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到下午就醒了,生鐘很準時,滿七小時就自醒了。
梳洗整齊,飽餐一頓就趕往長青巷。
謝太醫和醫們都很可靠,但,謝六的手在這個世界可算是大手了,一個不小心就會送命,傅敏還是覺得親自盯著才能放心。
才過橋,就發現了不對。
原本的街道越發的安靜,平時早起出門做事的街坊、到河邊洗的婦人、沿街賣的貨郎竟一個不見……確切的說,沒有一個行人。
而三街六巷之外,依舊熱鬧。
傅敏疑的張了一下,發現三街六巷的外圍駐守了一些人,才恍然,這邊是被控制起來了。
顯然,皇帝對謝六是真的很看重。
“姑娘,這邊的百姓好像都搬走了。”枳香也很驚訝。
昨晚們回府的時候,還看到一些零星的燈火。
傅敏點點頭,沒有多作評價,只是,離得越近,覺越清晰。
這一路過去,兩邊的院子竟然都大敞著門,每個院子里,都是空的,沒有人,沒有家,只留下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大。”謝泗平站在門口,正和呂章在說話,看到傅敏走走停停的過來,便迎了兩步,上前行禮。
傅敏軹快腳步,問道:“附近的街坊何時搬走的?”
“今早走的。”謝泗平看了看巷外,回道。
“可有什麼異常?”傅敏有些擔心蕭弘寧來。
前幾日陸續搬走了不人,可,剩下的還不,怎麼今天全一下子走了?
不會是上了手段吧?
“大放心,百姓都樂意換新地方。”謝泗平解釋道,“蕭大人說,皇上下了旨,讓他盡快辦此事,為此,又撥了一筆銀子,蕭大人就讓人按家按戶的通知,說今天之搬家的,安家銀子翻倍,并派車子幫著送他們到目的地,過了今天就沒這個好了,所以,三街六坊已全部清空。”
事辦得很順利,也很漂亮。
當然,這其中不了他家大爺的功勞。
傅敏見謝泗平說著說著眼神還流出些許驕傲,也就放心了,含笑和呂章打了聲招呼,就進了隔壁。
杜太醫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休息角看醫案。
守在這兒的醫也換了人。
謝長槐換了裳,安靜的陪坐一邊。
謝四謝五湊在手室門外,和謝彧宣在說話。
謝彧宣表淡淡的,他們說上五六句,他才應一聲,傅敏進門時,他立即抬眸看了過來,然后甩下了兩個堂弟,迎向了:“醒了,可用飯了?”
“嗯,吃過了。”傅敏點頭。
屋中眾人也紛紛看向謝彧宣,起的起,站正的站正。
“杜師兄,謝三老爺。”傅敏上前見禮,這兩位到底是長輩。
“侄媳婦兒不必多禮,昨晚真是辛苦你了。”謝長槐一直沒回家,上午也從余氏那兒知曉了自家孫子的況,心里又是慨又是激,這會兒對傅敏也十分的客氣。
“師妹,這是謝師弟今早記錄的,你過過目。”杜太醫則直接把醫案遞了過來。
“見過大嫂。”謝四謝五也上前來見禮,目中帶著好奇和打量。
對這個大嫂,他們還真沒多關注,只知道,癡他們大哥,耍了手段替嫁進了門,四年來規規矩矩的,似乎從沒出過錯,但,人也沒有存在,被人嘲諷了也是溫吞木訥的好子,卻不曾想,替嫁之事被揭穿之后,竟直接扔下和離書,連嫁妝都沒帶就離了府,如今,竟又了神醫!
不僅如此,還了皇帝的封賞,還救了謝六父子!
哦,還救過太上皇和容妃!
這……也藏得太深了吧!
傅敏側頭沖兩人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刻意的糾正他們的稱呼,和謝彧宣的事,用不著向這些堂弟們解釋說明什麼。
謝四謝五互看一眼,安靜站在一邊。
傅敏接過醫案仔細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我去看看。”
醫案都是按著的要求寫的,很清楚也很詳細。
杜太醫立即跟上。
謝長槐也想進去看看,但,被枳香攔了下來:“三老爺,六爺還沒離危險,需要在絕對干凈的屋里靜養,您現在還不能進去。”
“我方才回去洗漱過換了衫的。”謝長槐忙道。
“三老爺,這與洗漱換沒關系的。”枳香擺擺手,忙科普了一番細菌染的危害,跟著傅敏經歷這麼多,如今也是個比較合格的小護士了。
謝長槐聽得一知半解,不過,他看到傅敏和杜太醫進手室外屋后,先是洗了手,后又穿上了昨晚穿過的那件怪怪的服、手上套了手套、臉上還蒙了布、頭上戴了帽子,就連腳上也套上了布,扎得嚴嚴實實的只出一雙眼睛,他約就明白了。
“三叔,六弟的傷口流膿,就是因為傷口沒消毒干凈,又一路沾了看不見的臟東西才引起的。”謝彧宣也幫著解釋了一句,他不希謝長槐誤會傅敏。
“看不見的……臟東西?”謝四謝五再次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目四下游離。
不會吧!
這兒不干凈?
還是說,六弟邊跟了不干凈的東西?!
“瞎看什麼?”謝彧宣不悅的橫了謝四謝五一眼。
“沒什麼,沒什麼。”謝四謝五平時除了怕謝相爺,就怵這位大堂哥,這會兒被橫了這一眼,頓時噤聲寒蟬。
“這說的臟東西,不是那些。”枳香看得好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謝長槐嘆的點頭,目落在謝彧宣上,“彧宣啊,快過年了,你加把勁兒,早些把你媳婦兒哄回府去。”
謝彧宣:“……”
他倒是想!
枳香看看謝長槐,又看看謝彧宣,假裝去準備茶水,不參與這個話題。
這種事,一個小丫環可沒辦法,關鍵還在家姑娘上。
“大哥,要不要我們幫忙?”謝四謝五獻殷勤。
“不必。”謝彧宣淡淡的拒絕。
他的媳婦兒,用得著他們幫忙?
再說了,相府哪里有外面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