一路在雨中行駛,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才在雨聲越來越小之后停了下來。
當馬車徹底停下來的時候,宋朝雨也聽到了外頭有人的腳步聲。
小張子則是上前來,將一條黑的布取了出來,要蒙住宋朝雨的眼睛:“昌王妃,請吧?”
谷蕊的短劍也再一次地抵在了宋朝雨的脖頸之間,讓宋朝雨沒有什麼反抗的余地。
宋朝雨只能跟隨他們下了馬車,然后任憑他們將自己拉扯著往一個地方而去。
起初,還有些小小的細的雨落在宋朝雨的肩頭。
但很快,就進了房間里,溫暖的炭火的覺撲面而來,讓的渾寒意總算是驅散幾分。
與此同時,小張子也從后頭解開了蒙在宋朝雨眼睛上的布。
屋子里的亮,讓宋朝雨一時有些不適應地皺了皺眉,然后才看清眼前的況。
這是一個并不算大的屋子,看上去像是農莊里頭的房屋,有些破敗,但還算結實。
屋子里沒有旁人,只有在正位之上坐著一個宋朝雨再悉不過的男人——穆寒肅。
此刻他的腳邊放著兩個炭盆,跟前兒的桌案上放著一壺茶。
他優哉游哉地正在品茶,聞起來像是上好的太平猴魁的味道。
穆寒肅……他果然來到了這里!
宋朝雨微微皺眉,而后對穆寒肅屈膝:“見過寧王殿下。沒想到寧王殿下不遠千里,竟然來到了海州城。怎麼不去城中做客?也好讓我家王爺盡一盡地主之誼。”
誰都沒想到,宋朝雨在這般田地之下,還能如此淡然平靜!
穆寒肅對小張子和谷蕊點了點頭:“你們先退下吧,本王有話要同昌王妃說。”
小張子和谷蕊依言退下,穆寒肅才對宋朝雨溫和一笑,示意宋朝雨坐在自己的旁:“坐吧。以這樣地方昂視請你過來,可當真是抱歉了。”
一時之間,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宋朝雨雖坐了下來,心里卻也是警惕:“寧王殿下以這種方式請我過來,不如開門見山吧?”
“呵——”
穆寒肅卻又笑了笑:“平日里你姐姐不常說起你,本王也不大了解你。只見過你幾次,加上如今的這一次,倒是覺得你與外間的傳言不同。你比起你姐姐,似乎還要端方坦誠些呢!”
什麼?
穆寒肅竟然覺得,比宋妍做得好?
今兒的太,只怕是打西邊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