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姣住在12樓，樓層略有些高，不過好在新小區設施齊全，是電梯房。
12層除了懷姣隻住了三戶，環境還算安靜，一室一臥的小戶型還帶衛生間，正適合臨時租住。
之前嚴殊轉過帳的銀行卡在昨天下午就已經退還回去了，對方當時薄抿著，好像是生氣了。
直到現在都沒有聯系過自己。
隔壁挨著的一套房，在懷姣住後不久，又搬來了一個新住戶。
懷姣下午出門買東西的當口，就在電梯前撞到了對方。那人黑頭髮高個子，帶著個寬簷鴨舌帽，帽子得很低，只在懷姣低頭說抱歉時，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一秒後，各自移開了視線。
搬新家的頭兩天都還是正常的。隻除了秦也在學校裡死命纏著懷姣，非要到他新家裡來一趟。
搬家匆忙，家裡連雙新拖鞋都沒有，秦也來時，懷姣猶豫了兩秒，打算把自己的拖鞋讓給對方。
“你穿吧，我子踩就行。”秦也了鞋，大喇喇往屋裡走。
懷姣忙跟在他後面，進屋開了空調。
“我怎麽覺得你這裡這麽空啊？你搬個家連東西都沒帶走嗎？”眼所見，除了公寓裡原本就有的一些家電，屬於房子主人的件，幾乎沒有。
“我沒什麽東西的，那邊也只有幾件服……”
說話間對方已經有如在自己家裡一般，不甚客氣地打開了懷姣的櫃。
懷姣：“……”
櫃裡除了換洗的幾件服，櫃子底下，顯眼放著兩套設備。
秦也蹲下，“咦”了一聲，朝懷姣問道：“你還要裝這個嗎？”
懷姣輕“嗯”了下，隨口說：“裝著保險吧，反正都買了。”
懷姣原本想盡快約個師傅上門安裝的，隻沒想因為一點事拖到了現在。
“要我幫你裝嗎，我上次看過一遍，差不多能搞明白。”秦也試探問了句。
懷姣一愣，問道：“可以嗎？”
“試試吧。”
形監控設備的走線並不複雜，經過那次浴室鏡頭死角的事後，懷姣再挑選攝像頭位置時就用心很多。
臥室的裝在了電視機下面，浴室裡的則裝在了頭頂的排風口。
“上次就想說你了，裝在巾架上鏡頭都快擋死了，你家要真進了人能拍到個啥啊。”秦也邊裝邊教訓似的說了懷姣兩句。
他安裝作生疏，確實不太練的樣子，讓懷姣想回個，一看到對方很努力在幫自己忙時，又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
“行了。”秦也跳下凳子，拍了拍手。
在手機上看過監控畫面正常後，秦也隻坐了一會兒就打算走了，好像他來這一趟，真的只是作為朋友來看看懷姣新家而已。
懷姣客套了下，說想請他吃飯。
“請飯就不必了，下次再想找你別一直拒絕我就行。”秦也道。
兩人說話間走到電梯口，懷姣打算把秦也送下樓。上來的電梯在12樓停下，走出來的高個子，正是前天還有過一面之緣的新鄰居。
對方今天不止戴了帽子，臉上還捂著一副黑口罩，五嚴合遮擋住。
三人肩而過時，秦也側頭朝那人多看了一眼。
“怎麽覺得有點眼。”電梯裡他小聲嘀咕了句。
……
關燈後，全黑的環境下，再蔽的攝像頭都會發出一點微。
只是那點紅和電視機上閃爍的待機燈比起來，又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兩天都沒什麽靜。】懷姣躺在床上，跟8701說道。
【好也不好。】
好的是沒靜就代表安全，不好的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時，先不鬧出點靜就沒辦法再進一步接。
臥室裡開著暖風，空調製熱的風聲有些大，呼呼吹得人睡意更濃。
上被子都沒蓋，懷姣側搭在被面，半瞇著眼快要睡過去。
牆上造型別致的小時鍾，顯示現在時間是凌晨一點四十。
哢、哢……
如果不是8701將半昏半睡中的懷姣醒，也許他一整晚睡過去，本不會注意到此時公寓門口傳來的輕微聲響。
格局簡單，門臥直通的單人公寓裡，臥室大床正對著的就是公寓口，深棕的厚重防盜門。
“哢、哢……”
不合適的金屬細件捅門鎖，試探、搗弄的怪異開鎖聲。
一點冷汗伴著冒起的皮疙瘩，一陣一陣從後背，往手臂蔓延。
屋裡沒開燈，窗簾拉得死，不出一亮。
大理石地板沁著冬日的冷意，空調熱風都捂不暖一樣。臥室的主人從床上坐起，他呼吸輕緩，赤腳踩在地上，一步一挪，作極慢地往門口走去。
“哢、哢……”
任何一點細微響，都能驚得人寒乍起。
懷姣皮著地板，赤足站在屋，和門外試圖撬開門鎖的陌生人，僅隔著一扇防盜門的距離。
走廊外沒有亮燈，微開的貓眼蓋上，映出一片漆黑。
他屏住呼吸，靠近一步。
金屬的門把手和腳下大理石地面一樣刺冷，懷姣一手按著門把手，一邊伏在門板上，往貓眼上湊。
呼出的熱氣在門上暈出一小片水霧，他微踮起腳尖，只要再靠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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