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打人要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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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踢開的一瞬間,姜宴就看到了正倚坐在床邊的陳言袖和俯拉著肩膀幾乎要吻上去的蕭王。

他一下子尷尬了:「我沒想到四皇兄在這裏……」

姜棣眼眸瞬間一暗,陳言袖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

看著姜棣,忙道:「時辰不早了,臣該回去了。」說著便要起,姜棣哪裏甘心放過到了邊的鴨子,直接拉住了,笑道:「本王一會兒送你回去。」

陳言袖其實已經有些不悅了,自己是世清白的子,他方才就算不自,也不該想著要來輕薄了自己,而且如今被人發現了,他還不讓自己走,豈不是更要別人以為清白有損?

想清楚這些,再看姜棣,只覺得他眼底薄涼的厲害。

「王爺,我想回去了,你公務繁忙,不必送了。」陳言袖掙開他的手要走,姜棣面微黯,看向姜宴:「七皇弟,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姜宴有些尷尬,也想著離開最好,陳言袖心裏一急,立即喊住他:「七皇子可否送我回去?」

姜宴看著眼裏好似有些潤,有些不忍。

「那我等等你……」

「袖兒!」姜棣看陳言袖忽然就鐵了心要走,不悅起來,但知道子都是吃不吃的,又道:「本王已經命人送信給母妃了,很快我就會去陳府提親的。」

陳言袖的手心猛地一怎麼忘了,他是要奪皇位的,他或許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背後的陳家,就連如意也說過的。

陳言袖想了想,轉過頭看他,笑道:「王爺,父親最近正打算辭去大將軍的職務,您若是要登門,不如現在去吧,跟我一起。」

「辭去大將軍職務,為何?」姜棣立即問道,可問完,就看到了陳言袖眼裏那份難掩的失,瞬間反應過來,知道是在詐自己。他忍下心裏那份惱,上前溫道:「好,那我現在就隨你……」

「王爺不喜歡我,何必勉強呢?」陳言袖眼眶紅紅的,也不是為了男人要生要死的人,可自認喜歡一個人,不會遮遮掩掩用些卑鄙手段。

但姜棣不同,他是不喜歡一個人,卻偏偏要用那些看不上的手段來欺騙

輕輕呼了口氣,將眼底的酸忍下,轉便走到姜宴側,道:「七皇子,看在如意的面子上,送我一程吧。」

姜宴對姜棣也越來越失

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才跟陳言袖一起往外去了。

兩人還沒走下樓,就聽到了姜棣房間里傳來的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陳言袖形微微一頓,姜宴問:「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陳言袖搖搖頭,兩人剛要走,只穿著幾件薄衫的俞依便沖了出來攔在了姜宴跟前,卻沒發現陳言袖也在。

現在顧不了這麼多,清白毀了,又好不容易爬上了姜宴的床,這個機會不論如何不能放過。

「殿下,您若是不要依兒,那就殺了依兒吧。」說完,將一把匕首塞到姜宴的手裏。

陳言袖看著俞依脖子上佈滿的青紫紅痕,眉梢微微一挑,看向姜宴。

姜宴微微咬牙:「我沒有要你命的意思……」

「可依兒已經是殿下的人呢,殿下認為,依兒被殿下拋棄了,還能茍活下去嗎?」俞依模樣極好,如今楚楚可憐,更是好看,但姜宴看不到心裏。

跪在地上,瘦小的子凄凄慘慘蜷在一側,一心求死的模樣,讓姜宴本狠不下心,可迎做皇子妃,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想了想,他忽然拉起一側陳言袖的手道:「我不是要拋棄你,但我已經對袖兒許下諾言,我傷害了你,不能再傷害。」

陳言袖:???

姜宴趕忙朝眨眨眼,陳言袖反應過來,他這是讓自己陪著演戲呢。罷了,他剛才救了自己,自己也該幫幫他,便默不作聲,當做是默認了。

依傻住,怎麼陳言袖也……

姜宴看不說話,鬆了口氣,拉著陳言袖就要走,就聽道:「依不敢奢求皇子妃之位,便是個侍妾,依也心甘願,只要能伴在殿下邊,看殿下每天好好的,依也甘之如飴。」

姜宴也是傻了眼。

陳言袖卻是了解俞依的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要是不想以後有更多麻煩,就把招到府里去,讓孟側妃管著,你好歹也清靜。」陳言袖已經對俞依沒了,可姜宴看似風流,卻不是那等飢不擇食的人,多半是被人算計到俞依的床上了。

有了這一次,姜宴既捨不得殺,就會還有下一次。與其如此,倒不如把招去皇子府,上有重規矩的賢妃,下有飛狗跳的能人孟側妃,俞依這樣壞了名節去當小妾的,只要姜宴自己鐵心不憐惜就沒有翻浪的可能。

姜宴看著外面天漸亮,想起昨兒暈倒時遇到的榮王兄,一心只想去找樓衍,便扭頭道:「你要是願意,那就隨你。」說完,扔了的匕首,拉著陳言袖就出去了。

兩人才出門,一窩蜂的刺客再次殺來。

「跟我來!」

就在刺客們準備手的時候,一輛馬車沖了過來,姜宴和陳言袖利落的跳上馬車,就看到了駕車的雪無痕。

「怎麼是你?」

「小姐睡死了,不醒的,我就自己來了。那些刺客看著武功不低,你們得罪誰了?」雪無痕問他們。

姜宴跟陳言袖對視一眼,沒出聲。

陳言袖才要說話,忽然發現姜宴還拉著自己的手,耳一紅,立即把手了回來。

姜宴也一陣尷尬,輕咳一聲,才道:「方才謝謝你。」

「我也該謝謝你。」陳言袖回了一句,兩人相顧無言,默契的轉過頭朝窗外看去了。

要不是那些個兇神惡煞的刺客,清晨的風景還是不錯的。

魏如意這會子剛剛睡醒,喝了碗解酒茶,看胡清微還興緻的打算喝果子酒,趕忙拉住了,才道:「昨兒夢裏聽你老喊人名字,夢到誰啦?」

「夢到……」

胡清微想了想昨兒的夢,有個長八尺的男人,眉長鬢,鼻樑高,很是英俊倜儻……

小臉緋紅一片,趕忙低頭喝粥,一面喝一面搖頭。

魏如意看如此,會意的笑了笑,才道:「議親的事兒,你也該早些定下。如今京城局勢,胡太醫年紀大了,也該早些退下來。姜王府就正好,既是百年的府,手裏有沒什麼實權,更是不參與朝政,一直逍遙快活。門第雖高了些,可姜王府娶妻從不看門第的,而且你子憨直良善,又是個會討人歡心的,去姜王府最好。」

說起這事兒,胡清微還是想了想魏祁章,又朝魏如意看去,看絕口不提,也只能打岔道:「那江南的婁家不好嗎?」

「你過去后,想跟個船娘爭寵?」魏如意問

胡清微訝異的不行:「這你都打聽到了?」

知雨剛端上最後一碟小菜,才笑道:「小姐可是特意命奴婢們去探問過的,您就信了小姐吧,而且京里這些公子,小姐都留意過了,就那小姜公子最好。」

胡清微著魏如意言又止,魏如意看出的想法來,卻絕口不提。胡清微不是那等突破世俗的人,而且等見到那小姜公子,見到了他的好,自然也就把二哥忘了。

吃過飯,從宮裏回來的胡太醫親自過來接胡清微的。

魏如意把自己的意思跟他說了,他也連連點頭,還慨:「多虧你還肯點撥微兒,直腸子,想事從不會拐彎的。」

「姐姐是心地純良。」魏如意笑道。

胡太醫也是無奈笑著,兒家純良自是好品德,可是若去了那些個后宅齷齪的大家族,這樣的品德便是被欺負的份,若是夫君不疼,那下場就更是凄涼了。

他看了眼紅著臉在一旁踟躕猶豫的胡清微,明白魏如意不提魏祁章的心思,激的朝作了揖,才帶著胡清微回家去了。

走時胡清微還興緻的跟魏如意喊:「我還讓外祖母給我寄了果脯來,等隔兩日到了我再送來!」

魏如意笑嘻嘻應下。

看著走了,謝媽媽才把昨兒魏信來的事說了,順便提了下汝南王府。

「聽說昨日汝南王妃差點把那紅姨娘和肚子裏的孩子淹死,結果大鬧一通后,了胎氣,孩子在昨兒半夜早產下來了,那紅姨娘卻死了。」

「也是命數,孩子倒是比之前的命好一些。」魏如意喃喃說著,謝媽媽沒聽清,只繼續道:「汝南王為此,當夜就給紅姨娘邊那兩個丫環開了臉收進房了,汝南王妃氣得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

魏如意點點頭:「如此就好,讓人再繼續盯著些,還有的鬧呢,不過汝南王的權沒了,離削爵也不遠了。」

汝南王手裏的兵權可不小,要是削了他的權,只怕榮王不了心痛。

木英這會兒也從外頭回來了,頭髮還沾著清晨的薄霧,將東西原封不給魏如意送了回來:「小姐,沒一家當鋪肯收。」

「辛苦了。」魏如意笑了笑,想,現在父親應該氣昏了頭,就是不知道他會去找誰來給他保頭頂那個烏紗帽了。

「還有,奴婢今兒回來時,遇上了雪無痕,他帶著七皇子和陳小姐一道走的,聽說昨晚出了事,大街上更是橫出了不的刺客。」木英道。

「那姐姐可曾出事?」

「應該沒什麼大礙。」木英自然會格外關注陳言袖一些,魏如意聽著,稍稍鬆了口氣,又看木英皺著眉頭不放心的樣子,笑道:「你去趟陳府,問清楚再回來回話吧。」

木英驚喜的看了眼魏如意,忙行了禮,就快速出去了。

走了,魏如意才想起樓衍曾說過的話來,他說這幾日讓自己出門,難道是知道最近會有人有大作?

不過看樣子,這人的大作沒事呢。

姜宴把陳言袖送到陳府後,就去找樓衍了,不過才進來,就見阿忠已經說完了昨夜的事。

姜宴瞧見他,有些鬱悶的跟著坐下:「想不到那些人居然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漲點教訓也好。」樓衍欣賞著手裏的畫,淡淡道。

「我可是被人給……」姜宴梗了梗,沒好意思說出來,樓衍也不說話。若是姜宴肯早聽他的,不去信任他那些皇兄,對不知分寸的人能下得去狠手,也不會有就連個俞依都敢屢次算計到他頭上的事。

不過姜宴不同於自己,他是被寵著長大的,邊從未缺過什麼,旁人從來都只是奉承說好話,他心實屬正常,現在漲些不痛不的教訓,更是好事,因為往後去,陷阱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要命。

「尊上,馬大人來了。」阿忠進來道。

樓衍放下手裏的書卷,才看向姜宴:「平王聽不進我的話,你留下來聽聽,轉述給他。」

提起平王,姜宴有些難過:「平王兄是因為平王妃一事打擊太大,所以才會如此的,小衍,你別怪他。」

「嗯。」樓衍不會因為無謂的事生氣,不值得不說,還會攪他的思緒,他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

很快,馬大人走了進來,行了禮后,才道:「雲相的流放判決書聖上已經批下來了,即日可以啟程,國師大人,您看此行可要派人跟著?」

「起碼要護他安全出了京城再說。」樓衍想了想,看向姜宴:「你以為如何?」

姜宴也道:「若是死在京城,保不齊有人要以此事來做文章。」

樓衍點點頭,馬大人立即會意,才道:「那如今關押在刑部的史俞大人呢?」

樓衍再次看向姜宴,姜宴臉微微一紅,有些不自然的道:「自然是公事公辦。」

「可最近有人遞呈了證據來,證明俞史不過是人蠱了,其實本什麼也沒做過。」馬大人恭謹回道。

「是有人要保他?」姜宴立即看向樓衍,樓衍才道:「便是昨夜設計了你的人。」

「榮王兄。」姜宴面微沉。

「俞史早些年在外任職時,私事還算乾淨,職責上也沒出什麼紕,但他不能出刑部。」樓衍說完,阿忠給馬大人遞上了一封信。

馬大人不解的看著阿忠,阿忠這才解釋道:「俞史這麼多年一直十分小心,做的事也沒留下什麼把柄,不過他夫人的有一個親姐姐,嫁給了一戶姓邱的人家,這個邱大人在他們當地也算是一方人,馬大人去查上一查,興許能有法子。」

馬大人會意,俞史乃是言,是能直接面奏皇上的,如今他若是出來,必然會站到榮王一隊去,榮王有了他就是如虎添翼。

「下明白。」馬大人說完就退下了,靈犀剛好端了葯來,冷淡看著姜宴:「尊上要喝葯休息了。」

「小衍的病……」

「沒事。」樓衍說完,起了接過靈犀手裏的葯,才跟姜宴道:「你先回去吧。」

「那昨晚的事……」

「一群宵小刺客而已,沒傷到你,便算了。至於俞依,你細細想清楚,既是喝醉了,四肢都無力,如何讓脖子一片青紅,又如何佔了子?」

姜宴整個人傻住,那意思是,俞上那些東西是自己弄的?

可自己話都說了出去……

他有些不甘心:「小衍,你不出手嗎?他們還打算殺陳家小姐呢,小如意知道了,肯定著急。」

阿忠見他不明白,忙道:「殿下,尊上的意思是,既然是榮王和蕭王派來的刺客,沒傷到您,便由他來置,省得壞了你們兄弟間的誼,至於俞小姐,如今更是您的家事了。」

樓衍冷冷睨了眼阿忠,阿忠脖子,朝姜宴眼睛,趕忙退到了一邊。

姜宴想起自己一直不肯相信樓衍所說的,親兄弟之間也會相殘,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有些蠢。

他面,心複雜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別想太多,早些回去,把皇子妃的事解決了。」樓衍說完,自己端著葯回室去了。

阿忠也趕忙跟上了,姜宴才拉住靈犀討好笑道:「師姐,小衍的病真的沒事吧?」

「他說沒事就沒事。」靈犀說完便要走,走了一段,又折回來拉住失魂落魄的他:「仙靈果,你可能找到?」

「之前陳家小姐贏了一顆……」

「最要四顆,山莊有一顆,我在別還找到一顆,還差兩顆。」靈犀嚴肅的面容浮起些許擔憂,姜宴道:「放心,我會找到的。」

「希吧,這東西並非尋常之。」靈犀說完,看著他一臉憂愁的樣子,才道:「他做事都有他的考量,只是不喜歡都說出來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照你自己想做的去做。」

「謝謝師姐。」姜宴努力笑了笑,才出來了。

出來后,倒是不敢漫無目的的在外晃了,想起俞依,便立即頭疼的回了七皇子府去,才去,就見孟側妃果然鬧開了。

陳家現在也的厲害。

一早嘉貴妃來口諭,讓明日陳言袖宮覲見,打了陳家一個措手不及。

陳言袖早上才回來,就被到了前廳,陳老太爺和陳定都兼容嚴肅的坐著,看來了,陳定才忍不住問道:「昨晚你怎麼一夜未回?」

「我……」陳言袖想起蕭王,不出幾分失,只垂眸道:「兒在外誤了時辰,還請父親責罰。」

陳定氣得說不出話,陳老太爺也急道:「我責罰你做什麼,是嘉貴妃來了旨意……哎,罷了罷了,你大抵是不好意思與我們說,你去尋如意吧,讓幫你出出主意,見過幾次貴妃的,興許能知道貴妃尋你單獨覲見做什麼。」

陳言袖也是一臉懵,不敢耽擱,立即了快馬,帶了一列的護衛趕去魏家了,門口上木英,木英話都沒來得及說又連忙跟上了。

到時,魏如意正在給齊凰把脈。

齊凰的脈象有些奇怪,有時候十分有力,如同一個健康的男子,有時候又薄弱的厲害,彷彿隨時都會咽氣。

從他的院子出來,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前世姑姑也曾教過,說人的里,有時候會裝兩個靈魂。

「如意……」

陳言袖看到,立即喚道。

魏如意瞧見又來了,詫異的迎了上去,待聽的話之後,才問:「那姐姐可否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陳言袖臉微微泛紅,魏如意便識趣的將人都打發了下去,只與沿著青石板的小道慢慢往後院走。

「昨兒是我糊塗,倒是今早虧了七皇子出現,所以為了報答他,我便與他又在樓梯口演了那齣戲……」

陳言袖說完,自己也發現了有些地方不對勁,問魏如意:「該不會七皇子隨口胡言的假話傳到貴妃娘娘耳朵里了吧?」

魏如意看著的樣子,也絕的點點頭,怎麼都沒想過,威武的言袖姐姐,竟會跟風流倜儻的七皇子有什麼姻緣。

「明日去,姐姐可是要否認與七皇子兩相悅?」魏如意拉住道。

「自然,我與七皇子本就……」

「若是否認了,貴妃娘娘要問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又怎麼見七皇子的,你怎麼說?」魏如意又道。

這話傳到貴妃耳朵里的確也太快了些,魏如意覺得蹊蹺,幾番思量之後,便察覺到了癥結所在。

陳言袖看魏如意冷著一張小臉的樣子,為難的想了想,搖了搖頭:「可我如果不說,萬一貴妃要賜婚或是……」

「姐姐若不願意嫁七皇子,怕就要遂了那人的心意了。他不好大張旗鼓的說姐姐昨晚與他單獨在一個房間,但姐姐若是自己說了,不嫁他,這輩子也毀了。」魏如意道。

陳言袖反應過來,先是一陣失,而後便是徹底的噁心。

「消息是他傳到貴妃娘娘耳朵里的。」陳言袖手心微,眼底已經溢出殺意。

「若不是他,誰能這麼快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又能及時接到宮裏的人呢?要知道這事兒過去,還不到半天。」魏如意看絕了對蕭王的心思,也暗暗鬆了口氣。

陳言袖似乎氣急了,手都抓住了自己的佩劍:「真是可恥!」

「他做的可恥事可不止這一件……」魏如意想起前世的姜棣,為了皇位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利用的人,不管是誰都只會是他的棋子。

陳言袖其實眼眶有點兒,之前對姜棣是付出了真正的,不期盼他能回應,但沒想到他會如此下作的利用自己。

「這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七皇子一聲,我倒是願意嫁,也要看他願不願意娶。」陳言袖道。

「姐姐是要去七皇子府?」魏如意擔心那孟側妃,如今還有一個去做小妾的俞依,這豺狼虎豹的家,可不是個好去

「難不遂了蕭王的意?」

「興許可以想想別的法子,姐姐先別急……」

「罷了。」陳言袖搖搖頭:「嫁誰不是嫁,等嫁了人,我就請命出征去,也不摻和這閑事。」

魏如意看這痛快瀟灑的態度,笑起來:「姐姐就不想要個疼你你的男人?」

陳言袖看口無遮攔的,只冷冷瞪,魏如意沒心沒肺的笑,兩人親昵的往南風院的方向去了,卻沒發現此時正在轉角盯著的丫環。

丫環看們走遠了,才鷙著臉,快速往魏淑所在的院子去了。

百無聊賴的雪無痕見狀,想了想,還是飛下來了,擋在跟前笑道:「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同我去喝杯酒?」

「哪兒來的登徒子!」

「還會罵人?不好,我不喜歡罵人的小姑娘。」雪無痕撇撇,無的將打暈了,然後扛在肩上扔柴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言袖就進宮去了。

魏如意怕不妥當,去了趟安長公主府,藉著要給蓮心取葯的由頭,找安長公主拿了宮的帖子也跟著去了。

藥局很大,上百個柜子裏都放著許多珍惜的藥材,來往穿梭的葯們不是在檢查藥材,就是在煎藥,還有翻曬收撿的,但來來往往的人雖多,這裏卻十分安靜,只有細碎的腳步聲和翻藥材的聲音。

「魏小姐。」

胡太醫出來,瞧見,立即笑著跟介紹道:「今兒院正不在,你要什麼葯,與我說,我幫你拿。」

「我想請您幫個忙。」魏如意道。

「是陳小姐宮的事兒?」胡太醫慈祥的問

魏如意點點頭,胡太醫這才道:「我昨兒知道了消息,今日就遣了小子去給貴妃娘娘送葯了,這會子人還沒回,你稍微等等。」

「好。」

魏如意笑著點頭,跟他往裏間而去。

走了幾步,腳步停了停,眼角略微瞟了眼旁正在燉煮的葯,才似隨意般問道:「這些藥材都是燉給宮裏娘娘們的?」

「最近娘娘們倒還好,這些葯都是給皇上的。」胡太醫低聲道。

魏如意知道這樣的事不宜多問,但那葯有問題。

等走到了裏間后,魏如意才問他:「給皇上診脈的,是哪位太醫?」

胡太醫奇怪怎麼會問這個,但一直信任,便低聲道:「原本應該由院正親自開藥熬藥的,但最近院正病了,便是由另一醫開的葯。」

「這醫是誰?」魏如意又問。

胡太醫也警覺起來,便說的詳細了些:「這醫姓林,份尋常,不過他是當年的玫嬪舉薦進來的,後來玫嬪因為謀害龍嗣,被賜毒酒死了,這位林太醫也是個聰明人,玫嬪一死,他立即去皇上跟前請罪,皇上本就忌諱這件事,自然不好罰他,加之他這麼多年安安分分嚴守本分,也就留到了現在。說來,再過兩三年,他也如我一般該告老了。」

魏如意記得這個林太醫,不過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是皇帝忘了他,而是當時還是皇后的劉才人保住了他,所以這麼多年,他其實算是皇后的人。

可那葯里有問題,一旦被人查出來,說不定皇帝會直接算到劉才人上去,畢竟劉才人的獨子宣王乃是因為皇帝的指派才死在霍里的,要說劉才人為子報仇而弒君,也說得過去,更何況皇帝本就不是什麼重之人,危及他的生命,他素來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魏小姐,是不是你看出了什麼?」胡老太醫忽然擔心道。

「您最近不是打算給清微姐姐議親嗎,不如就此告老辭,再不濟,也要回家去休假幾天,看院正大人何時回來,您再何時回來。」魏如意立即低了聲音道。

「如此嚴重?」胡太醫這多年在後宮,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可魏如意這樣說,讓他也不安起來。

魏如意點點頭,正好去嘉貴妃宮裏的小子回來了,說胡清微已經出宮了,魏如意也不再多留,只取了給蓮心的葯就走了。

當天下午,胡老太醫也因為摔了一跤而乾脆跟皇帝遞了辭呈回家休養去了。

從宮裏回來,魏如意一遍一遍的想著方才的細節,生怕出了錯

「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松鶴堂,還讓把表公子也帶過去。」檀兒從外頭進來道。

「何事?」

「不知道,奴婢來時,只聽說孟夫人好似出了事兒。」檀兒搖搖頭。

魏如意心裏咯噔一下,就想起那天大姑母在院子裏的哭聲。

這幾天忙著理外頭的事,倒是把院的事兒給忘了。暗的人要害孟長林,如今孟長林來了自己這兒,就剩大姑母獨自面對危險了。

懊惱了一下,立即讓人抱著孟長林朝松鶴堂去了。

才到,就聽到老夫人一聲尖利的呵斥:「你給我跪在外面!」

孟長林直接嚇哭了,魏如意讓檀兒將他抱到一邊,才道:「不知如意做錯了什麼,惹祖母這樣生氣。」

「你還有臉說?你這個禍世災星,你看看你幹得好事!你輕水與夫家析產分居,禍害的金家滿門被毀,這還不夠,又害得你父親被削爵位,如今更是名聲盡毀。這些我也就忍了,可你怎麼還不甘心,還要來害你大姑母!」

老夫人痛心疾首,語氣里是恨極了魏如意。

孫綰兒也跟著道:「還好我與母親及早搬出去了,要不然跟這麼個災星住在一起,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孫夫人沒出聲,只看著廳堂中間站著的人。

魏如意穩穩站著,才道:「金家出事,那是自作孽,老天爺罰的,與我何干?姐姐與金涵析產分居,那是因為金涵行事不端,與男人有首尾不說還養一堆妾室。至於父親,如意全是遵照他的意思行事而已。」

「你還敢狡辯?」老夫人氣得要站起來,就聽得一道男聲勸道:「老夫人莫生氣,四小姐乃是被邪了,如今乃是那邪附在上與您辯駁呢。」

「邪?」孫夫人忙道。

「正是,不信你們仔細想想,四小姐如今年,但說話做事都與同齡人有異常……」

他話未說完,就見簾子一掀,本該在外頭的魏如意自己就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抬腳就踢在了他那條殘廢的上,疼得他嗷嗚一嗓子差點跪在地上。

「大師既然這麼能算,可算到我方才要來踢你?」魏如意問他。

萬能又疼又尷尬,只忙跟老夫人道:「您瞧瞧,這邪如今張狂,以老衲的法力,只怕難以制住!」

「法力?」魏如意角冷淡勾起,扭頭讓檀兒把孟長林抱了進來。

孟長林之前被嚇住了,這會子正在小聲的哭泣呢,進來一見魏如意,就朝手要到邊來。

魏如意安的看看他,道:「長林,表姐今兒教你,往後有人敢胡說八道嚇唬你,你就打他臉,打完左臉打右臉,明白嗎?」

孟長林似懂非懂,只糯糯道:「表姐,長林不怕。」

魏如意抿一笑,轉了轉手腕,還不等去看萬能,他已經一瘸一拐跑到孫夫人後了。

孫夫人也怕魏如意這刁蠻的,只道:「如意,這位乃是真正的大師,你若真不是被邪,也該有幾分規矩才是!」

「二姑母說的對,待真正的大師,如意自然要尊重,只是這老騙子,如意見一個打一個,見一雙打一雙。」炯炯的盯著跟來的容長臉,容長臉早知一張能說出花兒來,忙倒退兩步。

老夫人越看越覺得是被邪了,只沉聲道:「我看你是真的被邪來。來人,把給我綁起來關在房間里,等大師準備好驅邪儀式后再放出來。三日不許任何人給飯吃給水喝,明白嗎?」

話落,屋子角落十來個拿著子的婆子就把屋子給圍了起來。

魏如意倒不怕,雪無痕和木英都在,這些個婆子不夠他們鬆鬆筋骨的,只淡淡道:「祖母寧可信這不知哪兒來的外人,不信您的親孫,對嗎?」

「外祖母,表姐不是壞人……」孟長林也跟著哀求道。

老夫人立即讓孫綰兒把孟長林拖到一邊,才冷哼一聲:「萬能大師不僅能預測吉兇,還能未卜先知,若不是有他的幫忙,金家今早的那場火災就不可避免,我今日出去上香時親眼所見,金家人雖然與你有仇,但總不至於要把自己活活燒死,這還能有假?」

魏如意眉梢微挑,金家就剩個金涵了,金涵多半是跟這老和尚串通好了……

「而且還有一件大事我也預料到了,便是今日京城東南某有個新嫁娘子,因為花轎不穩,直接栽倒護城河裏,小命休已。只是這是天意,老衲雖有些許法力,卻不敢做太多違天之事,今日來魏府,實屬與老夫人有緣。若是老夫人信不過我,我這就告辭了。」

萬能抓住機會,說著就要走。

孫夫人給旁人使了個眼他去打聽,上只道:「大師既然來了,哪有就走的,我們若是不信你,老夫人犯不著讓人去綁自家小姐了是不是?」

「可是這四小姐……」萬能看向魏如意,卻發現正探尋的朝自己看來。他有些心虛的想低頭,但想起殿下吩咐的話,又梗著脖子朝念了句偈語:「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吶……」

「這句話,我送給大師。」魏如意角邪氣揚起,瞥了眼一旁的木英:「把他拖出去,扇掌,一百個,我要看到他這張臉腫豬頭。」

木英的臉,但主子的話要服從,聽完,二話不說就要去抓萬能。

孫夫人嚇了一跳,忙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氣得一拍桌子,怒喝:「魏如意,你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裏?」

「那木英,就當著老夫人的面兒打,讓老夫人瞧著,我可是很敬重老夫人的。」魏如意想著反正祖母也不喜歡自己,不如強勢一點,起碼旁人知道不住自己,也不會總在上打主意了。

萬能一看這場景,立即朝老夫人大喊:「您看,只有被惡鬼控制的人,才會如此,老夫人惡鬼不能容啊,否則禍及子嗣啊!您想想金家,若是您不抓住惡鬼,金家就是魏家的下場!」

「閉——!」

魏如意呵斥一聲,萬能嚇得不敢說話,木英趁機上前,抓起他人扭住,啪啪就開始打臉了。

老夫人氣得幾乎背過氣去,直哆嗦著說不出話,氣似乎都只有出的沒有進的。

魏如意正想著這萬能是哪裏知道今天會有個新嫁娘子落水的,就聽得孟長林一聲哭喊傳了出來。

「娘,您醒醒,您看看長林啊……」

老夫人急急站起要去看,還沒走兩步,便面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屋子裏的人頓時也做一團,魏如意想去看,卻被孫夫人直接攔下了。

「你害死了我大姐,還想害死老夫人嗎!」

魏如意牙關微咬,大姑母死了?不會的,子看著很好,怎麼會忽然就沒了命!雖然冷漠嚴肅了些,但與人為善,好人不該這樣短命的!

看著孫夫人憤怒看著自己的樣子,再看著裏頭哭聲吵聲做一團,忽然就定了定神:「雪無痕,把這裏的人全部給我扔出去!」說完,提步徑直往房間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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