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廖先生、廖姝、白師傅一齊站在田家莊村口翹首以待,看見馬車就迎上去:“怎麼樣?”
田父笑道:“解決了。”
謝氏高興又嘆,轉頭看到蔫的田四叔和田儉,嘆息一聲:“回來就好,我準備了熱水和柚子葉,大家都好好洗洗,去去晦氣。”
“辛苦你了。”田父道:“讓廚房做幾個小菜,我和廖先生、白師傅一起喝一盅……”
話音未落,就聽程保良使勁咳嗽了一聲。
田父便改了口:“還有這位小程兄弟一起。”
謝氏才注意到他們竟然帶了人回來:“這位是?”
“借宿的。”程保良給謝氏施禮:“程保良見過嫂子,給您添麻煩了。”
謝氏謹守不與外男多話的規矩,默默一禮,讓到一旁。
田薇和邵璟給程保良收拾房間,悄悄討論他的來歷:“突如其來鉆出來,總覺得很奇怪。”
邵璟安地拍拍的發頂:“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坦坦的,不怕。”
他的手掌修長溫暖,拍著發頂舒服的,田薇忍不住蹭了兩下,小聲撒:“你之前不是說要和郎戈各走各的嗎?怎麼又扯在一起了?”
“他后面又來找我,各取所需。謝三老爺后有人,我暫時不得,就給他好了。”
邵璟寵溺地看著田薇的小作,突地笑道:“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比你矮比你瘦,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小和尚的圓腦袋茸茸的,經常讓人忍不住想要兩下,每次忍不住,他就眼地將頭湊過來在手下蹭了又蹭。
田薇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很懷念那種覺:“你長得太快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道有回。”邵璟垂眸看著田薇,突然抓住的肩頭將使勁往后一推。
田薇猝不及防,仰面撞到后的墻上。
跟著,邵璟俯下來,長而健壯的手臂將困在其中。
他垂眸看著,長而的睫在燈影里刷出一道人的影。
田薇口干舌燥,心跳如鼓,仰著邵璟,想要說點什麼,卻只綿綿地了一聲:“阿璟……”
邵璟眸更濃,呼吸吹到的面上,激起一層細細的疙瘩。
“我相公。”他輕聲說道。
田薇頓時紅了臉,輕咬貝齒不肯。
當初他們做夫妻,平時只彼此“阿璟”或“阿薇”,只有親熱的時候,才會他“相公”。
這一聲“相公”包含的意義太多,此此地,不出來。
“快些。”邵璟的臉越靠越近,甚至能聽到他低低的息聲。
的記憶瞬間被激醒,那些難忘的瞬間水般襲來,田薇張得不能呼吸,用微弱到聽不見的音量很小聲地道:“阿璟,相公……”
邵璟輕笑一聲,低下頭去。
意迷。
田薇抓著邵璟寬而有力的肩膀,鼻端縈繞著他的氣息,突然之間覺得,過往這一切,其實也沒那麼辛苦。
畢竟從始至終,他都有陪在邊。
“阿璟哥哥……”門外傳來田蘭的聲音。
田薇被嚇了一大跳,所有的旖旎全都飛了,忙著推開邵璟整理發髻服。
邵璟黑著臉替將碎發捋到耳后,將一床被子給鋪墊,這才不耐煩地打開門:“有事?”
田蘭獨自站在門口,瘦弱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半垂著頭,很小聲地道:“我是來謝謝你救了我阿爹和弟弟的。”
邵璟不耐煩地道:“孤男寡,半夜三更謝什麼謝?何況我不是為了你,要謝就謝你阿姐和伯父。”
“我不是來找你的。”田蘭委屈得淚花直轉:“我是要謝伯父和阿姐,但伯父在招待客人,我不方便打擾,聽說阿姐和你在一起……”
探著頭往邵璟后看。
田薇田蘭進去:“不必謝我,這件事差不多完結了,你和四叔商量一下,怎麼給張家把這事兒結了,畢竟以后還要在一個村子里過活。”
田蘭站著不,也不出聲。
“你不樂意?”田薇問道。
田蘭很小聲地道:“我樂意的。”
“那就回去吧。”田薇利索地把屋子收拾妥當,跟著邵璟一起往外走,待他:“警醒著些。”
“知道了。”邵璟給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田薇臉熱熱的,悄悄掐了他的腰一下,卻被邵璟握住手不放。
想著田蘭還看著,十分窘:“你放開我。”
邵璟低笑:“不放!伯父說了,今天就拜托廖先生看日子,盡早給咱倆定親。”
田蘭子一,頓住腳步,失魂落魄。
田薇別扭得很,總覺著邵璟在田蘭面前很那啥,確定田蘭聽不見了,就問:“你好像很討厭阿蘭?”
邵璟淡淡地道:“我不喜歡心眼像篩子一樣多的人。”
田薇忍不住道:“心眼像篩子一樣多的人分明是你吧?”
邵璟側頭勾,一笑:“對啊,所以我只喜歡你。”
田薇先是忍不住甜,隨即反應過來,追著他打:“你是罵我笨嗎?”
邵璟大笑著逃走,快得堪比閃電。
田薇陶醉地捂著臉,忍不住笑了又笑。
“唉……這可真是大不中留。”出來解手的田父在一旁看得明白,失落又心酸地搖頭嘆息著,折回去拜托廖先生看日子去了。
“要選一個好日子,也不用急,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急,可以慢慢來……”田父向廖先生解釋著,“他們反正還小,阿秉也還沒親呢,咱們可以選個萬里挑一的好日子,明年后年都可以,您慢慢看……”
廖先生瞅他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過去:“日子我早看好了,三個日子,你挑一個吧。”
田父張目結舌,還帶了幾分氣憤:“老廖,不是,我還沒請托你,你怎麼就先準備好了?你神算子啊?”
“阿璟請托我的。”廖先生直言不諱:“天要下雨,兒要嫁人,攔不住的,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