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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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

花月有些沒反應過來,霜降卻是聽懂了,柳眉輕撇:「你們大梁的律法,為人妻妾兩年不歸府邸,等同被休棄,還用得著什麼休書?主子傻,您也不能拿這個來蒙人。」

這麼一說,花月回過神了。也是,現在與他已經沒什麼干係,就算是要再嫁,也用不著過問他。

調整好緒,一邊夾菜一邊道:「您且放心,暫時沒這個打算。」

著筷子的指節有些泛白,李景允閉了閉眼。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在給,可好像聽不出來,輕飄飄兩句話就又岔開了去。

怎麼辦?他看向旁邊的有介。

有介正吃著豆腐羹,吃高興了,頭也沒抬。

哪有大人向兩歲小孩兒求助的?他咬牙。自己的事還得自己辦,萬事開頭難,這都開了頭了,沒道理半途而廢。

定了定神,李景允夾了菜送進裏。

這一頓飯吃得花月渾不舒坦,飯後一下桌子就抓著霜降問:「他們要在這附近停留多久?」

霜降想了想:「班師回朝是定了日子的,左右不能拖延過五日,否則就有不忠之嫌。他們駐紮在此地也許有別的事要忙,但應該不會太久,您且忍忍,忙活著把香囊的單子完就是。」

花月嘆了口氣。

這世上最難面對的就是自己過的人,若說無於衷,那不可能,但若要像以前一樣怦然心又不是記吃不記打。

一看見這人,什麼舊事都能想起來,好的壞的,在腦子裏一起翻湧撕扯。偶爾也有那麼一想依靠的衝,但念起這人無的時候,又覺得何必浪費這一腔熱重蹈覆轍。

兩年過去了,李景允還是這麼神俊朗,眉目含英,一眼就能讓想起當年練兵場上看見的那個模樣。但他上的傲氣是只增不減的,一開口也能讓想起生釋往和有介那天的無助和茫然。

也許每個人的一生里都會遇見這麼個劫數吧,忘記了怪可惜的,可要是去記掛,又有些膈應。

將自己埋在一堆布料里,花月想,忙活兒也是個好事,把這段日子忙過去也不錯。

然而,李景允好像無可去似的,天就在邊。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或站或坐,端茶看書,沒往這邊看一眼,但就是不走。

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