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95章 我想做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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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生死局就在兩日後,若是現在去試探胡人勇士的實力,被忽韃發現,恐怕有失大國面,非君子所爲,就算藏得當,得胡人勇士出手,忽韃也會認定是我們京中管轄無力,連使臣團的安危都無法保障。”

無論怎樣,一旦主出手試探,便會落到下風。

楚凌昭皺眉,蘇梨剛剛分析的利弊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若不知己知彼,他心裡便始終難以安定下來。

陸戟驍勇善戰他是知道的,宮那日,陸戟力挽狂瀾他也是親眼所見,可就是如此,他纔不允許陸戟出任何意外。

鎮北軍需要他,遠昭更需要他!

而且萬一陸戟不敵胡人,死在前面,後面的人豈不是……

“陛下!”陸戟主開口:“臣若是連這幾人都敵不過,上了戰場恐怕也無法抵胡人的千軍萬馬,此局,臣絕不會輸!”

這一番話,他說得砸地有聲,字字都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是他爲鎮邊大將軍的底氣和實力。

楚凌昭被震了一下,鎖的眉頭微微鬆開,面卻還是凝重:“朕不懷疑卿的實力,但胡人此行居心叵測,朕擔心他們會耍什麼花招,就算不刻意試探,也還是要讓暗衛切關注他們的一舉一。”

楚凌昭知道陸戟這樣的人有自己的傲骨與原則,他不會屑於私底下做這些試探的小作,但楚凌昭爲帝王,必須考慮周全,如有必要,他甚至可以不要面,毀約來保全陸戟!

“陛下所言極是。”

商量完正事,楚凌昭鬆了口氣,復又看向蘇梨:“阿梨方纔來此,所爲何事?”

他沒有讓其他人離開,蘇梨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臣今日無意中路過瀲辰殿,看見蘇貴妃突然發瘋要摔死皇子殿下,急,臣救下皇子殿下後,已請仁賢郡主爲皇子殿下診治,此番前來,是想替皇子殿下求個。”

楚凌昭沒想到蘇梨是爲了楚慎和蘇挽月的事來的,聽見蘇挽月要摔死楚慎,眼底閃過一厭惡,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淡淡道:“三位卿還有其他事要奏嗎?”言下之意便是要和蘇梨單獨討論楚慎的事。

三人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紛紛起:“臣等告退!”

三人離開以後,書房一下子空了許多,氣氛一點點凝滯,楚凌昭低頭翻看著奏摺,好似忘了蘇梨這個人存在。

他不喜蘇挽月,也不喜楚慎,今日若是楚慎被摔死了,他說不定也就悵然一會兒,便賜一杯毒酒讓蘇挽月下去陪楚慎了。

左右他還年輕,後宮的妃嬪也多,他想要子嗣並不是什麼難事。

“陛下!”蘇梨主開口,仔細斟酌著字句:“皇子殿下終究是您的骨,您留下他也是因爲仁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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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留下他並非不忍,反之,這是朕對他和他母妃最大的殘忍!”楚凌昭冷冷的打斷蘇梨的話,這一刻,帝王的薄涼冷在他現得淋漓盡致。

蘇梨被噎了一下,隨即順著他的意思道:“陛下若是想用他來懲戒蘇貴妃,何不讓人將蘇貴妃綁起來,再讓人將皇子殿下看養好,日日去給蘇貴妃覲見請安,如此不是更剜貴妃娘娘的心嗎?”

這話說起來頗爲狠毒,但也是蘇挽月應得的報應,若非如此,楚慎的死活就未可知了。

楚凌昭把蘇梨的話聽進去了,他把奏摺往桌案上一丟,掀眸眸冰寒的看向蘇梨:“你覺得讓朕的皇子以這樣一副殘軀,日日看著自己瘋癲的母妃長大是一種仁慈?”

當然不是仁慈。

這甚至是一種更大的殘忍。

不是對蘇挽月,而是對楚慎。

楚慎是楚凌昭的骨,他沒有因爲醫的話讓蘇挽月墮胎,是還留著那萬分之一的期,如果孩子萬幸,生下來沒有問題,他會留下這個孩子,直接死蘇挽月。

現在這個孩子有殘缺,他也只想讓這個孩子折磨蘇挽月一段時間,沒想過要讓這個孩子長大人。

這是他爲父皇,給這個孩子最大的恩寵,讓這個孩子對人世還沒有自我認知的時候死去。

猜到楚凌昭打算做什麼,蘇梨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跪下:“稚子無辜,求陛下開恩,饒這孩子一命!”

孩子已經降世,總該有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利。

這孩子不被期待不被寵,臨了卻還有個人會這樣真意切的爲他求,也算是一種造化。

楚凌昭有些慨,語氣放緩了些:“皇室薄涼,朕今日留他一命,日後卻不能保證他能好好的活下去,日後他還是會死於非命……”

“臣願替他世,護他一世周全!”蘇梨說著一頭磕在地上。

這個提議大膽極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主,竟有膽子提出養一個皇子。

“你說什麼?”

楚凌昭複述,蘇梨後背已涌出細的冷汗,卻沒有一退,朗聲開口:“臣可做皇子的養母,給他正常人的生活,求陛下留皇子一命!”

“安氏一族叛,你可知緣由爲何?”

“臣不知。”

“當年安氏先輩死於戰場之上,當今太后擔心安氏後人會有反叛之心,是以給安無憂下毒,讓他不良於行,他窺得真相以後,因此恨上太后與朕,這才心策劃了一場宮,你覺得朕會爲朕和以後的太子留下這樣的患嗎?”

楚凌昭冷聲問。

安無憂只是太后孃家的後人,已能掀起這樣的軒然大波,楚慎日後若得知自己的皇子份,怎會不怨恨於楚凌昭?若是到時他也因爲憤恨要傾覆天下又當如何?

“臣願以命擔保,定會將他教養忠君國之人,若他有異心,臣會先殺了他再以死謝罪!”

蘇梨咬著牙說,額頭早已被冷汗打溼。

今日若沒有見到楚慎,也許楚慎什麼時候被弄死了也不會知道,可偏偏看見了。

也許是當初那幅母子平安圖種下的因,如今不得不償還這個果。

“你就這樣想保住這個孩子?”

“是!求陛下恩準!”蘇梨堅定不移的說。

書房陷死寂,良久,蘇梨聽見楚凌昭道:“你想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朕有個條件。”

“什麼?”

“兩日後的生死局,朕會賜你巧的弓弩藏於袖中,如有意外,你需用弓弩殺胡人勇士,保住陸戟,然後自首謝罪!”

楚凌昭的聲音很平和,安排得也很周全,不像是臨時起意,分明早有預謀。

其實在楚懷安說出生死局的提議時,他覺得不妥是可以立刻阻止的,可他沒有。

忽韃挑釁的態度讓他不滿,他也想給忽韃一個下馬威,所以他默許了這個提議,但是他又絕對不能讓陸戟或者其他人出事,便只有讓蘇梨來做這件事。

今日就算不爲了楚慎,楚凌昭也會用其他手段讓蘇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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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只是個子,所以蘇梨可以死。

到時事發,他甚至可以藉機死蘇挽月和楚慎來平息忽韃的怒火。

一個失寵的貴妃和一個先天有疾的皇子,換鎮邊將軍的命,這很劃算。

片刻的驚詫後,蘇梨從容鎮定的和楚凌昭對視:“若將軍得勝,生死局後陛下便答應臣方纔的提議嗎?”

“若陸戟得勝,朕會讓他復原職,讓他即刻帶兵趕赴邊關,他離京那夜,瀲辰殿會走火,蘇貴妃與皇子楚慎不幸死於火中,骨無存,縣主府會多一位小公子,系蘇家旁支遠親孤。”

不過短短幾瞬的時間,他連楚慎如何假死都已經想好。

“臣領命!”

一直對小皇子不聞不問的帝王突然下旨要加派人手照顧小皇子,並讓醫給小皇子調養

前伺候的宮人領了旨去務府選宮人到瀲辰殿伺候,見蘇貴妃瘋得厲害,便將捆了起來,再將塞上,以免吱哇擾了貴人安寧。

這些事做得並不張揚,關注到的人不多,因此也沒人注意到有宮人在瀲辰殿外面打探了消息匆匆離開,去了安貴妃寢殿。

“陛下這是又要重視這個孩子了?”安若瀾躺在人榻上懶懶的問,這些日子楚凌昭忙於國事,幾乎不到後宮轉悠,太后又被了足,不必晨昏定省的請安,便越來越憊懶。

年老的嬤嬤幫著肩頸,眼底閃過明的算計:“原以爲這孩子生來有殘缺,會自生自滅,沒想到陛下又對他上了心,不過就算如此,這孩子日後也上不得檯面不了大!”

“嬤嬤這話不能說得太死。”

安若瀾說,掀開眸子,眼底一片冰寒:“他一個口不能言的孩子都能從那種地方引起陛下的注意,日後還有什麼樣的造化都未可知呢!”

“二姑娘說的是。”

嬤嬤自知失言,越發盡心的幫安若瀾肩膀,安若瀾舒服的哼了一聲,復又問道:“這幾日可有收到傳信?”

“還不曾有人傳信,前些日子陛下又在宮裡肅清了不人,現在要傳信恐怕有些困難。”

安若瀾打了個哈欠,黛眉微蹙,浮出不滿:“都遲了兩個月了,再不把藥給我,我骨頭都要化了!”

“二姑娘彆著急,這幾日應該就會有傳信的。”嬤嬤寬著,端了一杯茶給安若瀾。

安若瀾接過喝下,人已有些迷迷糊糊,倒在人榻上嘀咕:“那我再睡會兒,有什麼事我便是。”

“好!奴婢去膳房看看二姑娘的湯。”

嬤嬤說完小心翼翼的退出寢殿,朝膳房走去,路過花園的時候,聽見歡快的笑聲,不由得打眼去,只見華清池邊的小亭子裡坐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子,旁邊還有一個宮人伺候著。

昨日使臣團進京了,那約莫就是胡人的公主吧。

嬤嬤心裡想著,不多事,正要繞路離開,那公主卻忽的站起來,走到欄桿邊朝看過來。

隔著十好幾步的距離,嬤嬤看不清公主的容,只聽見公主清婉的低聲問邊的宮人:“那個人是誰?”

嬤嬤整個人如遭雷劈,呆愣在原地。

怎麼會!

不可能是

這絕對不可能!

心跳如擂,嬤嬤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探個究竟,走了兩步又猛地頓住。

不!不能過去!

嬤嬤掉頭急匆匆的離開,背後傳來宮人焦急的呼喚:“嬤嬤!嬤嬤等一下!”

走得更快,像是有惡鬼在背後追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遠,左腳絆了右腳一下,嬤嬤一下子摔倒在地。

“哎喲!”

嬤嬤痛呼一聲,頭頂傳來吊兒郎當的低笑:“哪兒來的老婆子,一言不合竟然給爺行這麼大的禮?”

擡頭,一張俊的臉映眼簾,嬤嬤心裡咯噔一下,左右一看,沒想到自己竟慌不擇路,走到了這裡來。

“奴婢見過侯爺!侯爺貴安!”

嬤嬤顧不上騰,跪好問安,楚懷安沒骨頭似的靠在柱子邊瞅著:“你剛剛跑什麼呢,背後有鬼嗎?”

這種年紀的嬤嬤都是宮裡的老人了,把宮裡的規矩背得滾瓜爛,是斷然不會輕易在宮裡跑的。

“回侯爺的話,貴妃娘娘極是睏乏,奴婢擔心娘娘子不適,急著去太醫院幫娘娘抓點提神醒腦的藥。”

蘇挽月邊的人楚懷安都認識,這嬤嬤口中的貴妃只能是安若瀾。

聽著嬤嬤說的話,楚懷安毫無形象的打了兩個哈欠:“提神醒腦的藥?什麼藥啊?本侯這些時日也疲乏得很,讓那些個庸醫也熬給本侯喝喝。”

“這是兒家喝的,恐怕不大適合侯爺。”嬤嬤小心應付,極快的掀眸看了楚懷安一眼,見他神懨懨一點神都沒有,心中不免詫異。

楚懷安本也不是要揪著找茬,聞言擺了擺手:“不合適就算了,去吧!”

說完轉回去,走了沒兩步,整個人一竟是栽倒在地,候在裡面的宮人立刻衝出來:“侯爺……”

“閉!”楚懷安在那宮人頭上拍了一下:“我娘剛睡下,你吼什麼!”

“侯爺,您摔……”

“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楚懷安低斥,兩個宮人一左一右的扶著他不說話了。

還沒離開的嬤嬤狐疑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眼,侯爺這子骨怎地得和二姑娘有點像?

嬤嬤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又想到在花園看見的人,連忙火急火燎的回去找安若瀾。

這廂楚懷安被宮人扶進屋裡剛坐下,楚劉氏擔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咳咳,謹之,你怎麼了?”

楚劉氏病得重,這會兒還下不了牀,怕自己過了病氣給楚懷安,便一直不許他靠得太近。

楚懷安趴在桌上懶懶嘀咕:“沒事,剛踢到個石頭,腳有點疼,您繼續睡吧,我就在屋裡待著,您醒了我還陪您說話。”

自從知道旨的事以後,他便模模糊糊理解了楚劉氏這些年的不容易,他離京數月,楚劉氏也病了數月,於於理,他也該多陪陪自己的孃親。

只是他的聲音也還是有氣無力的,楚劉氏放心不下,撐著坐起來掀開牀帳:“好好地怎麼會踢到石頭?過來讓我看看?”

楚懷安站起來,晃了一下,像喝醉了一樣,搖了搖頭才走到牀邊蹲下。

楚劉氏湊近嗅了嗅,沒聞到酒氣又他的腦袋:“額頭怎麼這麼涼?可是生病了?”

“一路舟車勞頓,有點風寒,已經喝過藥了,沒事。”楚懷安回答,強打起神勾起笑來,沒告訴楚劉氏那些醫也沒瞧出他什麼病,只胡讓他喝藥的事實。

“你底子弱,一病就要病好久,一定不能大意……”楚劉氏張的提醒,所有人都覺得楚懷安沒什麼大事,只有,哪怕是一點小小的風寒,也張得不行。

楚懷安抓住楚劉氏的手,腦袋的枕在手上輕輕蹭了蹭:“娘,這些年辛苦您了。”

楚劉氏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眶發熱,手也激得有些抖。

嚨哽得難楚懷安的腦袋,嘆息著道:“娘錯了,娘當初不該那樣對阿梨的,是個好姑娘,若不是娘糊塗,你現在說不定與阿梨連孩子都有了!”

困得厲害,又因爲是面對著楚劉氏,楚懷安不由得生出兩分撒的意味:“娘,阿梨不會要我了,喜歡別人了。”

喜歡誰了?”楚劉氏追問,眉頭微皺,又道:“你以前的確太紈絝糊塗,若你真心想和在一起,就好好改正,讓看見,以你的相貌份,不會輸給旁人的。”

“我輸了。”楚懷安悶悶地說,索坐在牀邊的鞋塌上,哼哼唧唧的嘀咕:“喜歡那個人長得雖然比我差一點,但家世不輸於我,武功高不說,還有懷大義,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甩了我不知道多條街。”

“……”

楚劉氏一臉無語,瞭解自己兒子的脾,若不是對方真的這樣好,他也不會這麼不餘力的夸人。

“娘,你說如果我一開始就喜歡多好啊……”

他輕聲呢喃,像個了委屈的孩子。

蘇梨帶著蘇喚月那隻殘臂去了一趟隴西縣,安玨待過一次剩下的首在哪兒,楚懷安派人去時中了埋伏,沒找到首。

約莫被人毀了,約莫被人隨意丟棄了,總之找不回來了。

去時已經是傍晚,七娘正在做晚飯,看見時愣了一下,隨即罵了一句:“你這瘟神怎麼又來了?”

罵完,眼眶發紅,上前一把拉住蘇梨:“我託人給你送了好幾回信,又去侯府找了你兩回,都沒找到人,你上哪兒去了?你二姐的墳……”

“七娘,我知道。”蘇梨擡手幫七娘去眼角的淚花:“我把二姐帶回來了,有勞七娘借我盞燈籠和一把鐵鍬。”

“吃了飯我一會兒陪你去!”

“我不,我自己去就好。”

蘇梨堅持,七娘紅著眼睛瞪了一眼,尋了燈籠和鐵鍬遞給

“多謝七娘。”

蘇梨微微頷首,提著燈籠拿著鐵鍬離開,七娘著圍眼淚,一回頭不期然看見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放在桌案上,打開一看,裡面有好多價值不菲的東西。

“小丫頭片子,和娘一個德!”

罵完,聲音隨風飄散。

被挖開的墳後來又被七娘填上了,之前木碑應該被損壞了,七娘換了個新的,不知是不是請縣裡的先生寫的,木碑上的字倒是有些風骨。

蘇梨把上的包袱取下來小心放到一邊,又慢吞吞把坑挖開,手使不上勁,挖得很慢,等把棺材挖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蘇梨跳進坑裡想把棺蓋推開,推了半晌卻沒有推

沒力氣了。

這個時候怎麼能沒有力氣呢?

咬牙,用盡全力去推,臉憋得發紅,眼眶也跟著一點點發熱。

二姐……

在心裡低喚,棺蓋忽的一鬆,擡頭,陸戟不知何時來的,站在旁邊幫擡起了棺蓋。

“將軍……”

詫異的喚了一聲,聲音低啞帶著明顯的哭腔。

陸戟默不作聲的幫把棺蓋放到一邊:“是七娘告訴我你在這裡的。”

他解釋了一句,好像他是聽了七娘的話才尋到這裡,並不是一路尾隨而來,見實在無力才跳出來幫的忙。

蘇梨眨眼睛,拼命剋制洶涌的淚意。

“謝謝!”

說完爬出坑,把放在一邊的手骨小心翼翼的捧起來放進棺材。

陸戟沒有打擾,出了坑,蹲在木碑前面,從懷裡出火摺子和一沓紙錢燒起來。

昏黃的火將木碑投出一個修長的黑影,黑影剛好覆在後面的墳坑,像還未消散的魂魄回來找自己殘缺的一般。

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蘇梨抓著棺材沿無聲的哭了很久。

二姐,對不起,我沒能找回你的首。

二姐,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二姐,若有下一世,但願我能投得男兒,你我爲姐弟,我定護你周全,不讓任何人欺辱於你!

最後還是陸戟幫忙蓋上棺蓋填的土。

哭得太久,腦子有些暈乎乎的,蘇梨坐在墓地前看著陸戟一鏟一鏟的蓋土,莫名想到那次雨夜,楚懷安也是這樣幫的。

然後耳邊響起嶽煙那天晚上的的話:你若真心喜歡一人,自是想將心都付於他!

新鮮的泥土再度被堆尖尖的小土包,陸戟在最頂上了塊石頭。

夜風乍起,被燒灰燼的紙錢隨風飄散,越來越弱的燈籠亮搖曳不定。

陸戟走到蘇梨面前,微微俯看著:“還有力氣走路嗎?”

搖晃的燭火在他臉上映上明滅的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奇異的溫

鬼使神差的,蘇梨搖了搖頭,陸戟俯抱起,騰空的瞬間,蘇梨攬住陸戟的脖子,傾吻了上去。

是臨時起意,時機又掐得極好,陸戟極細微的偏了下頭,卻沒能避開。

四脣相接,一剛一,契合的剛剛好。

溫熱的呼吸一點點融,氣息滲彼此的肺腑,陸戟僵住,抱著蘇梨的手微微收

他沒有,蘇梨也沒,等了好半天,蘇梨撤離,揪住他的領:“我都做到這一步了,將軍就不能迴應我一下嗎?”

“你現在是在意氣用事。”

“就算是意氣用事,我爲什麼不找別人?”蘇梨冷靜的問。

知道自己選的這個時機其實很不好,還有很多很要的事沒有解決,也沒有經過周到的籌謀策劃。

如此冒失,卻又如此迫切的想要從他上得到點什麼。

“阿梨,你想要我怎麼做?”

陸戟問,像是疼惜至極,又像是拿無可奈何。

蘇梨認真的看著他:“我想做你的將軍夫人,幫你帶孩子,你點個頭可以嗎?”

跟在他後夠久了,爲他做的也夠多了。

在其他人面前說過無數次心悅於他,獨獨沒在他面前坦白過自己的心意。

想,這是不對的。

“我心裡還有阿湛的生母。”

“我不強求你喜歡我。”

“沒有喜歡,我不會與你房。”

“那便不房。”

蘇梨爽脆的回答,陸戟的呼吸重了重,眸底攢了火,出兩分野的危險。

飄搖的燈籠終於不堪夜風摧折熄滅,視線一下子陷黑暗,然後呼吸近,是狂風驟雨般的掠奪。

蘇梨仰頭承,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驚詫,清晰的到肺腑的呼吸一點點被榨取。

不知是抑太久還是刻意想嚇退,陸戟的作近乎暴,脣齒髮疼然後發麻,腰肢也被箍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折斷。

“唔!”

蘇梨悶悶地痛哼了一聲,舌尖甚至嚐到了腥味,陸戟終於退離,卻仍的抱著蘇梨平復緒。

他的呼吸很急,膛起伏時,能清晰到彼此肋骨的震,狂熱得人心悸。

蘇梨手腳真的有些發,然後聽見陸戟在耳邊沙啞的剋制的低問:“阿梨,你既不圖我歡喜,也不圖我的,那你做將軍夫人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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