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人格靦腆,與秋心說了兩句話,便不再吭聲。心里都惦記著案子,費揚加快速度,果然趕在了那隊侍衛的后,到了郡王府前。
齊墨暉正在門外等候,見到關大人,抱拳行了禮,剛想問著旁的大人是誰,結果看清居然是秋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到秋心穿著服,更是驚得都合不攏。
“你你不是將軍府的那個丫鬟?”齊墨暉指著秋心喊道。
秋心點了點頭說道:“大爺,府上發生了何事,現下死者尸在哪?”
因關大人在旁的緣故,齊墨暉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秋心,這才說道:“昨夜家父在書房寫字,突然聽他喊,待家中護院隨從沖過去,就見父親倒在泊中,急忙命大夫來診治,好在及時,如今已經恢復了神智。只是肩膀上了傷,聽說是一個刺客突然闖,刺了他一刀,還用花瓶砸了頭這才昏迷。我娘就命人趕去報案。原本想著抓刺客就好,可今日一早,后院廚房院里的井里,下人打水的時候,發現井中有異樣,撈上來一看,竟然是府上的一個使婆子投了井,尸如今就在井邊放著呢。”
秋心皺了皺眉,刺客,齊郡王,投井,這幾件事,看起來七零八碎的覺并沒有什麼關聯。
“既然如此,大人我們先去看看尸吧。”秋心看了眼關大人問道。
關大人點點頭,于是在齊墨暉的指引下,來了后院。后院外,圍滿了郡王府的下人,踮著腳尖看向院。大家頭接耳的討論著。
直到見到齊墨暉前來,這才讓出一條路來。“大人,就在里面了。”齊墨暉手指了指院。
秋心拎著箱子走在后面,關大人倒是好奇的,這箱子里到底是什麼。而一同前來的侍衛,也很快將院子圍了起來。
“大人,這隊侍衛里,有沒有仵作?”秋心左右看了看,不解的問道。
關大人皺了皺眉說道:“一般都是抬回去再讓仵作勘驗。需要的話,我命人去找。”
秋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耽誤不得了,我先看看吧。”說罷不顧齊墨暉好奇的眼神,在眾人的議論下,走到了死者的面前。許是忌諱的緣故,尸被蓋上了一層布。
秋心蹲了下來,從箱子里找出手套帶上,掀開布子。雖然心里早有了準備,可一時間,看到死者。還是楞在了原地。果然是那個老婆子!
“怎麼了?”關大人看秋心的臉不太好,遲疑的樣子,連忙問道。
“沒什麼。”秋心冷冷說道,手在老婆子上開始勘驗起來。老婆子通冰涼,尸表泛白,且有腫.脹。指腹出現褶皺。指甲里,已經被井水泡的干干凈凈,沒有毫可以看的東西。
因為井下水冰冷的緣故,推斷不出大致的死亡時間。
秋心突然看到老婆子松散的頭發,了一塊,出頭皮,還泛著一點紅,關大人冷不丁的說道:“這,估計是死前的傷,尸頭皮表層還有,應該之前是有跡,而且是流的,才會在水浸泡后沒有全部變白。還殘余了一些紅。”
秋心愣了愣,抬頭一看關大人站在自己面前,彎著腰,細致的看著秋心手上的作。看來,這個關大人,可不是個草包。這樣的傷痕,得是有一定探案經驗的人,才能分析的出。
秋心點點頭,并未多說什麼,手翻看著老婆子的眼睛,老婆子死不瞑目,雙眼凸,眼瞼出,有點,瞳孔放大。
而舌頭呈紫黑,舌頭上分布著新鮮的傷痕,看來,是死后被投井里。秋心用鑷子將老婆子的撐.開了些,找準角度,仔細翻看這著,用手在嚨索了一番。有些驚訝。
“怎麼樣?秋司職?”關大人也看出是窒息死亡,連忙問道。
秋心表復雜,抬眼看了下關大人說道:“舌骨斷裂嚴重,說明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是男子所為!”
關大人點了點頭,圍著尸轉了一圈,對秋心說道:“看看的下肢部分。”
秋心連忙走了過去,將老婆子的腳用剪刀剪開,果然除了部有死后的傷之余,右的腳腕,還有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秋心趕忙在巷子里找著紙筆,用炭條將手掌印勾勒出來,再覆蓋上薄紙,拓出印記后,再細心描繪,一個完整的手掌廓就出來了。
將掌印小心放在箱子里,秋心這才看著老婆子上的其他地方。老婆子的布鞋沾了水,鞋底并不干凈。居然還有一灘黑黑的東西。
秋心用小刀扣下來一些,放在紙上,湊近鼻子聞了聞。一奇特的味道,形容不出來。可卻也不是炭。秋心覺得這東西也許就是關鍵所在,于是一起放了箱子里。
細細查驗完畢,秋心這才站直了子,看著已經死去的老太婆,心里慨萬分。老太婆的死,不是偶然。兇手,定然是府上的人!一定與的兒有關!
秋心了手,看了眼周遭,因為是廚房后院的緣故,地上并沒有什麼可疑的腳步殘留,畢竟隨可見,都是腳印。人來人往的,加上尸被抬出來后,很多人來看過,已經不值得再查驗了。
“大爺,這老婆子,我昨天來的時候,見過。昨天你夸贊我的那件服,就是好心借給我穿的,聽說,是兒的服,兒人呢,我想問些話,你幫來吧。”秋心站在齊墨暉的面前,一臉凜然。
果然齊墨暉的眼神慌的四看了看,瞥了眼,門外圍著的下人。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正開口,卻聽見一個子的聲音傳來:“這老婆子的兒,前些日子不見了蹤影,聽說老婆子,找了好幾天了,府上以為是小姑娘懷春,與人私奔了。看在母親的臉面上,也就沒有深究。”
果然,人群中,夫人一襲鵝黃的開衫,配著雪青的褶,款款而來。揚著下,一臉致的妝容,一步一步走到齊墨暉的前,欠對關大人行了個禮,趾高氣揚的看著秋心,手攙扶著齊墨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