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知道些什麼?”傅敏好奇的問。
“那俞家是東郊外青牛鎮的一個員外,家里有兩個兒子,一個生下來便沒了,另一個寵長大,聽說才十七歲就已經虧得不行了。”杜楝說到這兒,有些含糊其辭。
傅敏卻神奇的秒懂了。
十七歲就虧了,顯然是太放縱那方面了。
“年前,聽說這個兒子得了什麼病,還進城請了好些大夫,我認得幾個,便聽說了一些事。”杜楝的聲音得更低,做大夫的了病人家的八卦,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聽的,當然,他也就是遇到了事,才跟傅敏說說,畢竟,凍傷的治療能不能打開缺口,很可能就在這個龔大妮上。
“展開說說。”傅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房門,催促道。
也知道,杜楝并不是八卦的人,這會兒卻特意說起這個,肯定有用意。
杜楝點頭,細說起俞家的事。
俞家員外快四十歲才得了兩個雙胞胎兒子,寶貝得不行,真正的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孩子百日,俞員外大宴賓朋,哪知,這一天太高興,人來得太多,一時沒能顧上兩個孩子,大兒子竟然從床上摔下來,砸到了頭,就這麼的夭折了。
兩個兒子只剩一個,俞員外更是不敢大意,于是,這個兒子就養了縱的子,十三歲屋里就有了好幾個通房丫環,現在已經十七了,子骨虛得厲害,年前染了風寒,竟然就躺下了。
大夫請了一位又一位,藥喝了一帖又一帖,然,病就是不見好。
于是,俞家就開始尋著給兒子沖喜。
俞家出的聘禮很高,龔大妮賢名在外,便這樣被看上了。
“他其實并不是不見好,而是,稍有起,他就又開始放縱,這哪里能好得起來。”杜楝說到這兒,忍不住嘆了口氣,“俞員外不管著兒子,見兒子病重,就怨怪大夫們是庸醫,這不,現在找了龔大妮沖喜。”
“雙方自愿,沖喜便沖喜吧,難不還有?”傅敏不解的問。
“沖喜很常見,確實沒什麼可說的。”杜楝說著,又轉頭看了看四周,更加小聲的說道,“我今早聽說,俞員外派人過來看了龔大妮,不同意切除壞死的手指,說什麼他家下了聘,要的是全須全尾的人,便是……人沒了,也得送進俞家去。”
“人沒了他們也要?”傅敏睜大了眼。
“人活著,為二兒子沖喜,人沒了,還可以配大兒子。”杜楝說到這兒,已經不住怒氣。
傅敏:“……”
謝彧宣:“……”
“太過份了!”謝泗平氣憤的咬牙。
“只怕,給的聘禮不。”杜楝說著,長長嘆了口氣,回頭看向那邊。
龔四妮還在求里面的老婦人開門。
老婦人的態度極強,就是不開,上還罵罵咧咧,臟話連篇。
龔四妮已經哭了淚人。
傅敏抬步往前走。
龔四妮察覺到邊有人,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傅敏,頓時又哭了起來。
“里面是你什麼人?”傅敏問。
“是我們的祖母。”龔四妮哽著聲音回答。
“親祖母?”傅敏多問了一句。
這個年代重男輕的人多,親祖母為了銀子也未必做不出這種事。
“不是,……是繼祖母。”龔四妮低頭。
“你姐妹可還有緣親人?”傅敏心里微松。
“除了我們四姐妹,還有祖父。”龔四妮說著,悲從心來,要是們的爹娘還在,大姐怎麼可能會落到只能等死的地步?
“你祖父人呢?”傅敏又問。
謝彧宣幾人也跟了上來,站在傅敏后。
“他沒來,家里的事,都是祖母作主的,祖父不管。”龔四妮的聲音越發低落下來。
好一個不管事!
傅敏想到了傅柰興,這麼多年來,長房被排被欺,他用的最多的就是他不管事,一時,有種同病相憐的覺:“你站到一邊。”
龔四妮不解其意,不過,還是聽話的起站到了旁邊。
傅敏了擺,活了一下腳踝,就要抬腳。
謝彧宣見狀,手拉住了傅敏。
傅敏不解的回眸。
“不用你。”謝彧宣將傅敏拉到后面,沖謝泗平抬了抬下。
謝泗平點頭,上前就是一腳。
房門被踹得直接整個掉下來,站在門的老婦人嚇得一屁坐到地上,罵都罵不出來了。
這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二樓各個房間的家眷們全出來了。
一樓的人也聚到大堂抬頭觀。
龔四妮愕然的看著,直接傻眼了。大風小說
“將人帶出去看管好。”謝彧宣看著屋的老婦人,淡淡的下令。
謝泗平立即進去抓住了老婦人的胳膊,把人拖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來人啊,殺人啦。”老婦人嚇得整個人墜在地上不肯起來,上鬼哭狼嚎。
敢對龔四妮破口大罵,但,這些人一看就不好相與,半個臟字都不敢罵。
可見,這也是個看人下菜碟的。
傅敏面無表的看著老婦人。
謝泗平可不管這老婦人說什麼,他聽的是謝彧宣的命令,見人賴著不肯走,他直接用力把人提了起來。
老婦人整個人懸了空,嚇得趕抱了謝泗平的胳膊,這一來,像極了老猴子掛樹。
謝泗平也不理會,生生就這麼把人拎了出來。
“杜大人,救命!”老婦人認得杜楝,見壯,忙大聲喊道。
“龔家阿婆,很抱歉,大理寺辦案,我一小小醫可不敢管,您老自求多福吧。”杜楝能管嗎?他恨不得謝泗平把這老太婆拎得遠遠的。
“什……什麼……”龔家老太這下傻眼了,大理寺那可是大,怎麼就找上了呢?
“大人,人帶到。”謝泗平一本正經的對著謝彧宣稟道。
“就是你要謀財害命?”謝彧宣淡淡的開口。
他冷著臉時,一貫是高不可攀的。
龔家老太頓時嚇得不行,哪里見過這等人:“民婦沒有,大人,大人,民婦從來沒有害過人啊。”
“你收了俞家的銀子,準備熬死你的繼孫,此事難道是假的?”謝彧宣冷哼,“謀了財,不給人治病,生生的拖著,與害命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