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聽到了這里,看著自己的母親,平靜地道:“母親,你難道現在還認為,國公爺會納你為妾嗎?”
薛林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道:“這可是老夫人和國公爺一起答應的。”
薛瑩瑩輕聲一笑,不過這笑容怎麼聽來都有些諷刺:“娘,平心而論,國公爺有多久沒來看我們了?”
有多久?
薛林氏沒有立刻回答,但是心里卻在算著時間,好像真的有很久了。
有五六日?還是七八日?
兩人你我濃的時候,國公爺恨不得日日都來找,現在呢?
薛林氏心中如同有涼水澆下,看著兒:“瑩瑩,你到底想說什麼?”
薛瑩瑩冷冷地看著鎮國公府大門的方向,聽著仆人們熱鬧地裝扮府里,偶爾傳來的歡呼聲,了手指,一字一句道:
“我的日子不好過,也不讓他們好過!”
“秦九卿太過于狠毒,不殺了我,卻無時無刻不在辱我們娘倆!這比殺了我們,還讓我恨!”
死去,并不是最痛苦的事。
活著,痛苦的活著,求而不得的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
“你……你別嚇娘啊。你到底要做什麼?”薛林氏忽然覺得,看不懂這個兒的心思了。
薛瑩瑩眸冰冷:“既然秦九卿不仁,我就不義。不是想要辦國公爺的婚事嗎,那我就讓辦不!”
薛林氏倒吸了一口涼氣:“你……”
薛瑩瑩輕輕地握住了母親的手,笑的格外溫:“娘,你就安心吧。這婚事辦不,陛下首先怪罪的就是秦九卿,這是抗旨。”
“可是……”
“沒有可是,到時候那位司馬小姐想必也不會嫁進來了,到時候娘啊,你就是府里唯一的主人了。”薛瑩瑩想的很好。
薛林氏深深地看著薛瑩瑩,不得不說,兒最了解的心思,本來還有一些猶豫,可是聽到唯一的主人這幾個字,心了。
是啊。若是鎮國公府只有一個人,那就好了。
“娘,你想辦法去送一封信出去。”薛瑩瑩眼睛轉了轉,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是激的。
薛林氏還有些猶豫。
可是,薛瑩瑩忽地流下淚來:“娘,我這麼可憐,哪里都去不了。你就幫幫我嘛……好不好?”
薛林氏點點頭,答應了。
鎮國公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加上薛林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老實實地在院落里已經待了快一個月了,大家也沒太關注。這反而給了機會。
薛林氏換了一仆婦的服,挎著一個籃子急匆匆地從后門出府去了,好像是臨時缺了什麼東西,趕去抓補了。
這樣的景,最近幾日來每日都會發生一兩次,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薛林氏離開了鎮國公府以后,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看著薛瑩瑩給自己的小紙條,然后瞅準一個方向走了。
如果有人盯著薛林氏,就能看到去的方向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長公主府。
不久以后,長公主的人收到了一封信,上面直接寫‘司馬白冰收’。當下人將這一封奇怪的信件到了司馬白冰手里的時候,盯著信件看了半晌:“是什麼人送來的?”
丫鬟老實道:“聽說是一個婦人模樣的人,把信放下就走了,沒有多說別的。”
司馬白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拆開信件,看到了信上短短的幾行字。
司馬白冰慢慢地笑了,畔的笑容越來越大,搖頭:“看來,鎮國公府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靜啊,本小姐還沒進府呢,就有人使這種手段了。”
那丫鬟不明就里,不過也不用懂。
一會有一個嚴肅的老嬤嬤走了過來,拿起司馬白冰放在桌子上的信件,看了一眼,驚訝道:“這送信的人是誰啊,存了什麼心跟小姐說這個?老一定將狠狠地揍一頓!”
這位老嬤嬤是看著司馬白冰從小長大的嬤嬤,和的關系自然非同凡響,何止如此,這位李嬤嬤可是把司馬白冰當做兒一樣疼的。
此刻看了信件上的容,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閨被人欺負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馬白冰看著李嬤嬤,溫和道:“嬤嬤莫要惱怒,這人給我送信,也不過是就剩下這些手段了。無非是想要看我出丑而已。”
“可是小姐,這還沒婚呢,就出了這種齷齪事,國公爺……”李嬤嬤太生氣了,看著信中的容,手都在哆嗦。
“這什麼事啊,說國公爺有了一個心儀的子,如珠如寶地護著,是國公爺心中的白月。”
“還說,小姐就算嫁給了國公爺,是正妻的位置,但是終究比不上那位子在國公爺心中的位置。”
“老找他們理論去!就算是抗旨拒婚,小姐你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司馬白冰安著李嬤嬤,溫和道:“嬤嬤護我的心思,我懂。但是這件事,還真不能這麼做。”
李嬤嬤聽了司馬白冰的話,冷靜下來以后,立刻嚇出了一冷汗來。
這婚姻是陛下賜婚,怎麼可能說退就退,說不嫁就不嫁呢?
“是老越矩了,請小姐責罰。”李嬤嬤立刻跪在了司馬白冰跟前,懊惱道。
司馬白冰親手將李嬤嬤扶起來,溫和道:“嬤嬤,你從小看著我長大,這些年辛苦你了。長公主府畢竟簡單一些,沒有那麼多齷齪,這些年咱們也大意了不。”
李嬤嬤更懊惱了,真是順境讓人放松警惕啊。
“小姐說的是,老不會有下次了。”
司馬白冰點點頭道:“嬤嬤,冰兒的邊有兩位嬤嬤,一位是您,向來心細,掌管我所有的務,桂嬤嬤主理外,對于理這些事更擅長一些。業有專攻,冰兒不曾怪罪您啊。”
李嬤嬤垂下頭去,知道自己的短板和優勢,今日也算一個教訓,連忙道:“小姐請放心,老以后一定把您的嫁妝管理的妥妥當當,把您和小主子也照顧的熨熨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