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拽了拽秋心的服。這樣看樣子呂悠是什麼也不肯說了。這樣下去,難免僵持。
“呂悠,你救過我。對麼!昨日夜里,分明跟在后的不止你一人。那帕子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你能救我,說明,你并非十惡不赦!為何還要如此包庇他?你明知道,他還會繼續作惡!為什麼!”秋心有些痛心疾首。
呂悠卻全然再也不去理會秋心,而是里一直嘟囔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來人,嚴加看管,定罪之前,確保他的安全!”蘇還是頭腦清楚,看明白呂悠如今只想求死。只好先命人控制住呂悠。
秋心和蘇出了大牢,大腦一片混。回到衙門,剛坐下,就見仵作命人來傳話。
“如何?那兩男尸,可有什麼特別之?”秋心急切的問道。
來傳話的侍衛皺了皺眉說道:“仵作說了,那兩男尸,腐化程度不同,約莫間隔幾個月。最上面的男尸,比咱們挖到的第一句無心尸死亡時間,早了一個月。但最下層的男尸,已經呈白骨化了。另外,兩名男死者,皆口被挖了個,敲斷骨挖了心臟。”說到這那侍衛臉微微一變。
“都被剜了心?”蘇顯然沒有遇見過這樣變.態的兇案,手上握著茶杯,剛想喝一口,就又放回了原地。
“沒錯,仵作從尸上推斷,兩名男死者,包括墻上掛著的一副白骨,推斷為死者。年紀各有不一,死者約莫十二三歲的骨齡,而男死者最早的那位已是年人的年紀,約莫也有二十四五了。上面壘著的男死者,仵作說,看骨齡差不多也有二十了。兩位男死者的死因倒是不同,不過都是外傷所致。死法也是兇殘無比。”侍衛將仵作叮囑的消息一一回復給秋心。
秋心皺起了眉,手不斷的來回著手指,下意識的作,想要緩解下力。
“果然是個兇悍瘋魔的狂徒,竟然喜好剜心!”蘇怒斥道。
秋心卻搖了搖頭。
蘇不解的看著秋心,見雙目凝重,像是在思量什麼似的。
“不對麼!”蘇問道。
“那個看守的侍衛,還有老瞎子。都沒有被剜心。”秋心默默說道。
“許是時間來不及呢!”蘇想了想回道。
“那個侍衛,也許是時間來不及,可老瞎子呢。老瞎子的死,距離發現尸,足足有好幾個時辰的時間,況且那個巷子那麼窄,尋常人無故不會路過。而且老瞎子也被他弄死了,他完全有時間去摘掉老瞎子的心。”秋心冷靜分析道。
“這”蘇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秋心說的沒錯,老瞎子的死,沒有被摘心不合理啊!
“除非”秋心想到了什麼,里嘟囔道。
急的蘇團團轉。“我說秋司職,除非什麼,你倒是說啊!”
“除非,老瞎子的心,他不需要。你想,兇手這般兇殘,但子卻患有癆癥。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還有一個二十四五的.壯男人!他單憑外力將他們殺死,十分困難。”秋心分析道。
“不是還有呂悠幫忙嗎!”蘇問道。
“可是也有死者!明明死者更容易下手不是麼!況且,若真是呂悠幫忙,他是那塊學堂的教書先生,哄騙小孩,難道不比哄騙兩個大男人來的容易?”秋心反問。
蘇愣了一下說道:“小孩?未免太過殘忍了些。”
"大人!他們做的是殺人剜心的勾當!還不夠殘忍嗎!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死者的心臟是他們特意挑選過的!現在查找這些人的背景怕是來不及了,那個兇徒至今還沒有抓到,而且聽呂悠的口吻,他還會行兇!可為什麼呂悠說,殺了他,就不用再死人了?我不明白!"秋心大腦中將邏輯整個盤了一遍。可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蘇沉默下來,不敢打斷秋心,他知道秋心此刻正瘋狂的將所有的聯系補起來。
“命格!還是命格!他剛才說了,他同我一樣,都是天煞孤星!是命格!”秋心猛地站起來,興的看著蘇說道。
“什麼命格?”蘇不解的問道。
秋心將自己了解到的第一個死者的命格之事說了一遍。蘇也皺起了眉。
“那兇徒是個老道,難免會聽從什麼命格之說去害人!如今,我們要找一個通此道之人,詢問一下,若是按命格之說以此法殘害人去修煉。需要一些什麼特定的東西,最要的,是時間!呂悠一直在說,來不及了!想來,他們有一個確定的時間。而呂悠的死也許對老道做的這件事恐怕有影響,一定不能讓他死。”秋心將心中所想全部說出。
“可是這個呂悠,為何對老道這般忠心?”蘇不解的看著秋心。
秋心沉思了一會,腦海中回想起呂悠說的話來,猛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他們可能是父子!”
“父子?”蘇的眉都快驚掉在地了。
“我記得,呂悠告訴我他自弱,被送去了外縣親戚家。待尋回汴京后,雙親已逝。才輾轉在此落腳。試問,什麼病,非得將兒子送去親戚家?又是什麼人,能心甘愿讓呂悠如此維護一個兇殘至極的人?這個道士,很有可能,就是呂悠的親爹!而他們修煉的邪,說不定,就是給呂悠看病。”秋心覺所有的事都順暢起來了。一下子豁然開朗。
一旁的蘇和那個來傳話的侍衛,驚呆在原地,這樣的猜想,簡直匪夷所思。
“大人,我先去找將軍了!抓命人繪制老道的畫像!要快!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時間,比他們快,就會讓其他人更安全一些!”秋心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駕馬一路往龐府奔去。
龐熠后日要上路送高儷公主回去,今日在龐府與太師商議事,若是其他事,秋心可能還要糾結要不要去。可眼下人命關天,也就不那麼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