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郡王府外,龐熠與秋心二人剛下馬車,就見昨日在宴席上的倭.國使臣帶著一眾隨從,從郡王府走了出來。
在門前,與齊郡王還有一個樣貌堂堂儀表不凡的年輕爺談笑風生。
“那個,就是郡王的大爺。齊郡王一共育有一子三。這大爺是嫡出長子,十分郡王疼,可這大爺表面看著儒雅俊秀,實際上背后做著不流的勾當。”龐熠的眼微微瞇著,像是回憶著什麼一般。
“什麼不流的勾當?”秋心好奇的問道。
龐熠看了眼秋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記得那日與你在街上手的人牙子嗎?”
秋心點了點頭,這自己怎麼能忘。
龐熠冷笑一聲說道:“那人牙子本是替各個府上買賣奴才的營生,可你那日遇到的,卻是個專門替青樓用下作手段哄騙姑娘的。而那個青樓,被我連夜封了,他們背后的主子,就這這個齊郡王的大爺!原本我查封那春蝶坊,與他近日能不見就不見。眼下各國使臣還在,不好將此事宣揚開來。可你昨日說的那事,被我仔細一想,總覺得有些不妥,便今日尋個借口來,讓你暗地查查看。”
“還有這種事!堂堂郡王府的大爺,為何要做這營生?連你都知道,那豈不是”秋心瞬間明白,皇上昨晚為何給玉佩,看來,這汴京城的事,真的是牽一發而全啊!若不是龐熠說明其中的關系,自己怕是誤打誤撞要得罪許多人!
而經龐熠這麼一說,秋心倒是更加擔心那個婆婆的兒了!
“呦!大將軍來了!怎麼站在日頭下面!快來快來。正好,這井下大人正要走呢,我已將你想看的真跡都拿出來了呢,快來。”原本與倭.國使臣聊得火.熱,突然回頭看到龐熠正在不遠看著自己,連忙掛起一臉笑意來。
若不是龐熠方才說了背后,看著那郡王的大爺,倒還真是一表人才,人模狗樣的!看著他們與倭.國人談笑風生的樣子,秋心心里不痛快極了!
龐熠倒是沒有變換臉,依舊是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帶著秋心一起往門口走去。
倭.國使臣井下,看到龐熠,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事來,連忙對著龐熠行了個禮。龐熠微微點了點頭問道:“竟不知,齊郡王,與井下大人這般好。”
齊郡王倒也不慌張,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麼,井下大人帶了些僧來宋,想求得我大宋佛法。得知元妃娘娘向來好禮佛,便央求我出面讓元妃娘娘求皇上,讓這些僧能留住宋土學習佛法罷了。此等功德圓滿之事,想來將軍不會反對吧!”
“那是自然!不過龐熠上陣殺敵,上殺戮較重,這種事,怕是不能參與了。倒是對大爺手里的歐詢真跡心向往之,這不,就趕著飯時來了。”龐熠語氣看似謙遜,可在井下聽來,不由的把冷汗。殺戮較重,這幾個字,難道不是說給他聽的?
“去吧去吧!暉兒也是,多向將軍學學,文韜武略樣樣在行!要是能有將軍一半,我也就知足了!”齊郡王雖然聽懂龐熠話里的意思,倒也不惱,反而拿自己兒子與龐熠做著比較。
大爺微微一笑,對齊郡王和井下行了禮,這才出手來,對龐熠做了個“請”的姿勢。龐熠對二人抱拳行禮,帶著秋心徑直往院子走去。
秋心一路低著頭,倒是沒有被齊郡王注意到。見著跟龐熠順利進了郡王府,這才松了口氣。
“聽說將軍昨天在夜宴上,當場查出高儷公主與侍互換下毒之事,墨暉實在是佩服。確如父親所說,將軍文韜武略,的確是該向將軍好好學習一番。”大爺恭維著龐熠,若不是提前與龐熠通了氣,這番話,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懇切。
“昨日未見齊郡王進宮,消息這麼快傳到大爺的耳里,看來大爺果然消息靈通啊!”龐熠冷冷的說道。
秋心看到大爺的子明顯一僵,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哪里的話,不過是方才聽井下大人所言罷了。不過將軍英勇,這等事,也用不了多久,汴京城就會傳遍了吧!”
大爺反應極快,打著哈哈,將話題差了過去。七扭八拐,到了一院子,院正是大爺的書房。進門落座,大爺的婢們就將茶點端了上來。
秋心仔細打量著往來的四五個婢,皆長得花容月貌,姿窈窕,氣質非凡。說句不過分的話,隨便挑出哪一個,也是可以在別人家做姨娘程度。
是給龐熠端茶送水的那個婢,食指白皙甲片泛著殷紅,這手,看來定然不會經常做什麼使活計。
子彎著腰低頭將茶點擺放好。秋心一眼掃到婢脖子上有一塊紅的斑痕。
腦海中閃過什麼。再想細看,那婢就抬起了子。秋心想到,老婆子說過,自己的兒,脖子,鎖骨,口前。都有紅的傷痕。
自己一直在想,什麼傷,是紅的,沒有跡,沒有結痂?方才瞥了一眼,這才恍然大悟,那是什麼傷口,分明是吻.痕啊!
大爺輕輕喝了口茶,突然皺起了眉看著邊的婢問道:“怎麼換茶了?”
“回稟爺,夫人說了,了秋,換.花,對您子好些,見您最近火氣旺,角都起皮了。”婢惶恐的回道。
秋心注視著那婢,雖然語氣平靜,可雙手不自覺的相互扣在一起,甚至回話的時候,腳尖向后退了一步。
這在秋心看來,這婢分明對大爺心存忌憚。而且,只是換茶這樣的小事,竟然也都這樣害怕。看來私下,這爺,對這些婢并不如現在這般溫和。
“罷了,愿意換,就換吧。你去,吩咐小廚房備桌酒菜來,對了,不知將軍有何忌口?”大爺突然看向正觀書畫的龐熠問道。見他一進門就不停的打量自己書房里的書畫,倒像是真的來看字畫一般。
“忌口?”龐熠側目看了眼秋心,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量什麼大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