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好久，這才道，“朕，只有自己的判斷。”
“看今天這個樣子，逍王府那邊，你回去怕是不得安生。朕想聽聽你的想法，是要回去，還是要和離。”
“父皇允許我和離？”
楚辭迎上他的眼神，格外震驚。
皇帝點頭，深吸了口氣，“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朕。”
“朕就不該給你賜這個婚。”
說著，看向，“阿辭，你若不想回去，朕可以幫你主持和離的事。往后，朕這里，便是你的家了。”
楚辭沒忍住，眼淚又落了下來。
那心酸怎麼都不下去。
仿佛眼前這個人有魔力，會讓把所有脆弱的部分都暴出來。
哽咽道，“父皇，我想回去。”
沒忍住，說了真相，“大婚前那天，我是被楚寧殺的。后來，被丟在了葬崗，機緣巧合之下，才醒了過來。但是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都不認我。”
“現在楚寧替嫁在王府，我想去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說起當初的經歷。
那揪心的疼，一下子爬上四肢百骸，麻痹了的手指，毫無知覺。
皇帝手，把擁在了懷中。
那個懷抱，是屬于父親的懷抱。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拍著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樣，“阿辭，如果太難，這些事，父皇人去查。”
楚辭搖頭，“兒臣會自己努力。”
“父皇還要心那麼多的事，兒臣的……只是小事。”
多懂事的一個孩子。
可憐……
皇帝閉了閉眼，一只拳握著，問了句，“你從記事兒，就是在侯府嗎？”
從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平襄侯的孩子。
任憑別人說破了天，也不會是。
楚辭了眼淚，振作了下，道，“我沒有七歲之前的記憶，所以七歲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父皇，會幫你查的。”
男人沉沉道。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
楚辭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皇帝松開了，把手帕遞給。
木公公走了進來。
“皇上，靜妃與皇后一樣，足一個月。欽王那邊，也算是給了警告。”
皇帝點頭，“吩咐膳房，開始準備晚宴。”
又道，“阿辭，你喜歡什麼，跟他說。”
“好。”
楚辭幾乎被他治愈，轉去和木公公說菜譜，還要了一份涼。
木公公出去之后，皇帝開始批奏折，對道，“看你神不大好，睡一會兒吧。一會兒用膳朕你。”
“阿辭不困。”
楚辭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舍不得睡。
父皇給的覺，真的好踏實。
這種覺，平襄侯從來沒給過，也從未在平襄侯邊上睡過覺，更從未被他擁抱過。
問就是男授不親。
可父皇和先生都這樣抱過，卻只給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安，那懷抱純粹得很，完全沒有任何不妥。
好溫暖。
從小缺失這種覺，現在好貪。
于是，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皇帝扭頭，睨了一眼。
不知為何，突然道，“朕蕭彧。”
“父皇。”
楚辭朝他笑，又不能直呼其名。
皇帝被逗笑，“若覺得外頭不安全，也可以住到宮里來。”
他會護著。
那樣i可的小孩，和記憶中的人重疊了。
那個，扎著一只小小的羊角辮兒的，呼呼的小孩子。
他手上的筆頓了頓，眼竄起一瞬間的紅。
隨后，又被一暗涌強行下去。
楚辭想到春闈的事，忍不住小聲道，“父皇，兒臣想朝，想做個有用的人，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說著笑起來，“以后，也保護我在乎的人。”
雖然沒多說，但是那眼神明明白白就寫著：往后，阿辭也會保護父皇。
本是一時沖。
想著先生說過的事，也答應了的，事后先生托人求到父皇這里，多半會讓父皇覺生分，都沒跟他說。
所以，這才親自開口。
提前說一說。
可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好。”
又道，“既然要朝，那朝堂上的事，就要知道一些。你要睡不著，便幫朕看看這些折子，可以說說自己的看法。”
“兒臣真的可以嗎？”
楚辭寵若驚。
那可是奏折！
只有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人才有資格批注的奏折！
皇帝失笑，“至，以后也要學會怎麼寫折子吧？”
楚辭一樂，陪他一起看奏折。
而讓皇帝意外的是，每道折子，都能提出獨到的見解，一針見。
就仿佛，天生就是個政治家一樣。
皇帝很是開心。
改完奏折之后，道，“那春闈之后，父皇就等著，在金鑾殿上看見阿辭了。不知我們阿辭，想當個什麼？”
原本，他以為想當個文臣。
可沒想到的是，楚辭竟然道，“我想為父皇征戰沙場。”
的眼神里亮著，像是噙著一片碎星，“父皇可以一點點先考驗我。我不會讓父皇失的。”
皇帝看著愣了一下，“可是阿辭沒有武功。”
笑著道，“可是我有暗啊，可以以一敵好幾百。”
“那麼厲害？”
皇帝眉梢一挑，難得沒那麼嚴肅。
楚辭點頭，“嗯，改天進宮，我要送父皇一件暗，給父皇防用。”
“你還會做暗？”
皇帝明顯有些驚訝，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
楚辭點頭，“我能做出這世上最強大的武……說起來，上次在被拋尸葬崗，對我而言也算是上天的一種饋贈。在那之前，我是不會的。”
“也許，是因為我之前忘記了什麼。”
“其實，我那個胎記，就是那天被楚寧在胎記上捅了兩刀之后，醒來就沒了的。”
皇帝聞言不免心疼，手了的頭。
道，“朕相信你。”
不多時，木公公著人端著飯菜進來，擺了一大桌子。
用膳的時候，楚辭見他完全沒那盤涼，不由一愣，“父皇是不是不喜歡吃涼？”
他明明每道菜都吃了一些，卻偏偏沒那碗涼。
太奇怪了。
皇帝看了眼那涼，道，“做的不好。”
楚辭沒敢追問。
做得好了他會吃嗎？
這個涼，的確做的不好，很很脆不說，而且醬兒看著臟兮兮的，一點都不清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