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也不過是他們的猜測,也不能完全確定,那尸就是那晚的害子。尸被放在當地的縣衙,專業的仵作都找不出來這尸是何人,他們就更沒辦法了。
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人的確是失蹤不見了。
想到林家手段狠辣,白心月更擔心,他們會對韓文旭進行無法預料的報復。
看著白心月臉有些發白,百里姜只好安,“你也別太擔心,他們也只能私下里做出這些慘絕人寰的事,韓公子他在書院里,有那麼多夫子在,他不敢在書院里鬧出大事的。”
而如今白心月也只能將希寄托于此。
而書院里的況,也的確是如百里姜所說的這樣,有晏夫子的暗中照拂,林安的許多小作都沒有展之地。
轉眼又到了下學的日子,他們在書院的這些天,除了去上課,其余時候都被困在了思過堂里。從書院出來,趙武了個大懶腰,想到又能回去吃上小嫂子做的味佳肴,便抑制不住沖。
只是這個時候,有一小廝打扮的人將兩人攔住,看著韓文旭道:“您應該就是韓公子了吧?”
這人突然冒出,引起兩人警惕,趙武擔心是林安的又一謀,擋在韓文旭的前,“你是什麼人?”
小廝彬彬有禮,拱手道:“小人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請韓公子去醉香樓一敘的。”
韓文旭心里也泛著嘀咕,“你家主人又是誰?如果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去的。”
小廝毫不扭,直言道:“我家主人乃是當朝定遠大將軍,不知可有這個資格請您過去一趟?”
定遠大將軍?趙武立刻激了起來,“韓文旭!是大將軍啊,你還不快去?”
韓文旭倒是冷靜,這大將軍突然要見自己,不會是因為百里姜吧?不管怎麼說,人家已經特意派人來請了,他只能過去。
“趙武,你先回去,幫我和月月說一聲,我晚點回來。”
趙武趕招呼他走,“哎呀,你快去吧,讓大將軍等久了可不好。”
跟著這小廝到了醉香樓,快到正午,來吃飯的人不,大堂里是人聲鼎沸,小廝領著他往樓上走去,在一門外站定,“大將軍已經定好了包廂,在等著您呢。”
說完,小廝便自行走了,而韓文旭徑自推開門,就看見了一中年男子坐在那兒,材魁梧,皮黝黑,坐得后背直,面不怒自威,想來除了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應該沒有人能有這般氣質了。
他上前行禮,“在下韓文旭,拜見大將軍。”
而大將軍則沒有回應,先是喝了一口烈酒,故意晾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就是寒山客?”
韓文旭大驚,他怎會知道自己寫書所用的筆名,而他也不敢有所瞞,點頭應下,“回稟大將軍,寒山客正是我。”
“啪”得一聲,大將軍猛地一拍桌子,滿臉怒氣,“好你個寒山客,你既然是皇城書院的學子,就該將心思放在讀書求取功名上,寫的什麼勞什子書,全是禍害人的話!”
韓文旭萬分不解,一是大將軍怎會注意到自己所寫的話本子,這二來,這書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他雖低著頭,但腰板直,“大將軍,我書中所寫,皆是鼓勵世間子該追尋自己所求,在下覺得這樣的言論,并無不妥。”
大將軍又怒拍桌子,桌上的飯菜都震了一震,“你還敢說沒有不妥!我那兒現在被你的妖言蠱,現在一心想著要去西北從軍,你說該如何是好?”
百里姜一直都好武藝,若是從軍,也不算埋沒,韓文旭心里這般想著,但在怒氣的大將軍面前,這話并未說出口。
大將軍又看了他幾眼,說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你這樣,再繼續用寒山客的名字寫一本書,好說明之前那些話都是胡言語,也好讓我那兒死了這條心。”
韓文旭臉也冷起來,他抬起頭,目堅毅,“將軍讓我否認自己所寫的,這是絕不可能,這書中所有容,皆是我心中所想。這個世道對子的束縛太多,佛祖都說眾生皆平等,男也該是一樣,若做自己想做的事,都要被人說三道四,那對他們,也太不公平了些。”
他著頭皮說下這些話,本以為會引來大將軍的然大怒,卻看到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大將軍起,走至韓文旭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不愧是鄉試中的解元,此等眼界和魄力,并非一般人能比的。你那書我已經看過了,寫得著實不錯。”
要說大將軍是怎麼看上了這一話本子的,那還多虧了百里姜,一邊哭著一邊拿著書,讓爹答應自己從軍。
韓文旭很快適應了態度的轉變,仍然是事不驚,“多謝大將軍認可。”
這本《白月亮斗史》能得了自己的眼,讓大將軍也著實一驚,本就被書中文筆言論所驚艷,如今看到了這位寒山客,更加相信,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他倒了杯酒,遞給韓文旭,“能飲烈酒嗎?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能力,著實令人敬佩。”
這態度倒是讓韓文旭寵若驚了,“大將軍謬贊了。”
大將軍的大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快些坐下來吧,同我共飲一番。”
韓文旭并不怎麼喝酒,尤其是這種喝了還辣嗓子的,一口下去,覺嚨就跟冒了火似的,但是大將軍親自斟酒,又不能拒絕,只能強吞了下去。
一杯酒下了肚子,韓文旭覺自己已經有些頭暈了,好在大將軍沒繼續勸,這算逃過一劫。
午飯過后,大將軍道自己府里還有事要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聊,我可等著你殿試高中的消息呢,千萬別讓我看走眼了。”
韓文旭起送他離開,“定不負將軍的期盼。”
看著滿桌子的殘羹冷炙,韓文旭喝下一杯茶,也漸漸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