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宮裏不似往日一樣平靜。
賢妃因為最近生病,睡得格外早,孟側妃來時都是被人醒的。
「何事這樣的急?」半撐起來問道。
一側宮走過來,替拿了披風,扶著起了,才回道:「是側妃來了,說是要求您件事兒,讓您務必答應。」
「這麼晚了,求我何事?」賢妃對孟側妃印象不差,這個兒媳以前是溫孝順的,在這個婆母面前更是小意和,聽到說是有事,也顧不得不好,就扶著宮的手出來了。
暖閣里,孟側妃一雙眼睛通紅,似乎才哭過,瞧見賢妃出來,立即就又哭了起來。
賢妃心疼,人扶著在一旁坐下,又命人去打了熱水來給洗漱,才問:「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晚來,又哭得這樣厲害,難道是宴兒又犯糊塗了?」
「母妃,不是殿下,是……」孟側妃想起之前丫環給自己支的主意,心裏穩了穩,才起跪在了賢妃腳邊。
賢妃一瞧,立即打發了屋子裏的人出去,才拉著道:「何必如此,有話你直說就是。」
「是啊側妃,咱們娘娘最是疼您的,有話您直說了吧,娘娘病著,也不好在外頭多耽擱的。」賢妃的宮跟著勸。
孟側妃出帕子了眼淚,才道:「兒臣是想求母妃,替七皇子去求了皇上,迎了俞家的嫡為皇子妃吧。」
「這話怎麼說?」賢妃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姜宴把人家姑娘怎麼了,就聽繼續道:「今兒下午,俞家小姐死活拉著七皇子不放,也不知是不是與人起了爭執傷著了還是怎麼著,非著七皇子將抱回了俞家去,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看見了,都在傳是不是七皇子辱了俞小姐的清白,可妾是知道的,七皇子若對俞小姐有意,早就迎進門了,哪裏需要做那些腌臢事?可如今偏偏傳出這樣的話……」
哽咽著,彷彿格外的為難。
賢妃雖然格和,可在後宮這麼多年,也不僅僅是憑著這份和才穩坐賢妃之位這麼多年的。
面微微嚴厲了些:「既然宴兒沒做,這事兒自然不能認,你又何必來求本妃替宴兒娶了?」
「可是母妃,事兒已經在京城傳遍了,什麼猜測都有,若是殿下不娶,豈不是還要背上一個罵名?」孟側妃淚眼汪汪的問。
賢妃沉默,一側的宮也跟著皺起眉頭:「下午的事兒,如今天才黑,就傳得沸沸揚揚,這消息是不是傳得快了些?」
賢妃也是這個意思,子那些爭寵的手段不知道看過多,平素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樣的手段用在宴兒手上就不行,尤其是俞家的小姐。
俞貴人一直對皇后忠心耿耿,誰知道此番宣王出事,皇后是不是打上了宴兒的主意?
想到這裏,才安著孟側妃道:「既然俞小姐傷,你也代本妃去看看,至於外面的流言,你不用多管。」
孟側妃聞言,心裏有了數,知道賢妃必是厭煩上俞依了,角抿起些許笑意,才忙拿帕子遮住,又哽咽著行了禮出去了。
等一走,賢妃就讓人服侍更,連夜往嘉貴妃的住去了。
俞依現在還什麼也不知道,之前撞上石獅子,是真的下了狠勁兒了,不然不可能瞞過七皇子的,現在躺在床上,看著太醫來來回回的替把脈開藥,而過珠簾,還能看到正在隔間里跟父親說話的七皇子。
看著他清雋的影,聽著他清潤好聽的聲音,似乎還能回想起之前他抱著自己時,他那有力的臂膀和膛的心跳。
「七皇子……」喃喃出聲,蒼白的角高高揚起,我一定會嫁給你的,做你的皇子妃,跟你夫妻恩,白頭偕老。
笑容愈發的深了,姜宴似有所,回過頭看了看,但隔著床幔的輕紗,他只能看到一個人影,這才回頭跟俞史道:「今日之事,本皇子看得清清楚楚,與魏家小姐無關,至於俞小姐,若是還有什麼事,也別去打擾魏小姐,來尋我就是,我會替解決的。」
姜宴是擔心,萬一俞依臉上留疤或是有什麼後癥,俞家要真的鬧起來,非說是魏如意推的,如意那小機靈雖有些本事,可史言曆來都是能言善辯的,一個小子哪裏抵擋得住朝廷命的報復?
俞史聽著這話,約覺察出什麼,但想了想,只笑道:「七皇子說的是,下不會不明事理的。」
「那就好。既然太醫在此,夜深了,我也不多留了。」姜宴說完,轉就走了。
俞史一直將他送到門口才停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疑不已。
一側小廝道:「為何奴才覺得,七皇子此番送咱們小姐回來,不是為了咱們小姐,反倒是像為了替魏小姐開?」
「或許是因為他與國師關係極好,國師又十分掛記魏嫁小姐吧。」俞史這樣想著,可不管如何,今兒七皇子肯親自抱著自家兒回來,不正是說明了七皇子對有意嗎?若非如此,怎麼可能三番兩次的相救?
想到這一點,俞史心好了不,轉頭就回去看俞依了。
俞依今天折騰了一天,也就這件事能讓高興些。
看到父親過來,笑道:「爹爹,蕭王殿下那裏……」
「放心,為父自然會去請罪的,更何況你若是嫁給了七皇子,說不定能拉攏他幫蕭王殿下,他要是肯出手,那與他好的國師必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何愁大事不?」
父兩對視一眼,瞭然笑起來。
姜宴出來后,本還想再去魏府看看魏如意,就見七皇子的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俞家大門口。
瞧見他出來,馬車簾子掀開,孟側妃便探出來了:「殿下,妾來接您回府。」
姜宴看著滿臉的溫笑意,皺皺眉:「不必,我騎馬即可。」說完,接過小廝遞來的韁繩,翻上了馬就走了。
孟側妃看他走也不氣,只施施然回了馬車,才讓人趕著回皇子府去了。
魏如意這會子剛用完晚膳,是魏信特意讓大廚房給單獨準備的,今兒老夫人那兒的菜這裏全都有,滿滿一大桌子,吃了一部分,其他的都分給院子裏的人了。
眾人熱乎乎的吃飽了,也都開開心心休息去了。
檀兒和知雨打了熱水來伺候洗漱了,也都跟著退了下去。
謝媽媽還是有些后怕,等人都離開了,才擔心道:「小姐,老夫人那兒,奴婢看明兒要不要去賠禮?」
「不去。」魏如意蓋好被子,老夫人子冷,如今又偏心二姑母母,加之這會子尚書府焦頭爛額,明兒自己要是去了,必然要一鼻子灰。
謝媽媽看這坦率的樣子,無奈笑道:「這府里到底是老夫人做主。」
「沒關係,過不了多久我就走了。」魏如意看著擔憂的樣子,笑道:「你放心,事兒我會安排好的,今晚你們都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說不定要怎麼忙碌呢。」
謝媽媽不懂這話什麼意思,魏如意也不多解釋,催促著下去休息了,才拿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了個頭在外面,就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不過怎麼睡都睡不著,要記掛的事太多了。
「起來。」
冷淡的一聲,魏如意唰的睜開眼睛,就發現樓衍不知何時站在了房間里,負手背對著自己,一黑長袍,白日裏那總是冷淡的臉這會兒越發的稜角分明。
魏如意著他:「國師大人夜闖人家閨房,想做什麼?」說完,自己一腳蹬開了被子。
樓衍:「……」
「起來,帶你去個地方。」樓衍繼續道。
「人家還沒嫁給你呢,你要帶人家去哪兒?」魏如意嗲聲嗲氣的,一想到今兒那小廝說他在請大夫調理子,就想笑,今兒他難得自己送上門了,還不戲弄一下?
說完,將肩頭的裳往下一扯,出一截細白的肩膀來。
樓衍負在後的手微微握,他就知道魏如意一天到晚想勾引他!
他眉心一,冷冷扭頭想要呵斥,就發現這丫頭半倚在床上,解散的青順的傾落在一側,香肩半,眼如,尤其是那半咬的紅,無不是著魅,讓樓衍不自覺就生出那等旖旎的想法來……
他薄微微抿起,眼微瞇。
魏如意看著他這模樣,以為自己失敗了,乾脆心一橫,抬手將肩上的長發一,鬆鬆垮垮的裏就落了下來,出那綉鴛鴦的肚兜。
五月里,裏本就薄,上一,魏如意小腳往堆疊在一旁的被子上一抬,白皙纖細的小也了出來,小巧的小腳,的腳踝……
魏如意努力回想著還有什麼魅人的法子,就見樓衍那雙永遠平靜的眼眸里驚起了波瀾,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面前,那撲面而來的雄氣息,讓魏如意心跳加速,下一秒……
「病好全了嗎?再涼,是不是不想這病好了?」樓衍拿被子將裹得嚴嚴實實,冷冷質問。
魏如意眨眨眼,他一點也沒被勾引?
小臉微微泛紅:「衍哥哥,你是不是遇到庸醫了?」
「嗯?」樓衍不知道在說什麼,就聽魏如意紅著小臉解釋道:「之前的小廝說,您請了大夫,特意調理某,所以我想……」
「不許想!」樓衍反應過來,立即打斷的話。
這小丫頭,日的胡思想什麼。如今還沒嫁過來,他便是再想,也不能壞了的清譽,如今竟以為自己那方面有問題?
魏如意的臉紅的更厲害,不等樓衍反應過來,手臂從被子裏鑽出來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子往前一傾,紅便在了他微冷的上。
樓衍下意識想推開,可雙手好似不聽使喚了一般,弱的子掛過來,他下意識就抱住了,卻忘了這丫頭自己得就剩一件肚兜,他的手過去,便上了溫熱的。
原來的上,跟臉上的一樣舒服,就是瘦了點兒……
魏如意吻得認真,樓衍早就已經邪氣涌,這會子更是被本驅使著作,直到的小手穿過他的襟,到他的,他才霎時清醒起來,抬手就將魏如意給拉開,又黑著臉去拿了的裳來,一件一件給穿好,才冷冷道:「不許再!」
「了如何?」
魏如意不怯他,由著他笨拙又抗拒的給自己穿裳,笑瞇瞇問道。
樓衍看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換做以前,一定把扔河裏餵魚了,可如今越看,越喜歡。
他那子鋼鐵直男的脾終於了下來,略帶幾分無奈看:「你還小,我想等你嫁過來。」
「可是……」
「沒有可是,年紀小了,對不好。」他說完,又扯了一段紅綢來,替將長發鬆散的挽在後,才將小的抱在懷裏,輕聲道:「我不能長壽,可我希你長命百歲。」說完,緩步往屋外而去。
魏如意悶悶的心,一下子了起來。
小手抓著他前的襟,輕輕靠在他的膛。若他不能長命百歲,一人獨活又有什麼意思。
「衍哥哥,我會治好你的。」魏如意輕輕說著,樓衍未曾當真,卻也配合的應了一聲,出了屋,上了早就等在外頭的轎子便抱著走了進去,不多會兒,魏府中便能看到四個輕功極好的侍抬著轎子消失在了黑夜裏。
魏祁章便是其中之一。
他忍住進南風院的衝,只看著離開的轎子,他相信如意不會出去的,那樣的聰明,一定能看得出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主,榮王派人傳信,要您過去相見。」一側黑人道。
「知道了。」魏祁章最不想歸順榮王,雖然雲家已然歸順,母親也如此要求自己,可是如今,他不想再聽母親安排。
魏如意坐在樓衍懷裏,看著冷冰冰的一個人,可懷裏卻極溫暖。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下,樓衍抱著出來后,才將放了下來,轉而牽著的手:「走吧。」
「這是哪裏?」魏如意看著面前好似一片林中心,一側有一條潺潺流過的小溪,另一旁是一簡陋的茅屋,約還能聞到些許的茶香。
樓衍看滿是好奇的模樣,只將的手握了些,帶著一道往裏去了。
茅屋外的空地上有不的藥材,收拾打理的十分乾淨,一側還放著葯簍和挖藥材的工,看起來時常會有人出門採挖。
因為天黑,魏如意看不太清都種了些什麼藥材,但可以聞到那清幽的葯香,沁人心脾。
看著上繃起來的樓衍,也沒敢多問,直到到了茅屋門口,魏如意嗅到裏面那湯鍋子的香,才了鼻子。
「小衍和客人來了。」
笑聲傳來,樓衍的臉有些沉。
魏如意見狀,也跟著警惕起來,沒多會兒就見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來開了門,不過他的臉也不大好看,彷彿誰欠了他錢似的。
魏如意覺得這個人有些面,可想了想,也沒想起在哪兒見過,就見到了裏頭正圍著火爐坐著的老人,老人白髮白須,滿面笑容很是和藹,那火爐上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正是方才那饞人的湯鍋。
魏如意眼神直往湯鍋飄,那老人瞧見,笑瞇瞇道:「你便是魏如意?」
魏如意點點頭。
他又笑道:「我還以為小衍喜歡男人,沒想到真的是喜歡人的,這樣我替他搜羅的那十幾個男寵就可以放回去了。」
男寵……
魏如意噎了一下,樓衍的臉更臭了。
他拉著魏如意在一側的空位上坐下來,才冷淡道:「你讓我帶來,到底有什麼事?」
「對師父說話就不能客氣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衍,你不能如此的忘恩負義啊。」老人痛心疾首,看向方才看門的男人:「你也是,你師弟回來,你怎麼也一副臭臉的樣子?難不是前兒個師父給你找的男寵你不喜歡?」
那男人的臉鐵青一片,拳頭都在發,似乎在努力剋制自己別衝上來打死他。
魏如意不解的看著這老頭,他倒是前衛啊,給自己徒弟找男寵?
「小如意,你要不要,我搜羅來的都是男,清純的邪魅的,哪一款都有。」老頭問向魏如意,樓衍剛要出聲,就見魏如意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既是您親自搜來的,肯定您先用,哪有後輩搶先的道理,那是不孝。」
老頭頭一梗,樓衍難得出一笑意。
老頭想了想,繼續道:「果然是個不同的,難怪小衍喜歡,罷了,不男寵,那子總喜歡吧,你不喜歡,小衍肯定也喜歡。」
「您不知道?」魏如意誇張的問他。
老頭一臉疑:「知道什麼?」
魏如意忙站起湊近了道:「衍哥哥子不好,不了齊人之福,倒是我能,可是為了衍哥哥,我早放棄那些人了,弱水三千,還得只取一瓢嘛,不過若是師父您再年輕個三十歲,如意倒是……」
「打住打住!」老頭看比自己還沒沒臊,立即打斷了的話。
魏如意莞爾一笑,乖乖坐會樓衍邊,道:「師父別怕,如意是想著,您要再年輕和三十歲,可以給您介紹介紹那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姑娘呢。」
老頭被這說話大氣嚇個半死,樓衍看他吃癟,難得親自抬手,盛了碗湯給魏如意:「小心燙。」
魏如意滋滋的接過,喝了口,由衷給出大拇指:「味!」
老頭方才低落的心又重新雀躍起來:「算你小丫頭有口福,這湯里我加了十八味大補藥材,保證喝了的人夜裏龍虎猛。」
魏如意咽下裏的湯,面不改道:「那如意可是大罪過了,怎麼能喝了您的湯呢,萬一您晚上了這一口,辦不事兒了可怎麼好。」
「噗呲……」
之前鐵青臉的男人終是沒忍住笑出聲,老頭是徹底服了,只問樓衍:「這樣沒臉沒皮的丫頭,你哪裏找的?」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樓衍淡淡一句,魏如意啞然,好歹也誇一下我阿喂!
老頭算是投了降,又招呼著幾人喝了湯吃了,才終於笑嘻嘻的道:「小意兒來,是想問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樓衍率先問出聲。
「你倒是護著,剛才可欺負你師父呢,白眼狼。」老頭捋捋鬍子,才看著魏如意道:「小意兒,教你學醫的姑姑是誰?」
魏如意怔住,怎麼他也問這個?
「姑姑雲遊四方,不想告知別人的名字。」魏如意只能撒謊。
說完,老頭神間似有落寞。
之前那鐵青臉男人才終於道:「這次請你來,其實是想跟你要一味藥方,不知道你有沒有,不過你說的那位姑姑八是有的,因為可能就是我們離開山莊多年的師娘,除了,天底下沒人能把個小丫頭調教神醫。」
魏如意立即同的看向老頭,老頭收起眼底的落寞,連忙擺手:「不是我媳婦兒。」
「是大師父的夫人,大師娘離開之後,大師父便病了,閉關多年不肯出來,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我們想著若是能有那藥方,興許可以延續大師父的命。」鐵青臉也坐在一側道。
魏如意為難起來,前世的醫倒是跟一個神的姑姑學的,可那是前世的事兒,今生這姑姑沒出現過。
頓了頓:「是何病,要什麼藥方?」
「鴆毒混合著寒毒。」樓衍似乎知道一切,淡淡開了口。
老頭這才看向他:「小衍,這麼多年,你也被鴆毒折磨的不樣子,若是知道藥方的話……」
樓衍沒說話,拉著魏如意起了,才淡淡道:「如意並不知曉藥方,山莊的事,我希不要再打攪。」說完,牽著魏如意就出去了。
老頭站起來喊他:「小衍。」
樓衍腳步沒停,一路帶著魏如意進了轎子裏,便沉默著讓轎子回去了。
待他們走了,方才的老頭才沉沉嘆了口氣,跟旁邊的男子道:「牧雲,小衍是鐵了心要報當年的仇了,既然靈犀已經下了山,你也下去吧。」
「二師父……」牧雲皺眉:「小衍有阿忠阿義保護,不會有事的。」
「如今他有了肋,我擔心他的心智不會再有以前那樣堅定。你去看護著他,我才更放心。至於藥方,他說不要找魏如意,就不要打攪了。」老頭眉目間帶著悲傷,抬頭看著這漆黑寂寥的夜,想著方才的場景,無奈淺笑:「他如今肯談兒之事,我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但願是件好事,能讓他報完仇后,還能有力活下去。」
牧雲眉頭擰起,轉頭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平靜的心緒也跟著波了起來。
樓衍送魏如意回去后,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魏如意就是想問都不知從何問起。
他覺到了樓衍那法子心的悲涼和憤怒,可他一都沒表出來,只是一個人藏著。前世也是,若不是重生,興許永遠不會知道那樣護、看起來無所不能的夫君,竟然背負著這麼多沉重的東西。
一夜,魏如意輾轉難眠,樓衍同樣無法睡。
阿忠來書房見他時,書房裏漆黑一片。
「尊上……」
「查到了嗎?」他輕聲問著。
阿忠小心翼翼的點點頭:「是俞家小姐暗地裏使壞,背後之人既是蕭王,屬下想,蕭王興許是想利用俞依控制四小姐來達到轄制您的目的,卻沒想到四小姐聰慧,更沒想到的是,那俞依,居然對七殿下暗許了芳心。」
「明日讓小宴來見我。」
「是。」阿忠回答完,看他依舊是坐在黑暗裏,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有些擔心:「尊上,夜深了……」
「出去。」
淡淡的聲音,裹挾著萬千的殺氣。
阿忠想起今日尊上帶著魏如意去了那個地方,忽然明白了什麼,只悄悄的心疼著,一個字也不敢多說,慢慢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靈犀在外等著,看他出來了,才問道:「如何?」
「尊上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阿忠低聲說著。
靈犀冷清的神也散了些:「吩咐院子裏的人都退出去,只備好明日的事就可以,別來打攪。」
吩咐完,看了眼那閉的書房門,似乎還能看到獨自被那些往事折磨的樓衍,沒說話,緩步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惴惴不安了一晚上的孫夫人就接到消息,說皇上只是斥責了孫尚書一頓,沒有懲罰,才鬆了口氣,卻立即命人去收拾行李了。
孫綰兒睏倦的看著手忙腳的指揮著,有些不明白:「娘,尚書府還沒收好呢,咱們真的要這麼快搬回去嗎?」
「你爹都能帶著姨娘們住得,我們自然也能住。」孫夫人說完,理了理有些的髮髻,才端著道:「咱們是大家閨秀,自然要事事以夫君為重,你父親在那裏,也沒個心人伺候著,才讓底下的人胡作非為,劫了那樣的下作貨進府,娘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觀。」
孫綰兒直皺眉,可娘親的話不敢違背,只撇撇,由著下人去收點行禮。
魏如意一早醒來,知雨就帶了消息來報了。
魏如意早料到會是如此,點點頭,沒什麼胃口的用過早膳后,就讓人收拾了下,去看孟長林了。
大姑母魏淑是個嚴肅的,可院子裏卻並不冷清,兩道都擺放著盛開的鮮花,可,門簾子也都一應用的乾淨的純,既穩重又不會古板。
才來,魏淑便親自迎了出來。
「大姑母。」魏如意行了禮,魏淑著,既有些激,又覺得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升起希,又一次接著一次的失,早已經不敢奢想了。
「長林剛醒來。」說了一句,似乎怕說得了,又補充道:「早上喝了些青菜粥,昨兒夜裏倒是吃了半碗飯,只是他睡不踏實,夜裏要驚醒幾次。」
魏如意聽絮絮叨叨的說著,說得有些凌,但還是聽出了大概。
孟長林是魏淑老來得子,當年又因為驚而早產了,所以自從孟長林生下來後就十分差,可即便如此,一直請名醫給他調養,等他長到三四歲時,也跟同齡孩子差不多了,可從前兩年開始,孟長林一場奇怪的大病後,就開始不斷的出現問題了。
先是時不時的暈倒和吐,後來就是一天只能睡個把時辰,其他時候就算睏倦,也總會做噩夢驚醒,因為如此,這兩年孟長林瘦的不行,人更加變得向敏,更有大夫斷言,他活不過三年。
「如今便是第二年了……」魏淑戰戰兢兢的說著,嚴肅的臉上全是母親對於孩子的疼和心酸。
魏如意走到裏間時,正好看到孟長林自己在倒茶,小小的板站得直直的,可手卻提不那茶壺,額頭都沁出了汗。
瞧見來,孟長林立即撒手躲在了魏淑後,怯怯看向。
魏如意微微俯淺笑:「長林,下午表姐要去看青兒,青兒與你一般大小,要跟我一起去嗎?」
魏淑詫異看向魏如意,魏如意只看著孟長林。
孟長林那黑漆漆的眼睛裏生出來,卻又垂下頭去:「我不能玩。」
「為何?」
「我不能吹風,不能涼,也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吃的東西……」
他的聲音細細說著,魏如意只覺得心疼。
這麼點大的孩子這樣懂事,該是吃了多苦。
手拍拍他的肩,才順著拉著他的手,自然的扣住他的脈,笑道:「青兒也不喜歡跑不喜歡跳,就喜歡悶在藏書閣看書,你喜歡看書嗎?」
孟長林怔怔抬起頭,又怯怯看向魏淑。
魏淑不明白魏如意的意思,但這個兒子,幾乎是當做玻璃娃娃護著的,哪裏捨得他這樣離開自己的視線?
魏如意把完脈,眉心跳了跳,才起跟魏淑道:「大姑母放心,我會照看好長林的,不過有一點……」魏如意俯看向孟長林:「跟我一道出去有個規矩。」
「什麼規矩?」孟長林懵懂的著。
魏如意淺淺一笑:「那就是得喝我熬的湯,雖然難喝了些,可不喝都不能出去,對吧?」魏如意回頭看著檀兒和知雨。
二人立即配合的點點頭,孟長林不疑有他,也跟著點點頭:「我願意喝。」
魏如意看向魏淑,朝眨眨眼。
魏淑不知說什麼好,但看魏如意的樣子,似乎有了法子?
遲疑的看了眼兒子,到底是點點頭:「今天準備一下,明天再去吧。」
「好,那大姑母收拾下東西,表弟今兒就搬去南風院住著,等他不願意再跟青兒玩了,再住回來,可好?」魏如意笑瞇瞇的,從袖子裏出顆白的藥丸塞到孟長林裏:「跟著表姐去,可以吃糖哦。」
孟長林本來下意識要吐出去,可看到魏如意溫的笑臉,嘗到裏甜的味道,心了。
「娘,我可以去嗎?」
魏淑聽出不對勁來,的手激的絞在一起,游移不定的看著面前的魏如意,終於,點了點頭。
願意信一回。
「瓊兒,去替小公子收拾東西,現在就搬去南風院。」開口,一側一個看起來小臉圓圓帶著幾分憨厚的丫環立即領著孟長林去收拾東西了。
待們走了,魏如意才示意魏淑出來。
領著魏淑一路走出了院子,到了一片四面無遮擋的小路上,才打發了檀兒和知雨看守著。
「如意,你是不是……」
「表弟是中毒了,而且這毒是慢毒,需要人一日不斷的讓他聞到那毒藥,才會有效。」魏如意一個字廢話沒有,直接道。
魏淑聽完,看似堅強剛的,也瞬時白了臉:「你懷疑是我院中的人下毒,所以才會讓長林搬去南風院?」
「不一定,也許是有人假借了們的手們自己也不知道,畢竟這毒可以撒在任何地方,只要長林表弟能聞到,這毒藥就會夜以繼日的侵他的肺腑,直到他死去可能都不會被人發覺。」魏如意道。這毒不是第一次見,以前那些人為了害樓衍,無所不用其極,只是沒想到如今會有人用這樣狠的招數來對付一個小孩子。
魏淑幾乎站不穩,魏如意連忙扶住:「大姑母……」
「如意,這毒,你可能解了?」魏淑忽然抓著的手,帶著幾分祈求的問道。
「要解毒不難,只難在那解毒過程難,我方才騙長林表弟喝葯,那只是解毒的一部分,這毒藥是會讓人上癮的,一旦開始解毒,就會日日折磨,到時候我希大姑母能理解,並且能堅定解毒的心。」魏如意耐心解釋道。
魏淑想著方才的話,只覺得好似有了希,可拿唯一的兒子去賭……
遲疑起來,魏如意也不急:「若是姑母信不過我,我可以請胡太醫來一趟府里,不過胡太醫也未必知道此毒。」
魏淑聞言,看向魏如意的眼神更加的驚奇,就連胡太醫都不知道,請過的那麼多名醫們都沒查出來,那小小年紀,是如何看出來的?
會不會真的只是在騙自己?
魏淑越發的遲疑,魏如意知道讓一下子信任自己不會那麼簡單,畢竟事關孟長林的命,只淺笑道:「姑母若是信不過,暫時讓長林表弟去祖母那兒住一陣也好。」
「小姐,外頭有人要見您,老爺讓您這會兒過去。」謝媽媽過來,朝道。
「我一會兒就去。」魏如意應下,又看了看魏淑,才告辭離開了。
待走了,魏淑才忍住激的心,遲疑的回自己院子去了,才到,就看到孟長林自己在收拾裳,他氣好了些,不像以前那樣一下就氣吁吁甚至反胃嘔吐。
魏淑驚訝的上前,方才那圓臉丫環也笑道:「小公子今兒好似格外有力氣,方才還說了呢,奴婢已經吩咐小廚房熬粥了。」
「了?」魏淑欣喜的看著他,孟長林一天到晚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不到飯點絕不會說的。
「嗯。」孟長林點點頭,出小白牙笑起來:「娘親,長林喜歡如意表姐,可以早些搬過去嗎?」
魏淑沒想到一向向的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只輕聲道:「搬去南風院,要喝很難喝的東西,你也要去?」
孟長林小臉紅撲撲的,垂下頭抿著,點了點頭。
他在這裏,永遠是一個人,瓊兒雖然很溫,可跟自己沒話說,娘親也只是自己寫字念書,從不肯讓自己多一下,不似方才的如意表姐,滿臉都是笑容,還要糖也甜甜的,還說要帶自己出玩……
魏淑眼眶一紅,就將瘦小的他抱在了懷裏,似乎下定了決心般,看了眼瓊兒:「東西收拾好了嗎?」
「都收拾好了。」
「我親自送公子過去,今兒開始,你們都不必去南風院,如意自會讓人看護著。」輕聲說完,屋子裏的丫環們都驚訝不已,還有人想勸,可魏淑的臉一沉,所有人立即閉上了。
魏如意這會兒已經到了前院,才到就看到了跟自己眉弄眼的阿忠和阿義。
笑著要去搭話,就見一個悉的人影快步沖了出來,兇狠著臉抬手就朝魏如意的臉打了過來。
魏如意眉心一擰,抬手抓住的手腕往回一折,順著的力就讓的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響亮的一聲,阿義詫異不已,阿忠卻是出了瞭然的笑。
魏如意看著面前的人,語氣也有些冷:「許久不見,齊郡主不在家備嫁,怎麼來侯府了?」
「你還有臉說?」
「難不是我做夢請你了?」魏如意問,旁的下人皆是抿笑,齊箏只氣得小臉發白,狠狠甩開的手:「你暗傳私信給我兄長,讓他夜裏溜出府,結果……結果……」紅著眼睛沒說下去,魏如意只想起那個里似乎住著兩個人的齊凰,沉思起來:「我未曾寫過任何信,但有人可以模仿我的筆跡,你們最好查清楚。」
「誰會那麼無聊冒充你?而且兄長他……」齊箏的眼淚撲簌流下來毫不似作假。
不多會兒,裏頭便來了人請了魏如意:「小姐,老爺請您進去,汝南王和國師大人都在裏頭,還有蕭王殿下也在。」
魏如意看著牽扯進來這麼多人,一下子也猜不準到底是誰設計這齣戲了,但上次金滿玉被殺一案,蕭王的人就做出過模仿自己筆跡栽贓的事,難道是姜棣故技重施?
冷冷睨了眼擋住路的齊箏,齊箏看微狠的目,下意識就退開了半步,魏如意這才提步往裏而去。
書房裏,汝南王和姜棣坐在上首,樓衍淡淡喝茶,魏信只張的站在一側,瞧見魏如意來了,才忙沉著臉呵斥道:「逆,還不跪下!」
「兒沒有犯錯,為何要跪?」
「你……」魏信看一點也不怕,忙湊上去,低聲道:「出了大事了,要你跪你就趕跪!」
魏如意沒理他,看向上首黑著臉的汝南王和姜棣,行了禮。
汝南王冷哼一聲:「不必行禮了,本王問你,這封信可是你所寫?」
「不是。」魏如意看都沒看,因為本沒寫過。
「是嗎?不說上面的筆跡是你的,就連這信封里連帶送去的手帕也是你的,這綉工,這綉樣,你不會不認得吧。」
汝南王的拳頭握在一起,但看著一側的樓衍,到底沒敢手。
魏如意垂眸掃了一眼,看那手帕的針腳,的確是自己的,可這樣的帕子綉好后都讓人收了起來,絕不會流落出去,別人要仿冒難度也很大,難不是南風院有鬼?
想完,外間有人走了進來,行了禮后便道:「回稟二位王爺,國師大人,有人作證,說昨兒晚上見到魏小姐出去了。」
「誰?」
「是昨夜本來想為俞小姐一事登門致歉的史俞大人。」來人道。
魏如意眉心微跳,又是俞依。
雪無痕還沒查出是誰的人,如今俞史也要摻和進來了。是不是又是要利用自己,來針對樓衍?
話落,姜棣也抬起了頭看了看那小廝。
汝南王聽完,氣得起幾步走到魏如意跟前狠狠盯著:「史親眼所見,你如何辯解!」
「不需要辯解。」
魏如意沒出聲,樓衍先開了口。
他緩緩起了,走到魏如意邊,抬手牽起:「因為昨晚,是本尊接出府,去賞花燈了。」
姜棣眸微黯,樓衍啊樓衍,一樁小事,你就打算把自己賠進來嗎?
魏如意到他手心的溫度,十分堅定。
不過毫不怯,笑看著一側的小廝:「不知可否請史大人過來一趟?」
樓衍側看,難不想做什麼?
魏如意悄悄了他的手心,樓衍也乾脆依了他:「阿忠,請史大人進來。」
「是。」
不一會兒,俞史就來了,才進門就行了禮。
魏如意問他:「史大人昨晚瞧見我是從前門出的還是後門出的,亦或是在汝南王府看見了我?」
「我……」俞史心裏暗嘆果然不一般,事到如今還能如此從容鎮定,只道:「是在汝南王府附近看到的你。」
「哦,是嗎,那史大人昨兒去汝南王府附近做什麼?據我所知,昨兒俞小姐病了以後,你就沒再出府才是。」
「本自有公務。」
「那倒是巧了。」魏如意轉過頭看向他,一字一頓道:「那為何史大人上,還有一尤蘭草的香氣呢?據我所知,尤蘭草在京城並不多見,反倒是汝南王府附近有一大片,若非趟過那一片尤蘭草的人,是絕不會沾染上的。而且這尤蘭草香氣獨特持久,就是洗完澡,也要一兩日才能散。」
魏如意說完,俞史下意識就去聞自己的裳,汝南王卻沉了臉。
汝南王府哪來什麼尤蘭草,全是魏如意瞎編的,俞史這麼著急去聞,不就說明他心虛麼。
魏如意察覺到汝南王的細微反應,他非但沒有更加憤怒,反而多出了一擔心。
他擔心什麼?
難不,這就是他自己做的苦計,想跟俞史一起拖樓衍下水?可汝南王肯定跟雲家一起投奔了榮王,難道俞家背後靠著的,也是榮王不?
俞史自己也反應了過來,立即道:「就算我去過,又能說明什麼,那帕子和信……」
魏如意俯將那帕子撿起,又看了看那信,不等說話,樓衍抬手就扔給了阿忠:「傳信的人必是汝南王府的小廝或丫環,帶去刑部,用刑查問。」
「你——」
汝南王沒想到樓衍如此猖狂,樓衍只冷冷著他:「王爺不信魏小姐昨晚跟本尊在一起?」
「本王……」汝南王從未如此憋屈過,可偏偏對手是樓衍!
他用力平息心的怒火,沉聲道:「自然相信國師絕不會徇私舞弊!」
「那就好。」說完,看了眼俞史:「俞大人既然也有嫌疑,一併帶去刑部。對了,蕭王殿下應該沒有異議,對吧?」
姜棣自然沒有異議,從俞史會在自己不知的況下出現在這裏,他就知道俞史只怕另攀高枝了。因為自己不同意俞依和老七的事麼?
他瓣溢出一諷刺:「本王沒有異議,這件事就勞煩國師仔細查問了。」
俞史忙跪了下來:「蕭王殿下,事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昨晚是國師大人……」
「本尊怎麼了?」樓衍淡淡問他,俞史想起昨兒三更半夜忽然出現在自己房裏的樓衍,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昨夜不是說要全依和七皇子嗎,還自己假裝投靠榮王,來配合汝南王演這齣戲,怎麼忽然就變卦了?
他想不明白,又怕樓衍如今只是虛晃一槍,乾脆繼續信任他,沒敢再說,默默去了刑部。
汝南王發現自己真的是低估樓衍了,不過也看得出來,他是有多珍惜魏如意。
想到這裏,他眼底溢出一冷笑,這才甩袖離開了。
待他們都走了以後,姜棣才起,緩緩走到樓衍跟前,看了眼他牽著的魏如意,似乎明白了什麼,只笑著跟魏如意道:「魏小姐,若是有一日你發現你一心喜歡的人,利用了你,你會怎麼樣?」
魏如意沒出聲。
這個問題,也許該問樓衍,因為前世的自己,便是害得他丟了命的人。
沒出聲,樓衍的心卻微微了。
「想來蕭王殿下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樓衍淡淡看他。
姜棣邪肆揚起角:「國師大人平白送本王一份禮,本王自然接著。不過要是有一日,你把利用完了,不如送給本王,本王會更高興。」
樓衍目清寒。
姜棣笑笑,也不再多提,只深深了眼魏如意,小妮子長高了些,越發的好看了,也越發的人了。
他離開后,魏信本來想多問幾句順便討好一下,但看樓衍那周縈繞的寒氣,識趣道:「我去送送蕭王殿下。」說完,帶著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魏如意才看向樓衍:「今兒這事,衍哥哥知道?」
「嗯。」樓衍悶悶應著,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看。
今日是他利用了,來達到讓蕭王和榮王互相攀咬的目的,而且從此往後,邊的危險一定會越來越多,因為自己對表現的越重視,那些人就會越趨之若鶩,想要拿,控制,來達到要挾自己的目的。
魏如意看出他那一不易察覺的張,輕輕將他抱住,揚起笑臉淺笑:「衍哥哥以後一定會這樣保護我的,對嗎?」
樓衍垂眸看滿是信任的小臉,目漸深,抬手輕輕著的臉:「不生氣嗎?」
魏如意搖搖頭,將他抱得的。
即便是利用了又何妨,他還是第一個沖在最前面替自己擋下所有明刀暗箭。
他的心意,全都明白,也堅信。
樓衍看著的小腦袋蹭在自己口,方才心上的擔憂全都散了,輕輕將擁著。
「我會護好你的。」若是不能護周全,他也不會出此下策了。畢竟若是蕭王若跟榮王聯了手來先對付自己,到了那時,他才擔心會無暇顧及。與其如此,倒不如先讓他們相爭起來,兩邊搖擺不定的俞史便是最好的一顆棋子。
阿忠站在門外,輕聲道:「尊上,俞史出門后遇刺。」
「死了嗎?」
「屬下早有防備,沒死,蕭王親自護送往刑部去了。」阿忠回道。
樓衍看一切按計劃進行著,才輕輕魏如意的頭,將鬆開了。
魏如意看他要走,追上前兩步:「江南的荷花開了,何時帶我去?」
樓衍腳步微微一停,側過看著站在門口笑如花滿是期待的子,暖風吹過,揚起額前的碎發,一切都好似那麼的明。
他淺笑:「很快。」
魏如意看著他的背影離開,夏季的溫熱已經慢慢鑽進了心窩裏。
打了個響指,雪無痕如幻影般出現在跟前,哂笑看:「想不到你還會撒嘛……」
魏如意眉梢一挑:「狗剩哥哥也想讓我撒?」
雪無痕的臉直,一臉殺氣滿眼威脅,這也撒?
「得了,您老吩咐吧,何事?」雪無痕雙手抱倚在門框邊道。
「簡單,汝南王的窩給我掀了。」
「怎麼個掀法?」雪無痕起了興緻,湊近道,魏如意邪氣一笑,自然是從頭到尾掀個底兒朝天的那種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