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中大定,算來時間也不長,希可以平安等到天亮雨停的時候。
但是,真的會如他們所愿嗎?
世事往往最容易的,是事與愿違。
夜半的時候,寧和秦九卿閉目養神休息中,忽地聽到了遠似乎雨聲中夾雜著人聲。
兩人倏地就睜開了眼睛,對一眼,警惕了起來。
“難道是大皇子的人來了?”秦九卿連忙起,走到山口輕輕地掀開遮擋的樹枝,側耳聽了聽。
但是此刻聽到的,也只有風聲雨聲還有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寧也走了過來,他側耳聽了聽,然后蹙眉道:“離得太遠了,聽不太真切,這樣吧,我出去看看。”
秦九卿攔著了寧,道:“還是我去吧,寧公子你的風寒還沒好呢。”
寧臉一凝,他斷然道:“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讓子去涉險呢,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秦九卿自有自己的道理,扭頭看一眼楚王:“這里還有一個病號呢,若是真有人襲,寧公子覺得,我一個弱子可以保護他嗎?”
寧看一眼尚在昏迷中的楚王,一時間語塞了。
秦九卿搖頭:“再說了,若是來的人中,有二房的兩個兄妹,你認為你能不被認出來嗎,可是我就不同了,他們沒有人見過我,若是真有事,我也可以使計遠離。”
寧深深地看秦九卿一眼,不得不說,的思慮很對。
寧沒有理由反駁,他哪里知道,秦九卿只是純粹不想要和楚王待在一起而已,能有這個機會離開,不得呢,才不管外面是不是危險。
當然,秦九卿的真實想法,除了自己,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了。
秦九卿摘了一片大大的葉子,頂在腦袋上出發了,走了很久的功夫才發現了幾個穿著皇陵守衛,只見他們幾個一臉痛,口中哀嚎不止,好像是傷了。
秦九卿沒有立刻走上前去,只是先觀察了一會。
“奇怪啊,這些看起來只是守衛而已,并沒有大皇子和陌生人。”
“難道他們只派了守衛來找人,他們自己沒有來人嗎?”
秦九卿運氣也不能說不好,到的正好不是寧碩那一伙的人,而是寧碩打發出去找東西迷了路的那幾個護衛。
說來這幾個護衛也是運氣不好,山路本就崎嶇,下了雨以后霧氣蒙蒙什麼都看不到,他們往回走的時候就迷了路。
他們幾人相互攙扶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不知道和寧碩的主隊伍已經越來越遠了。
“哎呦,疼死我了。兄弟,咱們有沒有傷藥啊。”一個護衛齜牙咧地看著自己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終于按捺不住問了出來。
其他同伴看著他上的傷,心里也一個激靈,但是這一趟出來的匆忙,哪里帶過傷藥啊,連干糧都沒帶。
“別說傷藥了,什麼都沒帶,兄弟你能忍忍嗎,等雨停我們就下山。”另一個護衛想辦法弄來一些干凈的雨水,給傷的人。
過傷的泡了雨水,眼可看就要發膿了。
如果沒有傷藥,這種傷勢最容易造染,繼而引發發熱,一個不慎甚至會喪命。
“咱們這里傷的人有好幾個,其他兄弟們也沒出來找找,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迷路了?”最先出來的護衛忍不住抱怨道。
其他幾個護衛撇撇,嫌棄道:“兄弟,你想什麼呢,這次領隊的可是那個什麼寧家公子。咱們兄弟們就算想出來找人,也得聽命令不是?”
“對啊,我看那個什麼寧家公子可不是個善茬,是個心狠手辣不顧人死活的人,你指兄弟們來救,恐怕是難。”
“萬事,還得靠自救啊。”
其他幾個護衛慨道。
秦九卿聽著這幾個人的聲音,心中若有所思。誰說護衛們只是下人,沒有心。
主子做的好和不好,都在他們心中。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軍心吧。
不過,覺得好消息就是,那個外室子寧碩還真是不得人心啊,他知道這樣做會把自己近絕路嗎?
秦九卿眼睛轉了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一群抱怨不休的護衛們,約聽到了腳步聲,他們驟地以為是同伴們來找他們了,沒傷的人欣喜地湊了出去,打算出去接人。
可是,他們再仔細一聽,卻發現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而且這個腳步聲很輕,都不像是男子的。
“這怎麼回事?下了這麼大的雨,誰跑來山上?”一個護衛疑道。
“難道是上頭讓咱們找的人?”
“很有可能,這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
幾個沒有傷的護衛一起出了山,循著聲音找了過去,結果竟然發現了一個冒雨而行的子!
“這大雨天的,是誰家的姑娘?”
護衛們很吃驚,但是眼看對面的子看了過來,他們問道:“你是何人?”
秦九卿雙眸出一抹驚詫來,打量著對面的人,聲道:“小子是珍寶閣的客卿大夫,今日出城上山來采藥的,不想竟然到了大雨。”
大夫?
大雨?
護衛們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隨意到的子,竟然是大夫?
一個人頓時想起了傷的同伴,連忙推了推另一個人,低聲道:“大夫!是大夫!咱們那幾個人有救了!”
秦九卿眸微微閃,聽清楚了對方的低語,主道:“你們是有人傷嗎?我這里正好今日采到了治療外傷的藥……”
聽到了秦九卿的這番話,這幾個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再不治療,他們的幾個兄弟就要一命嗚呼了。
“那就煩請這位大夫,為我們幾個兄弟看看傷了。”一個護衛連忙引路,帶著秦九卿回到了避雨的山里。
秦九卿不聲地進了山,一看這里有七八個人,傷的就有五個,眸一黯,立刻就查看這幾個人的傷勢,其中有兩人傷勢過重,已經出現了發熱的況。
秦九卿先治療完幾個輕微外傷的護衛以后,然后才看傷勢過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