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傅敏瞪眼。
不說他,他還越來勁了,不過,還真別說,這樣的謝彧宣,還讓人心愉悅的。
“要我做什麼,只管說,我去辦。”謝彧宣從善如流的更正。
“就是百姓的安置問題。”傅敏詳細說了自己的擔心。
不是以小人之心度人,實在是類似的事聽得太多了,還有前世那些影視橋段里不常演的嗎?
皇帝下了一個令,下面的人一級傳一級,真落實到了百姓上,命令已然變了樣。
“我找人盯著。”謝彧宣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過,你也無須太擔心,有蕭弘寧在,事不會很離譜。”
“不會很離譜,也就是說,會有小小離譜的時候?”傅敏無語的看著謝彧宣,“百姓無小事,任何一個小小離譜,都可能毀掉一個家庭,辦醫舍本是造福百姓的事,若是因此讓百姓遭殃,那就有違我的初衷了。”
“有時候,他也是人微言輕。”謝彧宣解釋道,“你放心吧,此事給我,我找人盯好,定會好好安置好所有百姓。”
傅敏聽到這話,一顆心才安了下來。
他對待百姓的態度,還是很相信很認可的。
“還未恭喜你,傅教習。”謝彧宣轉移話題,笑著拱了拱手。
“多謝謝卿。”傅敏翻了個白眼,“對了,我現在了教習,還要考行醫資格嗎?”、
總覺得走的路有些偏差了。
“可考可不考。”謝彧宣笑道,“正好你上次救災的功勞沒能明正大給你,這次你又立了大功,他便一起賞了,二來,皇上也是著急用人。”
“著急用人?”傅敏疑。
“邊城戰事又起,你這次用的醫很合適理那些傷兵的傷勢,皇上想派一批人去邊城支援,這倒也是個另辟蹊徑的好辦法。”謝彧宣說著,沖傅敏眨了眨眼,“你的用意是治病救人,又不是那什麼考試,又何苦執著于此?”
“你說的對。”傅敏如被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松快了起來,“我確實是著相了,總想著自己沒有通過行醫資格考試,便不是真正的大夫,事實上,皇上賜醫令、病人求我看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個能治病救人的大夫了。”
“你現在該擔心的應是另一件事才對。”謝彧宣輕笑,提醒道。
“哪件事?”傅敏愣了愣,忙問,“我是不是還疏忽了什麼?”
“你之前為接岳父岳母出府,是讓傅府寫了斷親書,你與傅府的關系算是徹底的惡了。”謝彧宣很耐心的提點。
“我做教習的事,難道還要經過傅府的同意?”傅敏撇。
“祖父是國子監祭酒,三品博士,主管天下授業之事,你雖是皇上親封的醫署教習,但,沾了教習二字,便恰恰也是他能管能說的一類人了。”謝彧宣說著,看到枳香端了茶水進來,便接過茶壺,給傅敏倒了一杯。
傅敏:“……”
所以,原本不歸傅柰興管的,被一個教習之職歸納進了他能管的行列?
“若是,他鐵了心斷你教習之路,機會很多。”謝彧宣說完,又怕打擊到傅敏,又補了一句,“不過,你也無須怕他,朝中有祖父,外面有我。”
他說的祖父,是謝相爺。
傅敏想到謝相爺送來的那麼多東西,心里微暖:“相爺最近可好?”
“好的,就是不聽勸,時常忙到深夜,清晨又要早起,最近胃口有些不太好。”謝彧宣說著,看了傅敏一眼,“他還念叨了兩次你泡的茶。”
傅敏沉默。
在相府的四年,那時為了討好謝彧宣,可是研究了謝家人的喜好。
謝相爺好茶,他不重茶名,只看茶品。
便想方設法的尋了不老茶樹,每年在最合適的時節,采最的茶葉,親自烘焙炒制,再尋那最好喝的山泉水泡開,倒是得了相爺幾次賞。
說起來,謝相爺比謝彧宣好哄多了。
思及此,傅敏看謝彧宣的目都帶出了幾許幽怨和不滿。
“怎麼了?”謝彧宣敏銳的察覺到了,不由愣了愣,忙問。
“無事,想到一些過去做的蠢事罷了。”傅敏哼了一聲,毫不顧忌讓謝彧宣看到多變的小脾氣。
謝彧宣:“……”
直覺這個話題不太妙,略過略過!
傅敏撇了撇,專注吃鹵味。
當初送了他多吃喝,如今都要加倍的吃喝回來。
一時,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倒也難得的清靜。
“三街六巷,可有去看過?”謝彧宣很喜歡這樣的相氛圍,不過,他擔心自己再找不著話題,傅敏要趕人了,絞盡了腦,終于,他找到了一個一定會有興趣的話題。
果然,傅敏抬起了頭:“沒有,我正想著明后天找空閑去看看,看過后也好定制改造計劃。”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時辰尚早,我陪你去走走?”謝彧宣立即提議。
傅敏看向外面。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的樣子,夕緩緩西斜,但,離天黑還有些時候。
三街六巷離得近,逛完也用不了多久,何況,有謝彧宣陪著,不用擔心遇到什麼不好的人,也不用擔心晚了闖宵被抓起來。
嗯,很好的保鏢人選……
謝彧宣并不知這一刻他在傅敏了一名合格的工人,他還在想理由爭取和獨的機會:“這一片盡歸你所用,最好在外面建起圍墻,如此,更能保障安全,我覺得,外面的河就能好好利用起來,去看看吧,有些想法,我到實地說與你聽。”
“行。”傅敏爽快的點頭,扔了筷子,抓了一只鴨掌在手,對里面喊道,“枳香,我們出去一趟,這些鹵味你先收起來,我回來再吃。”
“是。”枳香應著,就從后面進來。
謝彧宣輕笑一聲,跟著起:“覺得好吃,明日我再去買。”
“好吃是好吃,但也得適度。”傅敏啃著鴨掌往外走,毫不顧自己的形象,“因這八珍齋的鹵味,我已經破了很多戒啦,再吃下去,要胖了球,你負責啊?”
“嗯,我負責。”謝彧宣接得很自然。
他更想說,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