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往西郊的別院走,魏如意心裏焦急的厲害,想著俞依詭計多端,言袖姐姐絕不是的對手,要是被倒打了一耙,言袖姐姐就是武功再高,也抵擋不住滿城的流言蜚語和聲名盡毀了。
知雨是跟著一路出來了,跟同坐一輛馬車,看的手抓著車窗神繃,不由開解道:「小姐,您先別急,俞小姐辱的事兒既然都鬧開了,一定還有證人的,況且您不是還安排了雪無痕大俠去查嗎?」
「等等……」魏如意打斷的話,轉頭問:「你前面兩句說的什麼?」
「還有證人?」
「不是……」魏如意總覺得今兒一慌,就了什麼。
知雨抿想了想:「那是『俞小姐辱的事兒都傳開了……』」
「就是這一句,知雨你真聰明!」魏如意拉著的手,心裏那團籠罩的迷霧瞬間就散開了。俞依辱的事,大春昨兒說是被人安排在巷子裏進行的,要不是他們兩常年混跡在乞丐堆里,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可見背後設計之人並沒有想徹底壞了俞依的清譽,保不齊只是想拿。
既如此,方才婉桃所言,俞家人去鬧,是俞家人跟俞依都瘋了,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好讓俞依去死麼?
知雨一臉懵懵的,看著魏如意麵幾番變換,才小心翼翼道:「小姐,您想到什麼了?」
「先住馬車,去來福酒樓。」魏如意立即道。
「哦……」知雨獃獃的點了點頭,立即去吩咐了車夫。
婉桃是跟在馬車後頭跑著的,看馬車掉了頭,立即上前問道:「魏小姐,您怎麼了?」
魏如意掀開車簾,看著一臉焦急的模樣,想起之前那個黃管家,只道:「有一樣東西我先去拿一下,別急。」
「可是小姐……」
「言袖姐姐還會功夫,不會有事的,況且西郊別院也不遠,一會兒我繞去陳府請了老太爺再一道過去也不遲。」魏如意故意試探。
俞依求到了陳府,言袖姐姐並不是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連夜帶出陳府去別院?若是能去別院,將送回俞家豈不更省事?
所以言袖姐姐八還在陳府,如若這丫環有鬼,必然不會讓自己先去陳家的。
倒是這別院裏面,怕是還有蹊蹺。
說完,婉桃手心微,面上只做焦急道:「小姐讓奴婢來時,說千萬別驚陳家,所以魏小姐您還是直接去別院吧。」
魏如意聽果真這麼說,眼底一寒氣閃過,只道:「那就聽你的。」說完,放下了車簾。
知雨也反應了過來,有些張看:「小姐,奴婢去陳府找人吧?」
魏如意搖搖頭:「先不急。」思索了半刻,馬車停下,才下了馬車,跟婉桃道:「你先在大堂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來福樓是的產業,這是眾所周知的,也不瞞著。
婉桃本來還存著警戒的,看只讓自己在大門口等候,又稍稍放鬆了些,只催促:「魏小姐可一定要快些。」
「自然。」
魏如意扭頭,淺淺看著一笑,才提步往後院去了。
婉桃心中惴惴不安,一直焦急的朝大街上看,似乎看到什麼,又安心的回了頭,不住的朝魏如意離開的方向看,並試圖跟方伯搭訕。
「掌柜的,魏小姐時常來你這兒嗎?」問。
方伯做掌柜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方才下馬車時,知雨那防備的樣子他看得清清楚楚。
聞言,只淡淡笑道:「是啊,我廚藝好,小姐很喜歡。」
婉桃又問:「沒有別的?那這後院裏頭是什麼?」
方伯瞥一眼,笑著道:「你這麼想知道,自己去看看唄。」
「我……」婉桃覺察出方伯是在敷衍,尷尬的笑了笑,便冷著臉在一側等著去了。
方伯也不理他,繼續翻自己的賬本,順帶盯著。
魏如意到了後院,大春已經在這兒等著了。
小夭上的傷也好了,正在跟大春學一些防,大春在乞丐堆里混了這麼多年,還是會些三腳貓功夫的。
二人看來了,立即驚喜的圍了過來行了禮:「小姐怎麼來了!」
小夭格外驚喜,魏如意順手扣了的脈,確定上的傷好了,才道:「大堂有個婉桃的,大街上現在有的人正在跟著,大春,你想辦法將人引開。」
大春接到任務,拳掌:「小姐放心,這樣的事我最拿手。」
「小心安全。」
「是。」大春行了禮,快速跑了出去,小夭才道:「小姐,婉桃不是陳小姐的丫環嗎?」
「是,現在你去一趟陳家,如若言袖姐姐在府上,你讓帶人去一趟西郊別院,如若不在,再把消息轉告給陳將軍。」
「是,奴婢這就去辦。」
「速度快一些。」魏如意說完,瞧了眼已經裝修的差不多的來福樓,滿意的鬆了口氣,讓知雨取了帷紗帽來戴好,這才轉頭出去了。
婉桃看到忽然戴了個帷紗帽,都看不清臉了,有些懷疑的看了看知雨。
知雨見不,只道:「姐姐怎麼了?」
「沒事,只是魏小姐……」
「小姐好歹是未出閣的閨,姐姐不是說俞家人在鬧麼,小姐自然要遮住臉才是。」知雨順溜的道。
婉桃越聽這樣說,就越懷疑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魏如意,畢竟魏如意可不是什麼的閨秀。
想著,想跟魏如意說話,可偏偏魏如意又不搭理,直直上馬車去了。
婉桃跟出來,有些不放心,朝此刻正在那街邊佯裝買東西的幾個男人看了眼,示意盯住來福酒樓,才要走,又發現知雨沒回馬車上,不由道:「你也走著去嗎?」
「我不去,小姐方才吩咐了,擔心別院出事,所以我先去報,小姐跟婉桃姐姐一道去別院。」知雨垂著臉退在一側道。
婉桃聽著,攏在前的手更了,這個魏如意,怎麼這麼多事!
但想著別院,又不敢出破綻,只出個笑,才立即車夫加快了速度朝別院去了。
他們一走,來福樓外的人都沒再跟上,只朝來福樓裏頭去了,誰知他們才去,大春已經了一幫乞丐來鬧事了,將他們死死的纏在裏面,誰也出不來。
至於另一半,都跟著知雨的背影而去,卻不想知雨門路的繞了兩圈,沒等他們去攔,人已經繞到了貴族濟濟一堂的慶賢樓里了。
魏如意端坐在馬車裏,明顯覺到背後跟著的人了,才朝跟在馬車旁若有所思的婉桃看了眼,笑容漸冷。
西郊別院是陳家早年置辦下的一個院子,不大,但兼南方的秀麗與北方的大氣,是當初陳老太爺送給兒的嫁妝,後來陳氏被休回來后,這院子也跟著回到了陳家的手裏,因為疏了打理,所以若不是有人提及,只怕陳家人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個院子。
魏如意到時,院子門口的雜草都長到腳踝了,門口也無看守的人,冷冷清清的樣子,本不像是有人來鬧過。
魏如意下了馬車,婉桃立即上來扶住:「魏小姐,人都在裏頭呢,您進去看看吧。」
「嗯。」魏如意的確打算去看,想看看這背後設計的人到底是誰。
婉桃聽到的聲音,詫異的張開,魏如意只掀開帷紗,朝淺笑:「怎麼,你不希是我嗎?」
「沒有……」婉桃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實在想不明白,魏如意戴帷紗帽到底是要做什麼。
回頭看了眼,想讓那些跟著的人把魏如意方才來的路堵死,可回頭去,就發現原本跟著的四五個人都不見了。
「進去吧?」魏如意問。
「請……」婉桃立即回過神來,看了看魏如意含笑的眼睛,莫名覺得一陣心慌。
領著魏如意一路往裏走,還道:「那俞家人鬧得可兇了,我家小姐也是可憐俞小姐,所以才帶來這別院的,您別看這別院荒廢了,可有幾間屋子只要掃掃灰就能住……」
一路解釋著,卻發現魏如意好似半點懷疑也沒有。
這不像……
「魏小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婉桃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魏如意這樣狡猾的人,怎麼可能這麼乖的跟過來還一句廢話也不說?除非是早就知道了,並且留了後手。
婉桃的腳步停下,魏如意也不得不停下,無奈搖搖頭:「我還想見見你主子呢。」
婉桃一聽,臉大變,立即扭頭要跑,魏如意卻早有準備,抬就將絆倒了,而後才單手住的下頜骨往下一卸,婉桃的下便被卸了下來。
後跟來幾個魏家家丁都愣住了,魏如意只在婉桃裏看了看,果然,發現后牙槽放著顆毒囊。
「細作……」魏如意說完,到周一陣冷風涌。
站起來,四下看去,屋子裏依舊不見人影。
相信婉桃騙來,肯定不僅僅只是為了逗玩。
「小心——!」
一聲輕喝,雪無痕的影一閃,轉眼,他手裏便住了一支朝魏如意飛過來的箭。
魏如意眉梢微挑:「出來太早了。」
「我若不出來,你死了怎麼辦?」雪無痕輕嗤一聲,將箭支反覆看了看,才道:「箭頭刻著蕭王府的標記。」
「那就不是蕭王要殺我了。」魏如意知道姜棣,殺人他不會留下證據的,倒是這計策,似曾相識。沖著自己來的?
魏如意瞥了眼婉桃,俯問:「你怕不怕我?」
婉桃的眼睛憤憤的盯著,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
魏如意拿過雪無痕手裏的箭,讓魏家的小廝先出去了,才將箭抵在的臉上:「不怕不要,我會讓你怕的,譬如先一點一點劃花你這張小臉,然後再塗上蜂,再找一個蟻巢來,讓螞蟻一點一點將你的啃噬乾淨……對了,還給你一面鏡子,讓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臉是怎麼被吃的只剩下森森白骨的……」
魏如意還沒說完,婉桃的眼裏已經流出了恐懼。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折磨不是。
如同看著惡鬼般看著魏如意,了,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魏如意淺笑,素手輕輕一抬,臉上便留下了一道痕。
「不——」
婉桃含含糊糊的說完,不斷的搖頭往後著,雪無痕只是一腳踩住的:「別我用力,不然你這小胳膊小不夠我幾下踩的。」
婉桃沒敢再,魏如意一面看著,一面想這件事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是沖著自己,還是沖著樓衍,亦或是沖著陳家來的?
手撐著臉,坐在一側問雪無痕:「裏頭的人多嗎?」
「不多,七八個死人。」
「死人?」魏如意詫異抬頭,雪無痕看一臉怎麼不早說的表,有些委屈:「你也沒問我啊,而且這空氣里這樣濃的腥味……」
「壞了。」魏如意立即起,又看了眼婉桃:「把給我堵了綁起來,裏面的死得想個法子。」
「扔到隔壁那戶的井裏怎麼樣?隔壁那戶是瑞王的院子。」雪無痕忽然笑道。
魏如意看著似乎早就盤算好的他:「你還知道什麼?」
雪無痕似乎在魏如意後看到了什麼,眼眸微微一,俯過魏如意手裏的箭,幽幽道:「一清早你讓我去查給俞依駕車的小廝和車夫,我查了,都被人殺了,一路順著追查來,剛好在這別院裏。我猜是有人想把污衊了俞依清白的臟栽在你和陳家上。
一早本是想去告訴你的,結果遇上你跟這妮子匆匆往府外跑……」話沒說完,手一抬,那箭便飛了出去,在半空發出『叮——』的一聲響,另一頭本要來的箭支便被打落在了地上。
雪無痕無奈的朝那看了看:「喂,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能不能換個人玩?」
暗箭的人面微微一白,扭頭就走了。
雪無痕這才繼續跟魏如意道:「我跟你來后,提前查看了下這個院子,才發現了死人。不過有一點你沒算錯,那就是這丫環背後跟著的那麼多人都是高手,你把人都調離開了,我也省了許多麻煩。」
「先別說這些了,只怕很快就有人要過來了。」
魏如意話才說完,就見方才打發出去的小廝已經跑了回來。
魏如意才要吩咐雪無痕,扭頭就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帶著婉桃不見了,不由角輕揚。
「小姐,外頭來了人,說是有人報案,這裏有人謀殺。」小廝顯得有些害怕。
「還有呢?」魏如意也不急,繼續穩穩坐著。
小廝看這樣鎮定,忍不住道:「小姐,來的人可是京兆尹,他一向鐵面無私的,而且看著還帶了不人,怕是有什麼證據。方才陳小姐也帶著人到了,這會子正在門口呢,京兆尹居然讓人將給攔住了,說有嫌疑。」
魏如意點點頭:「京兆尹大人既是鐵面無私,就請他進來吧。」
小廝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魏如意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還是將信將疑的去了。
不多會兒,京兆尹已經帶著衙役們沖了進來,也沒管魏如意,徑直就去院子裏搜了。
「大人。」
魏如意看著來人,笑著行禮。
京兆尹鐵面無私不畏強權都是真的,否則上次也不會當著樓衍和舅舅的面打自己十個板子了,背後的人想到利用他來對付自己,的確是個好主意。
京兆尹看還這樣笑盈盈的,態度也和了些,只道:「本接到報案,說有幾個重要的人證被殺了,所以特來查看。」
「人證?什麼事的人證?」魏如意問他。
京兆尹沒說,畢竟事關兒家的清白,如今案件還沒查清,還不是說的時候。
不過他不說,落後他幾步而來的婦人和幾個看著面生的年輕公子卻怒氣沖沖的跑了來,指著魏如意的鼻子就大罵:「你還在這兒裝不知道?魏如意,你恨依就算了,可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麼能做出那樣齷齪的事!」
莫名其妙的大罵,魏如意腦子又轉了轉,反應過來:「你們是俞姐姐的家人?」
那為首的婦人一雙眼睛通紅,哭得子都無力了,聞言,只嘶啞著嗓子哽咽道:「魏小姐,你到底是為何要這樣對我的依兒……有什麼滔天的仇怨啊……」
魏如意心裏一陣冷笑,敢婉桃說俞家人來鬧,是來鬧自己啊。
他們多半是想著等婉桃騙來自己后,俞家人再來鬧一番,婉桃充當證人,裏頭還有俞家車夫和小廝的,加之前幾日俞依自己撞石獅子那出苦計,當真是人證證在,自己又有完的殺人機。
妙啊!
魏如意慨了下背後設計的人,多半不是俞依,而是真正算計了毀了清白的人。
「俞夫人若是因為俞小姐撞石獅子一事而怨怪如意,如意只能解釋那日雨天路,俞小姐不小心崴了腳。」魏如意淡淡說著。
俞夫人邊那年輕公子一聽,猙獰著臉幾乎要衝到跟前來,沖大吼道:「你還在這兒裝,什麼魏小姐,我看就是個虛偽至極又狠毒噁心的蛇蠍!你害了依兒壞了清白,如今還在這兒裝作不知道,魏如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樣過分的話,京兆尹也聽不下去:「邱公子,事還未水落石出前,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什麼言辭?你難道還想相護?大人,你不會是因為我姨父現在被人陷害進了大牢,所以不把俞家放在眼裏了吧!」他黑著臉諷刺起來。
京兆尹看著胡攀咬的他,面黑得不行,剛好進去搜查的衙役們出來了:「大人,裏面什麼也沒有,只是一片荒廢的宅子。」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你們仔細找了嗎?」邱石質疑問他。
「里裏外外我們都搜了兩遍,那麼大的東西,不可能。」衙役也有些氣,只冷著臉回道。
邱石不信:「我自己去找!」說完,又惡狠狠瞪了眼魏如意,扭頭就跑進去了。
魏如意倒是不急,京兆尹問:「魏小姐怎麼一大早來了這裏,而且陳小姐也一早帶著人趕了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面對京兆尹的探問,魏如意只道:「言袖姐姐是我請來的,這院子本是我生母的嫁妝,大人也知道,我如今快出嫁了,嫁妝還沒個著落,所以……」
魏如意沒說完,京兆尹已是明白了。
相較於俞家人一早百出的告狀,他如今更願意相信魏如意。畢竟不論是行為還是言語,魏如意都更加坦。
不多會兒,邱石已經出來了,一張臉卻是垮到了地上,瞧見魏如意,氣得直接懟到面前威脅道:「魏如意,你把藏哪兒了?」
魏如意鎮定抬眼看他:「哪裏來的?」
「你還敢撒謊……」
他說著就要手,魏如意抬手便敲在他的手腕上,讓他吃疼的收了回去,才聽冷冷道:「邱公子似乎不清楚自己的份。這裏是陳家的產業,就算要鬧,也沒有你來鬧的份!」
「你——!」
「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邱公子一早跑來就怒氣沖沖,也不說明何事,還帶了府的人來,怎麼,是打探到我一個兒家在這裏,所以好欺負是嗎?」
魏如意寒聲質問他,魏家兩個嚇得直脖子的小廝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護在了跟前。
邱石只覺得手腕的麻筋好似被打到了,胳膊的厲害,俞夫人一張臉慘白:「魏小姐,你既害了依兒,為何不敢承認?」
「我沒有害過,俞夫人想我承認什麼?」魏如意回頭問。俞夫人了解不多,但能教養出俞依這樣的兒,怕也不是什麼善之輩,如今如此傷心的模樣,也不知是真是假。
俞夫人的手微微發抖,一改方才的弱,略有些怒氣的指著:「你還不肯承認,我的依兒昨晚……」沒說出口,只道:「一定是你,依兒才來京城,只跟你有嫌隙!而且若不是你,陳言袖為何會答應半夜收留依兒,一定是問心有愧,所以你們一早才約著來這裏,將昨兒忽然失蹤的車夫跟小廝殺人滅口……」
「雖然我不知道俞小姐發生了什麼,但看來言袖姐姐昨兒收留了出事的俞小姐,似乎是好心餵了驢肝肺了。」魏如意淺笑著諷刺:「雖然我也不明白俞夫人為何一定要咬住我跟言袖姐姐,但你如今空口無憑的指責我,不如請府好好追查真正害了俞小姐的人。」
說完,看著面前的小廝:「去跟言袖姐姐說一聲,讓趕將俞小姐送回俞府,往後可千萬別在做跟俞家相關的好事了,省得好心全給了白眼狼。」
京兆尹聽著魏如意裏連珠炮似得諷刺,裝聽不到,淡淡轉過去看風景。
俞夫人臉越發白了,邱石氣得咬牙:「魏如意,別以為你……」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威脅我?」魏如意扭頭呵斥他。
「你……我……」邱石沒想到還是個潑辣的,臉憋得微青,才憋出一句:「那咱們走著瞧!」
魏如意眉梢淡淡一挑,看向京兆尹:「大人,他威脅我。」
京兆尹看著居然跑來告狀的魏如意,輕咳兩聲,才嚴肅看著邱石:「邱公子未免過分了些,事如今還未查清,況且這裏是陳家的產業,本聽你們所言親自帶人趕來搜查,已經是逾越了,你怎可如此猖狂?」
邱石牙關咬:「你們相護!」
「那邱公子就去告狀吧!」京兆尹也是有脾氣的,他為人剛正,卻不代表他能容忍邱石這樣的蠢貨。
說完,他又跟魏如意道:「今日實屬冒昧,等遲些,本會親自去跟陳老太爺請罪。」
魏如意也客氣的還禮:「大人公務在,此事如意會同外祖父說的,大人不必擔心。」
京兆尹看這不驕不躁的樣子,越發的欣賞,笑著點點頭,才帶著人走了。
等他一走,陳言袖才帶人跑了進來,看到和魏如意對峙著的俞家人,面微寒:「如意,怎麼了?」
魏如意把俞夫人方才的話複述了一遍,俞夫人的臉有些掛不住,陳言袖也不是那等爛好心的人,聽完,當著他們的面跟下人吩咐道:「立即送俞小姐走!」
「是。」
下人立即跑開,那邱石看著陳言袖也不過是個人,京兆尹已經不在了,還想著繼續來鬥狠,想拿手去抓陳言袖,結果人還沒抓到,陳言袖利落的抬腳,邱石便如離弦之箭飛了老遠,撞上院牆才狼狽的落在了地上。
「宵小之輩!」輕嗤一聲,才冷淡看著俞夫人:「我乃是聖上親封的五品將軍,夫人要是還想這小混混活命,最好帶出去,否則本將有權直接斬殺了私闖府邸之人!」
俞夫人看著陳言袖如此冷,有些詫異:「言袖,這事乃是魏如意……」
「夫人怎麼也不想想,如意多大,俞小姐多大?如意連男之事都未必懂,就能找人去壞了俞小姐清白?就是撒謊,你們也要找個好點的替罪羊。」陳言袖已經在發的邊緣了,渾的肅殺之氣傳出來,饒是魏如意都詫異了一下,原來言袖姐姐這麼威武!
邱石渾疼的似要散架,俞夫人知道今日討不到好了,也不再多留,只恨恨的著們,才轉頭走了。
陳言袖看著人走了,立即轉頭關切的去看魏如意,魏如意只拍了拍的手,跟後頭的小夭道:「吩咐大春二春,俞依被人壞了清白的事,立即傳開去。」
「如意,這會不會太絕了,畢竟依不知……」陳言袖還有些憐憫俞依,魏如意只拉著道:「好姐姐,你細細想,若不知,怎麼偏偏找去了陳府而不是其他地方?」
「許是因為近……」
「不是。若論近,魏府更近,之所以去找姐姐,就是知道姐姐還顧念與小時候的那份誼。柿子都撿的,姐姐平素殺伐果斷,但待還是太好了些。」魏如意輕聲道。
陳言袖沉默起來,小夭見狀,這才快步離開了。
待走了,魏如意才將其他人揮退了去,雪無痕把婉桃帶了出來:「姐姐帶去見外祖父吧,剩下的事,我來理……」
「等等。」陳言袖喊住,轉頭看了眼邊另一個侍:「木英,往後你便跟在如意邊伺候。」
魏如意微微一愣,陳言袖這才解釋道:「你不必擔心,木英是我戰場上撿回來的,十多年來一直跟著我,幾次都是救我的命,絕對忠心耿耿。而且會功夫,有跟著你,我才更放心些。」
「姐姐不必如此……」
「應該的。京城形勢嚴峻,我許久不曾回來,也不擅長辨識人心,但好歹還有一功夫可以護,但你不同,你比我們都聰明,而且姐姐知道,你年紀雖小,心裏裝的事卻比我們都多,如今也是你護著我。如意,姐姐能做的只有這些。」陳言袖有些慚愧,想不到自己一作戰的本領,回到這帷閨閣,竟然遭人算計。
木英明白陳言袖的心思,立即跪下行了禮:「奴婢見過小姐。」
魏如意看著,想了想,有個會功夫又明白事的丫環在邊,的確比只有檀兒和知雨要好,便也點點頭。
等陳言袖將五花大綁的婉桃帶走了,魏如意才上了馬車,直接往國師府去了,想去問問樓衍,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等他走後,雪無痕也立即藏到暗去了。
之前被他氣走的那個手在見他消失了,也趕回去回稟消息了。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跪著,頭也磕在地上。
屋子裏只有上首那人手裏抓著兩個文玩玉石挲的聲音,好似一條毒蛇正在吐著鮮紅的杏子,冷盯著獵,只等獵一個不備,瞬時出來咬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手以為自己可能跪了一天時,才聽上首發出低低的笑聲來:「你很怕本王?」
「奴才不敢。」
「不敢?」冷淡的聲音卻又藏著笑,讓人猜不他的意圖。
手把頭更低了些,幾乎能聞到大理石板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才終於道:「是屬下無能,沒有辦事,還請王爺責罰。」
「不必了。」
淡淡的一句,手意外的抬起頭,就看到他一反常態的和藹:「本王時間很金貴,責罰你,太浪費時間了。」
他輕輕一笑,手也跟著鬆了口氣,笑了起來,剛要磕頭,一柄利劍便穿過了他的心臟,一擊致命。
持劍的人將劍了回來,一腳把他蹬開了,才道:「王爺,今日這個人份神,我們還沒查到。」
「想不到魏如意邊高人不,先是教學醫的姑姑,如今又是神的高手,難怪那些蠢貨們屢屢不能得手。」
「那俞家人……」
「不急,俞家人是廢,俞依倒是很合我心意,夠壞,也夠狠。」榮王輕輕一笑,才道:「這次的事,本來就是個試探,探出了這樣一個高手也算不錯。」
「是,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蕭王已經計劃拉攏皇后和劉家,如今宣王一死,皇上很有可能會因為愧疚而恢復劉才人的皇后之位。」侍從有些擔心,畢竟榮王生母的份也不及皇后,雖然有一個安長公主,可安長公主早已與皇帝生分了。
榮王想了想,只道:「不急,看樓衍怎麼做。」他沉思著,回想著某些事,好半晌才吩咐旁人:「安長公主府的萬能大師也該出來活活了。」
「可他的……」
「誰說斷了一條,就不能當濟世的活菩薩了?」榮王看著手裏的文玩,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一抬,寒氣肆意:「告訴他,我只給他三給月的時間,要是不了,就別怪本王不留面了。」說完,一側的侍拿出一疊紙來給了面前的侍衛。
侍衛接過紙,約看到裏面幾個字,忙低下頭去辦了。
萬能大師最近正想著榮王何時給他派事呢,他看著自己已經徹底廢了的,只恨不得活活掐死魏如意。
「大師在想什麼?」
信送到萬能手裏,萬能忙扶著容長臉站了起來。
萬能拆開信看了看,才笑道:「貧僧正想著殿下何時來吩咐呢?」
侍從好奇的看了眼他手裏的信紙,又瞥見幾個字,才道:「殿下讓你做的事,都是巧事。」
「是,榮王殿下的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貧僧只不過是替榮王殿下來這活菩薩的名號罷了。」萬能謙遜的笑著。
侍從看他小心的將紙折好收了起來,也不好多問,轉就回去復命了。
等他走了,無能才笑著跟容長臉道:「去收拾一下,我們要跟公主辭行了。」
「那去哪裏?」
「去金家。」和尚嘿嘿一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就走了。
魏如意這裏一路到國師府,才下馬車就看到了老人。
牧雲還想著怎麼進去呢,看到魏如意來了,剛好上前跟走在了一起:「你要去見小衍?」
「你也要去?」
兩人這不都說的廢話嘛。
牧雲看著魏如意眼裏那亮晶晶的笑意,尷尬的咳了一聲,示意魏如意先走,魏如意也不多說,領著他一塊進去了。
兩人剛進門,就聞到了滿院子的葯香。
阿忠沒想到魏如意會突然來,顯得有些張,迎了上來就道:「魏小姐,你怎麼來了?」
「衍哥哥他……」
「尊上沒事。哦,對了。」阿忠笑起來:「尊上說,俞家的事,背後有榮王的影子,他讓您暫時不要手進來,他自會置了。」
魏如意點點頭,想要走進去,卻明顯看到阿忠眼底的慌。
靈犀從裏頭走出來,淡定著魏如意:「他的毒發了,不是大事,吃了葯就能好,你別來吵他。」
「師妹……」牧雲看著,忙笑著開口,靈犀只冷冷掃他一眼:「他知道你要來,讓你打道回府。」說完,冷清的就走了。
牧雲失落的看著離開,才輕呼了口氣,跟魏如意道:「一起出去?」
魏如意白他一眼。
看著是個冷酷的,沒想到是個傻大個。
從國師府出來,魏如意心裏默默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算盤還沒打完,就看到汝南王府的馬車停在了跟前,車簾一掀開,汝南王妃便跳下了馬車來,一臉複雜的著:「魏如意,你能不能……」
言又止,魏如意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
但既然俞家背後是榮王的話……
瓣微微牽起。
汝南王妃看這模樣,咬著牙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克制著道:「魏小姐,能否請你去一趟汝南王府?」
「齊公子生病了?」魏如意問。
汝南王妃似乎被到痛,蒼白的抿一條線,又似有什麼難言之般,道:「我知道王府與你有諸多誤會,但是凰兒是無辜的……」
「他生在汝南王府,無辜也只能怨你們。王府我不會去,時辰不早,如意就先告辭了。」魏如意說完,木英已經警惕的護了過來。
汝南王妃看著國師府門口也嚴陣以待的侍衛們,哪裏敢用強的?只能了語調懇求道:「我可以給你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就不必了,如意惜小命,也怕死。」魏如意笑盈盈的看著眼看憋不住怒火的樣子,接著道:「但如果王妃能答應我兩件事,我倒是願意一救。」
「別說兩件事,二十件都可以,只要能救我的凰兒……」
「好,第一件,我不去汝南王府,將齊公子送到魏府來。第二件事……」魏如意輕輕一笑,招了汝南王妃附耳上前來低語幾句,看著由白轉青的臉,才道:「若是能,齊公子我必能救。」
汝南王妃牙關咬著,似乎在極力抑著心的怒火,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魏如意也鬆了口氣,樓衍不讓摻和榮王的事兒,那就不摻和,但折他兩條臂膀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