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覺得無聊,便與我家的影衛一道,去西山大營走一趟,一來一往剛好三日,這樣既解了你的愁苦,又做了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子衿整理了一下袖,淡淡的說。
魂歸氣得捧心,“崇睿,你哪裡找的這麼會算計的婆娘,不但搶奪了老子賺錢的機會,還讓老子給你家當苦力?”
“打著燈籠找的!”崇睿淡淡的回了一句。
簡直讓魂歸氣到無力指控,“你行,你牛,慕子衿,老子不去,老子這三日便去逗弄一下谷亦荀也有意思。”
“若是我有辦法能讓你不用懼怕谷姑娘,你也不考慮幫忙一下麼?”子衿很篤定,魂歸會同意,所以一點都不張。
“!”魂歸連想都不想一下,便同意了子衿的建議,他頭一次栽倒慕子衿手裡,第二次栽倒谷亦荀手裡,心裡有氣。
“那勞煩魂歸大哥了!”子衿起,屈膝給魂歸道謝。
魂歸翻了個白眼給子衿,飛離開了大營,“讓你的人趕跟上,晚了老子不伺候。”
子衿淡笑,看著他驚若翩鴻的離去,喃喃道,“其實他最是重,卻總要這般混!”
待回時,大帳之中,只剩下了崇睿一人,剛哲已然不知去了何。
子衿見崇睿眸沉沉的看,心裡苦笑,面上卻弱的站到崇睿邊,“王爺,好冷!”
崇睿咬牙,冷冷的睨了一眼,“魂歸好看麼?”
子衿見他不理會,壯著膽子坐到他上去,聲說,“我家王爺最好看!”
崇睿冰封的臉這纔好了些,他拉著子衿的手放在懷中,“這麼大半夜的折騰起來,魂歸這下作東西,真是越來越可恨。”
說罷,便抱著子衿往榻上走。
“王爺。我還是回去吧!”子衿知道崇睿火大,兩人若是住在一,又不讓他作爲一番,他定然會難,可這是軍營,這裡如今危機四伏,哪裡敢讓他爲所爲。
“放心,我不會睡你,我就抱著你睡,才踏實!”言落,便將子衿放在榻上。
子衿心裡何嘗不想讓崇睿抱著,這般風雪加的夜晚,若是能依偎在一,那子衿的心裡也是很甜的。
崇睿將子衿放到被窩裡,那裡有崇睿的氣息,帶著一暖意,崇睿將大裘解開,也跟著躺了上去。
“曉芳竟將你易容得這般醜!”他看著子衿那張被易容的臉,心裡很是不快。
“是我讓這般做的,這樣安全些!”
“也是,夜深了,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做,歇息吧!”崇睿用掌風滅了燭火,將子衿摟在懷中,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
子衿再醒來時,人已經在自己的軍帳中,連同一起來的,還有崇睿的大裘和棉被,子衿心裡一暖,崇睿定然是害怕凍著,竟連人帶被子都一併抱回來了。
今兒茴香起得早,見子衿笑得甜的,那對梨渦都放不下的甜,不由得打趣,“小姐,昨夜私會王爺幹壞事去了吧?”
茴香與曉芳待在一久了,對男之事也不似以前那般迂腐,偶爾還敢調笑一下子衿。
子衿赧的抿著脣,拉手過來問,“這麼冷,起那麼早作甚?”
茴香臉一紅,低著頭說,“是剛哲大哥將我醒的。”
“剛侍衛,他你何事?”子衿心知,兩人一定都十分想念對方,只是都不知如何開口,這剛哲竟那麼早將茴香了起來,定然也是心裡想念得,可剛纔被茴香取笑,當然也要取笑回去的。
茴香見子衿含著淺笑逗弄子衿,跺著腳擰著腰嘟著說,“小姐你變壞了,我要回去告訴夫人!”
言落,便跑了出去。
子衿輕笑,看的背影,竟有種吾家有初長的慨。
“待春天回暖,也該辦喜事了!”子衿喃呢著,也穿下塌,去準備“解毒”的良藥去了。
連著三日,崇睿都命人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守著,不許那些人有機會將他們中毒的人帶去給谷亦荀看,也不許他們有機會接谷亦荀。
到第三日的時候,那些士兵的果然不在那麼疼痛,他們以爲自己的毒解了,便在一謀劃,要如何將毒下給崇睿的嫡系軍士。
這一切,都在崇睿的掌控之中。
第三日晚間,那幾名士兵的前去下毒,可他們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人打暈了帶到崇睿大帳之中。
剛哲給他們分別服用子衿配製的迷幻散,將下毒的經過惟妙惟肖的講給他們聽,讓他們產生自己已經下好毒,並已然功的假象。
那些士兵中毒後,意識散幻,竟真的以爲他們已經得手,從崇睿大帳離開後,便回去他們的營地睡覺去了。
夜半時分,剛哲與墨影兩人正在巡視,卻見一行人,從營地的東南角出現,穿著與白雪一般潔白的袍,竟在營地周圍挖坑!
兩人互看對方一眼,不明所以。
墨影對剛哲做了一個手勢,無聲的說,“走,去看看。”
兩人湊近了纔看見,那些人竟然將一包包用黃的防水油紙包裹著的炸藥埋在營地周圍,兩人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去四查看,兩人往崇睿軍帳走的時候,一彙總,那些人竟然包圓的要將他們全部炸死。
兩人趕將這件事稟告給崇睿,崇睿冷冷一笑,“這般冒進又沒腦子的事,一定不是皇后的人乾的。”
“王爺是說,李家?”
崇睿點頭,“你們各自找機會,抓一個落單的埋炸藥的人,他說明況,然後讓他消失,吩咐其他人,去將那些炸藥的引線全都損毀,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都是要做些什麼!”
崇睿所苦悶的事,第二日便得到了解答。
除了老八和太子,其餘的四位皇子連同崇睿居然全都在錦州大營集中了,崇睿這才知道,李妃原來竟是要將所有皇子一鍋端,到時候只剩下崇智與太子,皇帝定然會將儲君人選定給老八,此舉不但替老八除掉了異己,還能嫁禍給皇后,讓皇后罪加一等。
由此,崇睿才知道,這李煜其實心機遠勝他父親!
“二哥,你們怎麼全都到錦州來了?”崇睿想,若是沒有契機,不可能所有的皇子都同時離京,一起到錦州來了。
“崇睿,你在錦州有所不知。父皇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有人傳言,說錦州的白鹿角能治父皇的病,我們這才全部趕來替父皇求藥!”二皇子將事原本的告訴崇睿。
崇睿卻聽得心驚,他沒想到,宮裡那兩位,竟然已經對皇帝下手!
“這般荒謬的消息是哪裡傳來的,你們都來了,爲何太子與老八沒來?”崇睿說此話,其實就是爲了提醒他們。
“哼,太子昨夜與兩個宮廝混了一夜,今早我去他時,手裡還拽著一個小兜兒睡得香甜,見他那般,我就來氣,也就沒通知他了。”崇義最是看不得太子荒,說起來便是義憤填膺。
五皇子崇禮聽了崇義的話,站出來說,“太子殿下日理萬機,疲乏也是正常,六弟你這般妄議,可是心存不滿啊?”
崇義睨了他一眼,正要接話,崇仁卻拉住了他,“七哥,我們現在要搞清楚,父皇病重與白鹿角到底有何謀。”
別看崇仁年紀小,可他承襲了他母親的睿智,看事比崇義通,崇睿這番一點撥,他便知道,這裡面定然有文章。
“那老八呢?老八平日裡不是最孝順的麼,他爲何沒來?”崇睿冷冷的看了一眼崇禮,崇禮膿包的了回去。
“老八昨日腳了傷,來不了!”二皇子崇德說完,卻擰著眉看向崇睿,“崇睿,錦州出了何事?”
崇睿崇德拱手,“二哥,去我大帳說!”
兄弟幾人聽了崇睿的話後,一起隨他進了大帳。
“昨夜,巡防的兄弟發現有人在大營周圍埋了許多炸藥,我起初以爲他們是要炸死我跟所有將士,可如今看來,是有人想一鍋端將我們全部是殺死,如此一來,宮裡便只剩下太子與老八兩人。”
崇睿說到此,也不在說了有些話,說得太過了,也不好,他相信幾個皇子都是聰明人,他們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會是太子麼?”崇義看向崇禮,故意試探。
崇禮擰眉,“太子不會這麼做的,此事定然與老八有關!”
“太子現在父皇面前已然不寵,若是我們都死了,宮裡只剩下沉迷酒的太子與深得父皇喜的崇智,你說父皇會讓誰接管這萬里江山?”崇仁冷冷的看著崇禮,似在譏笑他跟錯了主子押錯了寶!
他這般一說,所有人俱是變了,“李妃好狠毒的心機,那父皇重病……”
沒有人敢將這句話說出來,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沉默,皇帝病的突然,他們一片孝心,也沒想裡面的貓膩,便都趕來了。
“既然崇睿已然發現炸藥,那他們的計謀便不能功!”崇德見大家心裡都害怕,聲安到。
崇睿看了崇德一眼,涼聲說,“二哥,我雖然控制了局勢,可他既然敢如此行事,定然也想好了另外一套方案,若是炸藥沒響,你猜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
“你是說,我們並不安全?”
崇睿點頭!
如今,總算是所有的事都想通了。
軍營外,一隊人鬼鬼祟祟的潛到他們埋放炸藥的地方,點了火便衝出大營,一路上砍殺了許多阻攔的士兵。
可是他們跑出去兩三裡地,也沒見人追上來,也沒見炸藥響,領頭的人咬咬牙,對著天空發訊號,表示行失敗。
就在他發完信號之後,墨影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將他們全部打暈,快速的帶回軍營。
過了沒多久,山谷裡,軍營中便響起了響徹天際的吶喊聲,“殺啊,殺了這些皇子,我們八皇子便獨大了!”
幾人在軍帳中聽得清清楚楚,芷水在子衿的軍帳中。也聽得分明,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說,“真是母妃要殺了三哥他們麼?”
子衿不知如何安芷水,崇睿抓到的細作分明有李家的家徽,那些人確實是要置所有人於死地。
只是那些人以爲崇睿的士兵毫無反抗之力,卻沒想到,個個驍勇善戰,沒多久便平息了一場腥的政變。
那些人到死都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崇睿帳中,幾位皇子都在怒罵李妃,只有崇睿,靜靜的看著外面,只怕,這場風暴更加猛烈了!
崇睿完的平息了錦州的腥政變,應二皇子的要求,即日趕回皇宮去救皇帝的命。
他們去到時,皇帝卻完好無損的坐在龍椅上,見他們個個鐵甲錚錚,手握刀劍,皇帝氣得一通大罵,“朕還沒死呢,你們這便要宮了麼?”
崇德最先扔了兵跪在地上,“父皇。我們昨日聽聞父皇病重,需要白鹿角方能治病,於是兒臣便帶著五弟六弟七弟去了錦州,沒想到在錦州巡防營,崇睿告訴我們,有人在巡防營埋了炸藥,要將兒臣等人統統炸死,他們一計不,居然公然兵變,企圖殺了我們,我們一番廝殺,這才保住命趕回來保護父皇。”
“誰說我病重的?”皇帝只覺得兩眼昏聵,這麼明顯的設局,幾乎他所有的兒子都去了?
“福公公!”崇義最是急,指著福瑞便說。
那福瑞見狀,居然笑瞇瞇的站出來,眼神幽冷的看著皇帝,“是,是我假傳的。”
“爲何?”皇帝冷冷的盯著他,恨不能殺了他纔好。
“爲何?我從十歲便跟著皇上,皇上卻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便不再重用我,所以,我便死心了!”
“李馨雲!”皇帝急火攻心的從牙裡蹦出三個字。
崇睿見皇帝這般。連忙站出來說,“父皇……”
“誰也不許求,不許說話,如若不然,同罪!”
皇帝是真的憤怒了,他冷冷的看著崇睿,只要崇睿敢說話,他便立刻用崇睿的佩劍殺了他。
崇睿見狀,心涼的退後,不在言語。
“傳林軍,去將李馨雲與崇智給我帶上來!”
“諾!”
不多時,李妃與崇智被人押到大殿,看到所有皇子皆是鐵甲傍,李妃眸子裡閃過一慌。
“皇上,不知皇上召見有何要事?”李妃雖然意識到危險臨近,可心裡卻十分疑,不知皇帝爲何大發雷霆。
“你可知罪?”皇帝涼聲問。
李妃一聽這話,連忙叩首,“臣妾不知何罪之後,還請陛下明示!”
“巡防營周圍的炸藥可是你埋的?”皇帝幽幽的看著李妃,等著說話。
“是!”沒想到,居然承認了。
“來人,將李馨雲這個賤人拖出去杖斃!”皇帝忽然大怒,連審問都不審問了。直接要將李馨雲杖斃。
“皇上,臣妾讓人埋放炸藥,是因爲我知道皇后居心不良,那些炸藥是要對付皇后的人的。”
皇帝涼聲問衆皇子,“可有此事?”
崇禮最是激,站出來說,“三哥抓到的細作是你李家的人,那些人出來與我們搏殺是口中喊的也是殺了我們,讓老八上位,可現在李妃卻說,是要對付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來寬厚,李妃竟如此容不得?”
崇禮的話,讓幾位皇子也點頭附和,他們還以爲皇后是那個關心他們的嫡母!
只有崇睿,心裡一片薄涼!
崇智見狀,不停的給皇帝叩頭,“父皇,母妃所言句句屬實,求父皇明察。”
“你是說所有的皇子都聯合起來哄騙朕,爲的就是要殺你跟你母妃麼?”皇帝涼涼的看向崇智,問他。
這……
“皇上這般篤定我是要殺所有皇子麼,我若要殺他們,何用將他們弄到錦州去。在京都我便能殺了他們!”李妃冷冷的看著皇帝,心裡前所未有的薄涼。
“所以,你對朕的皇子是存著殺心的是麼?”皇帝看向李妃的眸子越發幽冷了。
“皇上不是一直這般以爲的麼?”李妃冷冷的看皇帝,也不承認也不否認。
以爲自己聰明,發現了皇后的,卻不知,自己卻是皇后的棋子,一輩子算計別人,到頭來,卻被算計得這般淒涼。
“福瑞,你告訴朕,你是誰的人!”
福瑞看了李妃一眼,將李妃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包括當年設計死崇睿的母親,還有李妃在每一位皇子府中都埋有細作等事全部都說了出來。
福瑞的招供,讓李妃慘白了臉,知道,自己這次被算計得死死的,沒有退路了,即便能洗刷此次的冤屈,也無法滅去當年做下的惡事,沒有活路了。
“賤人,給我拖下去殺了!”
李妃溫一笑,“皇上,不必你親自手,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皇后是怎樣惡毒的人,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言落,李妃竟然直接撞了柱子,頓時間流不止。
那一瞬間,皇帝有片刻不忍。
李妃眷念的看了崇智一眼,然後冷冷的的看向崇睿,“照顧他們!”留下這一句話,李妃便閉上眼睛。
閉上了罪惡的一切。
崇智經不住打擊,直接暈倒在大殿之上。
崇睿深深的呼吸,站出來給皇帝叩頭,“父皇,您真的誅殺衆皇子,是李妃一人所爲麼?”
崇睿從未如此挫敗,這一次,他也變了別人手裡的棋子。
皇帝的眼神閃過一抹幽深,那一瞬間,他竟蒼老了一般,揮揮手對崇睿說,“將他帶走,好好教育他們姐弟,朕日後不想再見他們。”
衆皇子聽了崇睿的話,很是不解,崇義直接開口,“三哥,不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李妃麼?”
崇睿沒理崇義,將崇智背在背上,冷冷的越過他們,往宮外走去。
崇睿揹著崇智走在永巷長長的磚道上,靠近宮門的時候,崇睿看見那象徵皇后份的大紅在風雪中招搖這,像是在宣佈的勝利。
崇睿沒有看皇后,皇后也沒有住崇睿,在兩人肩時,皇后冷冷的說,“怎麼樣,被人玩弄於掌之間的覺好麼?”
崇睿了手,將崇智背好,他涼聲說,“母后,兒臣謝母后多年教誨,臨反目前,母后都給兒臣好好的上了一課,不過母后再怎麼算計,都改變不了崇明爛泥扶不上牆的本,你空有翻雲覆雨的智謀,卻沒教育好兒子。”
聽了崇睿的話,皇后氣得直咬牙,“哼,即便我明兒再不,只要哀家在一天,他便不用憂心守不住這大好河山!”
“那你可真就要變哀家了!”崇睿勾脣,冷冷的越過,揹著崇智一步步離開永巷,離開這個毫無溫的皇宮。
他知道,皇帝定然是有所察覺的,只是他不清楚,爲何皇帝會選擇犧牲李妃,保全皇后!
反正崇睿覺得冷,雖然他一直都知道,皇家無兄弟無父子無夫妻,只有君臣與算計,可見皇帝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讓李妃去死,他還是覺得渾冰冷。
崇睿來時是騎著馬來的,可回去的路,他卻揹著崇智一路從皇宮走到睿王府,剛哲在後面牽著馬,靜靜的跟著。
子衿與芷水都坐立難安的等在大廳,見崇睿冒著風雪將崇睿揹回來。子衿與芷水都不安的後退了一大步,尤其是芷水。
撲上來,淚眼漣漣的揪住崇睿的襟,怯聲問,“三哥,我母妃呢?崇智爲何會暈倒?”
崇睿看了芷水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揹著崇智去了瑯琊閣。
子衿一顆心沉到谷底,已經料到了,只是他們明白得都太晚。
這一局,皇后贏得十分暢快!
子衿顧不上芷水,跟著崇睿一起去了瑯琊閣,去到瑯琊閣之後,子衿才了墨影,“墨影大哥,勞煩你去一趟青築雅苑,請趙公子來一趟,芷水需要他。”
崇睿將崇智放在榻上,子衿趕給他號脈,發現他只是了刺激暈厥,子衿這才放了心。
“王爺,還好麼?”子衿握著崇睿的手,崇睿的手長期保持著握拳的姿勢,手指的關節全都泛著紫。明顯的供不足。
子衿一個個的將崇睿的手指掰開,聲說,“王爺,這世間有許多事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李妃此次雖然算是被冤枉,可以往做下的孽事,也足夠死千百回了。”
“可我們讓皇后如意了,芷水與崇智定然會恨我,我是直接推手。”崇睿畢竟還是心善,雖然知道李妃是害死他母親的主謀之一,可見李妃撞死在圓柱上時,他還是忍不住愧疚。
“此事王爺也全然不知,李妃存著什麼心思也不好說,是不是枉死還不好說,只是確實死得冤了些,畢竟誰也沒想到,皇后會有這般算計。”最初,所有人都以爲皇后是爲了宮。
可是沒想到,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聰明,宮的話,太子就名不正言不順,可是若是所有皇子都死了,那大月國,便再也沒有人與他一爭天下。即便太子再昏聵,他也將是大月國唯一的王。
“子衿,我爲了探尋母親死亡的真相,爲了給母親一個代而一步步走上權謀之路,可這條路太腥了,需要踩著累累白骨才能上去,我不想做那樣的人,我……”崇睿想說放棄,可思及子衿的大仇,他又不能自私。
現在,母親死亡的真相被發現了,元兇也死了,他的心也涼了。
“可是王爺,我們還有退路麼?到了這個時候,即便你放棄了,皇后會放過你麼,會放過芷水與崇智還有崇義麼。”子衿不想說,若是崇睿放棄的話,第一個被皇后弄死的人,將是與母親。
“我知道,我只是累了,我只是很累!”崇睿將子衿摟在懷中,他是真的覺得累了。
“累了便休息一下,剩下的事。由我來!”子衿堅定的,想要保護崇睿。
崇睿親吻子衿潔的額頭,“即便再累,我也不會讓你衝在前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都會保護你,護你周全!”
“王爺,我們是夫妻,王爺要保護我,我也要保護王爺,我們相互扶持,風雨同舟!”子衿不會躲在崇睿後,因爲知道,這條路如此艱辛,若是讓崇睿一個人去面對,那會很累,不願與讓崇睿過得這麼累。
“子衿,給我生個孩子吧!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與崇睿親三年,子衿從未見過崇睿這般脆弱的模樣,溫的回抱崇睿,“好,只要王爺喜歡,子衿便爲王爺生孩子!”
“好,先生一個兒。像你一般聰明可又漂亮,再生個兒子,與我一道保護你保護兒。”說起孩子,崇睿的心變得平和了許多。
“好,待我們昭華老去,我們便坐在花園裡,含飴弄孫,約上茴香與剛哲,芷水與表哥,曉芳跟墨影大哥一道,喝些小酒,聊著天,看著孩子們嬉鬧!”
“到時候便讓魂歸注孤生!”
噗!
“王爺怎知魂歸大哥會注孤生?”子衿笑,其實崇睿不瞭解魂歸,他那個人雖然沒正型,卻是個有有義的真男兒,相信,魂歸也會找到好的歸宿,他們都會很好,很幸福。
崇睿擰眉,不悅的看子衿,“你就是這般袒護他!”
就在這時,躺在榻上的崇智忽然一個鯉魚打從榻上翻而起,快速的從暗袋裡拿了一把匕首衝背對他的崇睿而來。
子衿見狀。用盡全的力氣將崇睿推開,那匕首的刀鋒,漸漸在子衿眼眸中變得異常清晰,看著崇智,冷冷的說,“小王八,你連我也要一同殺了麼?”
聽到子衿的話,崇睿的手一偏,那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深深的在子衿邊的高幾上,整個匕首的刀鋒都沒木材之中,可見崇智想殺崇睿的心有多重。
“你爲何這般喚我?”崇智幽冷的看著子衿,眼裡全是仇恨的冷芒。
“你可知,你要殺的人是你的哥哥,是日後你與芷水的保護傘!”子衿沒有理會崇智的問題,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達的意思。
崇睿惡狠狠的看了崇睿一眼,“他不是我哥哥,我也無需他保護!”
崇睿從剛纔的震驚中醒來,他握住子衿的肩膀,涼聲說,“日後,不許你再爲我擋,我有能力自保,可你沒有。你若怎麼了,我要如何活下去!”
剛纔那一下,他只覺得渾都是的,他再也經不起又一次的驚嚇。
“王爺,他不會真的手殺我,我相信!”子衿的握住崇睿的手,他的力氣真的很大,子衿覺得骨頭都要碎了。
崇睿見子衿微擰著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勁過大,他稍微放開一些,無奈的說,“子衿,你是我的妻子,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你這般,很傷我作爲男人的自尊。”
“你們夠了!”崇智被無視得徹底,心裡不免更加生氣。
“是麼,你母親的死,你真的覺得是王爺所爲麼?你覺得離開了睿王府後,你能躲到哪裡去,你又打算如何保護你與芷水不被皇后的人追殺?”子衿安的拍了拍崇睿的手,示意他先解決了崇智的問題,然後咄咄人的問崇智。
子衿鮮這般咄咄人的說話,可今日。卻生氣的問一個剛失去母親和父的年!
或許,在心裡,這個已然十八歲的濁世佳公子,依舊還是個孩子!
一個不明是非,一心被仇恨支配的孩子!
“可我母妃的死,他不該負責麼?”崇智現在滿心都只想著要與崇睿魚死網破。
崇睿握著子衿的手,將子衿藏到自己後,涼聲說,“那你母親害死我母親的仇,我是不要要找你跟芷水去報,那些被你母妃殺害的皇子們,是不是也該找你們去報這個仇?”
崇智愣住,是的,福瑞說,他的母妃害死了崇睿的生母,皇宮中那些無端被弄死的孩子,幾乎都是他母妃所爲。
還有錦州之事,他心裡很清楚,他母妃打的是什麼算盤!
“崇智,我承認此次你母妃的事,我間接了皇后的幫兇,可是你其他四位皇兄,不也都被算計在了麼,我們都是幫兇,日後,你是不是要找到機會,將我們全部殺死,就爲你原本就死有餘辜的母妃報仇?”
崇睿的話,讓崇智後退了三步,“死有餘辜”這四個字太沉重也太現實!
“可……”殺母之仇,他如何不報?
“想爲你母妃報仇?可以,你須得強大起來,你只有強大起來,纔有機會殺死比你更強大的對手,以往你母妃在世,李家就是你的雙翼,可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你如何與我抗衡,單打獨鬥麼,你打得過我麼?”崇睿涼聲說。
崇智咬牙,“是,我是打不過你,可是我作爲兒子,卻不能爲我母妃做些什麼,我算什麼兒子?”
“我的母親也死在你母親手中,作爲兒子,我能忍二十幾年,你爲何不能忍,還是你覺得,我也應該與你拼個魚死網破?”
“崇睿,我要與你決鬥,我若殺不死你,日後我便安安心心跟在你後,我們一起與皇后不死不休,我若能殺了你,我便自己去尋皇后報仇,連同你的,一起報!”
崇睿冷冷的看著崇智,他知道,崇智的憤怒若是不發泄出去,他此生都不會甘心。
“好,我同意!”崇睿說完,淡淡的牽著子衿的手讓站遠些,“刀劍無眼,你要小心些。”
“王爺,他只是個孩子……”
“我知道,我不會殺他,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對我的手足手,我不會變一個嗜殺的人。”
子衿微微一笑,退到屋檐下,靜靜的看著他們纏鬥。
崇智的功夫自然不敵從千軍萬馬中磨鍊出來的崇睿,可他心裡有執念,招招都是衝著崇睿的命去的。
子衿在檐下看得心驚,雖然知道崇智一定不是崇睿的對手,可是現在崇智被仇恨支配,發力可見一斑。
兩人纏鬥了半個時辰,崇智使出渾解數也沒能進得了崇睿的,他怒極了,忽然生出拳,直衝子衿而去。
子衿見他衝著自己而來,嚇得連連後退,若不是在暗的魅影擋下崇智的招式,以崇智目前的力量,子衿只怕非死在他手上不可。
這一幕,剛好被趙由之攙扶著的芷水看見,腳步虛浮的走到崇智面前,狠狠的扇了崇智兩個耳,“崇智,你有本事便去殺了皇后,你這般對嫂嫂,算什麼男人!”
“姐姐,母妃在養心殿自殘了,是他,是他著母妃自殺的。”崇智見到芷水,紅著眼眶哭訴。
芷水卻好像在一夕之間長了起來。摟住崇智,聲說,“崇智,錦州出時,我一直都在那裡,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這些都是皇后的計謀,與三哥無關,再說,母妃若是沒存著壞心,父皇何至於這般待?”
其實,皇帝給過李妃機會的,可是不知珍惜……
“可日後我們該怎麼辦?”崇智像個孩子一般,在芷水懷裡尋找安全。
“從錦州一事來看,皇后做事毒辣非你我能預料,現在唯一能與皇后抗衡的,便只有三哥,皇后怕你奪位,可更害怕三哥,我們與三哥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我們應該與三同進退,只有讓皇后從高臺上跌落下來,我們纔是真的報仇雪恨。”
“姐姐,我不甘心!”一夕之間。他從最寵的皇子,變寄人籬下的可憐蟲,他如何甘心?
“不甘心,便跟三哥好好學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子衿心有不忍,走過來拉著芷水的手說,“你若想哭,便痛快的哭出來,睿王府便是你的家,我與王爺便是你的堡壘,只要你在這個堡壘之中,便無需堅強,哥哥嫂嫂會替你遮住所有的風雨。”
“嫂嫂,我也是姐姐,我也要爲崇智撐起一片天,日後,我與崇智,便擺哥哥嫂嫂了!”芷水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深深的給子衿和崇睿磕頭。
崇智看著一向高傲的姐姐,對人磕頭下跪,心裡一陣悲涼,“姐!”
“日後,三哥三嫂便是我們的長輩。芷水這一跪,是真心的待三哥如父三嫂如母!”芷水這些年在深宮之中雖然也活的快意,可是李妃整天忙著算計爭寵,芷水並未真正得到的關,倒是子衿,關,教做人,細心照顧,芷水心裡,早已偏向子衿。
“芷水,我慕子衿發誓,有一天,定會讓慕良辰付出代價,爲你,爲王爺,也爲保住我們所有人的命!”
“我是你丈夫,這一切,該由我來承擔!”
“我與哥嫂一起,風雨同舟!”
“崇智……願爲三哥馬首是瞻!”
子衿微笑,將他們兄妹三人的手的放在一起,這一幕,讓茴香等人容。
“現在,三嫂可否告知……”崇智一直很好奇子衿爲何這般稱呼他,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一個人這般過他。
站在春風拂面的湖邊,邊的桃花開得正是豔,說,“小王八,你且等著,待我去爲太子請脈回來,我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
可,那人一去,竟是永別!
危急時刻,子衿不管不顧的喚了阮韻煙對崇智的暱稱,可現在衆目睽睽,若是將這一切和盤托出,誰會信?
“八皇子,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代,我們現在要面臨的,是皇后的下一步殺招,所以,我們得分析分析,如何利用我們手裡的證據,讓皇后一嘗失敗的滋味。”
崇睿點頭,“皇后最大的寄託便是太子,可太子卻不是能大事的人,我們,或許可以從太子這下手!”
“我與表兄李煜探查多年。發現太子利用吏部選拔的便利,接收了那些買人贈送的財帛,全部放在烏巷一座宅子裡,太子若是覺得宮中無趣,便會去那裡與那些子廝混。”崇智也十分聰明,他知道,要與崇睿合作,他得拿出誠意,若想要拉太子下馬,那他手裡掌握的證據,對他們十分有利。
聽了崇智的話,子衿與崇睿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子衿最是痛恨太子,悠悠的說,“若是能讓太子死在烏巷,死在那些子的懷裡,不知皇后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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