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玲呆呆地盯著不遠,兒時至今的記憶涌上心頭。
這些年,幾乎是著自己不去想的,仿佛這樣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出生時,全家人都很不高興,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飯,還是個沒用的孩,不能傳宗接代。
爸媽對待極其冷淡,小時候瘦瘦弱弱的,卻承擔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務,洗、挑水、做飯……只要能干的活,都努力去干,只為了能讓爸媽高興一點兒。
然而家里人對此習以為常,甚至沒有幾句夸贊,哪怕是敷衍的;最多只是說上一句“懂事”,便接著去照看的兄弟姐妹。
家里窮,買不起什麼零食,有時爸爸會帶回一油條,或是幾塊便宜的糖果,但都沒有的份。
就站在不遠眼地看著,難過又羨慕地想象那些東西的味道。
哪怕再努力地去討好爸媽,也不曾在家里過半天一天的優待,仿佛是在寄人籬下。彡彡訁凊
再后來,結婚了,又生下關曉萱,生產時爸媽都在老家,從未說過來醫院看看,接到電話聽說生的是個孩,啪地一下就把電話掛斷了。
過年帶著曉萱回家吃飯,家里人不咸不淡地打聲招呼,看到牽著的孩子,臉更冷了。
一大家子圍坐在桌邊其樂融融地吃飯,獨獨沒人拿和關曉萱的碗筷。
關玲清楚地記得,當時被媽媽的冷言冷語弄得快要掉眼淚,還是個小孩的關曉萱不明白怎麼回事,眨著眼睛天真地問:“媽媽,你的眼睛怎麼紅了,是不舒服嗎?”
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扯開一個勉強的笑容,說自己沒事。
后來關曉萱長大,慢慢地什麼都懂了,們便很再回老家。
但過去再久,曾經留下的傷痛是不會變的。
關玲一陣陣的心酸,淚珠從眼眶中無聲地落,安安靜靜的,緒卻像是在大聲地嘶吼,看得人揪心。
“媽,都過去了。”關曉萱心臟的疼,從旁邊出紙來給眼淚,安道,“以后我們和他們劃清界限就好,該給的錢我們給,該負的責任我們也負,其余的都和我們沒關系。”
的本意不是想媽媽傷心,只是希關玲能不那樣心,繼續選擇以德報怨。
從小到大,關玲為家里做過那麼多事,卻沒有得到一星半點來自家人的。
關玲默不作聲地握著關曉萱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明知道兒說的都是對的,可臨到事關頭,總是狠不下心來,一直想著,如果對別人好一點,說不定他們就會改、會愧疚。
“媽,你先到屋里休息會兒,我把客廳的東西收拾了。”關曉萱又安幾句,起收拾殘局。
原本是想讓關霞把錢賠了再走的,但對方顯然已被的氣急敗壞,必然要大鬧一場。
疲憊得很,實在沒力氣應付這些了。
大致清理完東西,臨走前,給吳樂打電話:“樂?你那邊方便說話嗎。”
聽他說那邊是下課時間,關曉萱才放心開口:
“我回家時和大姨說了半晌,現在帶著兩個表弟走了,也沒從媽這里要到錢,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過來纏著媽。”
“弄的東西我大致收拾好了,墻上的那些畫……等我過幾天看看,找個師傅過來重新刷一下。”疲憊無比,嘆氣道,“媽心有點低落,你補習結束早些回家吧。”
不知是不是網絡問題,吳樂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應了一聲:
“行,姐,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還有些雜音和奇怪的聲響,關曉萱叮囑完便掛斷電話,沒有放在心上。
補習班學生多,鬧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