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秋游
接下來的日子,陳信便一直在山上養傷,練兵的事都給了刀疤臉。山上的務則有秦元打理,李冰雁則在一旁協助打雜。
秋收之後,山下的田裡便要開始種小麥了。文丹溪讓趙六斤帶人去買了數百頭耕牛,還特意讓人到城中最好的鐵匠那兒定做了幾十套鐵犁,這樣耕起地來就省力多了。
文丹溪通過書籍瞭解到,這個王朝的科技還是有建樹的,相當於歷史上明朝中後期的平準。但是由於統治階級的忽視,再加上連年不斷的戰爭兵禍,很多書籍被破壞毀滅,大量技失傳,人才得不到重用。社會生力遭到了極爲嚴重的破壞,比起本朝太平時期倒是倒退了不。文丹溪在嘆息之餘打算盡自己的力量挽回一些。
便囑咐那些負責採買的士兵若是到書籍或是手抄本能買的都買下來。山上的士兵們也都知道了他們的夫人不金銀珠寶隻喜歡書本,言談之間又多了些敬重。古代的識字率很低,人們對於文化人是很敬重的。陳信看到文丹溪在山中的地位呈直綫上升,心裡在高興的同時,也有些失落,他生怕人們說自己配不上文丹溪,因此在養傷的同時更是發憤讀書認字。
九月份的時候,從東南幾省和中原地區又來了幾批流民。易州地廣人稀,而且由於常年遭韃子侵擾,不百姓遷,導致治下荒地很多,本地府對賦稅卡得也不嚴。有很多是三不管地帶,這也同時給各路土匪們提供便利的土壤。
破虜軍上次和韃子的對戰中兵力損失慘重,這次自然要趁機招兵買馬。招兵的事文丹溪不好手,便讓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招聘啓事:易州雁鳴山陳將軍下,招聘下列人員:凡是人品端正,有一技之長的人,不論男,不拘老,一律歡迎,待遇優厚,工錢面議。附注:尤其缺以下人員:農把式、鐵匠,工匠等等,要來從速。讓人把這紙招聘啓事到易州城中各顯眼的地方。
不過,剛開始時幷沒有顯著的效果,人們對於新奇的事總要先觀一陣。過了幾天,才有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應聘。大多數時間是趙六斤在主持面試,文丹溪有空閒時也會親自前去,文丹溪特地囑咐趙六斤要多招人。因爲山上太多了,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幫他們娶媳婦。李冰雁則在一旁笑話是,大姑娘做婆--先人後已。
李冰雁自從和文丹溪那晚徹底坦白以後,兩人誰也沒再提這事。文丹溪則覺得對於這種事,最好的安就是盡力忘。被害者邊的人,絕對不能輒做出一副同的表。所以文丹溪平日都是做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也從不會流出小心翼翼生怕到什麼傷害的神。然後,又想法讓李冰雁忙碌起來,好轉移的注意力。暫時想不到別的方法,便以要照顧陳信爲由,將自己手頭的事務轉給了大半,李冰雁爲了幫自然是不餘力。漸漸地,文丹溪也由發現,確實是一個管家的能手,將雁鳴山的後山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文丹溪也出不時間我跟陳信相。陳信自然樂於這個改變。每天笑呵呵的在面前轉悠。
「丹溪,你看這山上景致多好,不如我們去秋游吧。」
文丹溪想了想,爽快的答應了,不過,又帶上了兩個孩子和李冰雁,陳信一看這架勢,不有些糾結。他著後腦勺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和秦元刀疤臉還有賀黑子也給拽上。秦元和賀黑子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肩負著什麼任務。一行人說說笑笑,向山中走去。文丹溪提議去湖邊燒烤。刀疤臉和兩個豆丁是舉雙腳歡迎。
文丹溪和讓人帶了鐵架和和木炭火石還有鹽和辣醬等各式調料,至於材料倒也沒帶多,反正山中有的是,湖中有魚蝦,山林中有野生。
到了湖邊後,衆人揀了一個涼快又敞亮的地方,把燒烤工擺開。不用人吩咐,刀疤臉和賀黑子便帶著人或是去湖邊釣魚,或是去林中打獵。陳信本想去打獵的,但他捨不得離開文丹溪,最後決定留下來和秦元一起釣魚。
秦元將魚餌放好,練輕巧的一甩魚綫,然後便悠閒自得的看著湖面,靜等魚兒上鈎。相較於他的悠然自得,陳信卻沒有消停的時候,他隨意把魚綫拋水中後,便開始左顧右盼起來,一雙眼睛隨著文丹溪的影四移。
秦元在一旁意味深長的說道:「大哥,釣魚之人一定要鎮定沉靜,耐心等待,否則便不是你釣魚,而是魚釣你了。」
陳信初時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什麼它釣我,最後它還不是被我吃到裡。」說完,他才察覺到秦元話裡有話,他忍不住瞪了秦元一眼說道:「你們讀書人說話就是不爽快,你有啥想法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讓我猜來猜去的。」
秦元淡然一笑,目掃了一眼文丹溪那邊,們此時正有說有笑的擺弄著烤架,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靜。
秦元頓了一頓,正道:「大哥可記得鄭子朋那天說過關於人的話?」
陳信一聽這個,頓時火氣直往上衝:「我說二弟,你不會也贊鄭子朋那廝的混話吧?他家那婆娘是什麼人 ,我的……這個又是什麼人,那是天地之別,能比嗎?」
秦元不急不惱:「小弟當然知道嫂子跟那周良瑾不同,但古人有言:溫鄉即是英雄冢。我是想勸大哥不要整日沉溺於兒長,以免壞了英雄氣概。」
陳信面一沉,盯著秦元看了一會兒,沉聲問道:「你們四個都這麼想?」
秦元點頭:「不止我們這麼想。」
陳信霍地一下站起,沿著湖岸踱了幾步,又重重地坐下來,盯著湖面緩緩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心悅一個人怎麼就失了英雄氣概了?若是當英雄就得丟掉七六,還當個鳥英雄啊,不如當個狗熊痛快。」秦元哭笑不得看著陳信,搖搖頭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陳信接著話鋒一轉道:「二弟,你也不能因爲過人的傷害,心裡頭就防備著人。人跟咱們男人一樣,都有好有孬,你不能一桿子打翻天下所有的人吧。」他這話音一落,秦元臉上顔頓改,他木木的看著湖面發怔,半天不說一句話。陳信自知失言,忙說道:「你瞧我這張,二弟,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秦元恍若未聞,仍是一不。陳信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恰在這時,刀疤臉和賀黑子打獵回來了。兩人大聲招呼著:「大侄兒快過來瞧瞧,叔叔給你們打了什麼好吃的。」
「叔叔,是什麼呀?」兩個小娃子賣著小短飛快的朝兩人跑去。雪貞看了一眼連忙轉報給文丹溪:「姑姑,我們有鶏吃了。」
刀疤臉也一臉得意的吩咐後的小兵:「你們幾個去把這山鶏和野羊給拾掇拾掇。」文丹溪也走過來耐心的告訴他們要怎麼理,怎麼用竹簽串串。
刀疤臉又跑過去看陳信和秦元,一看桶裡是空空如也,一條魚也沒有,他忍不住打擊兩人:「老大老二,你們是怎麼搞的,這麼半天一條魚也沒釣上來。」秦元猛然回過神,勉強一笑:「不急,這就來了。」說著,他一提釣桿,啪的一聲甩上來一條三斤多重的胖頭魚。賀黑子讓雜役拿過去理。四人便坐在岸邊的石頭上一邊釣魚一邊談天說地,秦元很快就恢復了原樣,跟三人像往常一樣談笑風生。
不多時,文丹溪他們那邊便傳來了濃鬱的香氣,刀疤臉不住第一個跑過去。他在旁邊眼等了一會兒,然後手裡拿著一串有點焦黑的串,樂顛樂顛的跑回去炫耀:「嘿嘿,這可是第一串,嫂子說我功勞最大就給我了。」
陳信不以然的哼了一聲,目不由自主的瞄向了烤架。文丹溪正蹲在地上用扇子給碳火扇風。陳信不覺心中一,他立即撇下衆人,大踏步向走去。
文丹溪聽到他的腳步聲,抬起頭笑道:「別急,一會兒就好。老五那串是糊的。」陳信嘀咕一聲:「我才不急,你以爲我像他呀。」說著,便手奪過扇子,呼呼哧呼哧的扇著風對說道:「你別累著了,我來幹吧。」
「真不累,你快回去吧。」陳信是賴著不走,他是打定主意了,以後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才不管這些人說什麼閒話。
陳信在一旁賣力的扇著風,文丹溪輕巧的將鐵架上的串翻了個,然後作飛快的給串刷油撒鹽,抹調料。很快第一架串就烤好了,先給兩個孩子和李冰雁一人一串,然後又讓他們拿了幾串去送給秦元等人,兩個孩子顯然十分幹這種事,在中間竄來竄去,李冰雁跟在兩人後看著。周圍幹活的夥計也都機靈的往遠挪了挪,一個個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陳信往四瞄了瞄,心又開始蠢蠢起來,他揀了一串遞到文丹溪邊,低聲說道:「你的手騰不開,我來喂你吃。」文丹溪橫了他一眼,努努示意周圍很多人看著呢。陳信立即用擋住東邊夥計的視綫,說道:「這樣就看不到了。」文丹溪只好飛快的咬了一口,陳信笑嘻嘻的將吃剩的那半塊吞下去。吃完他還想如法炮製。文丹溪這次不依他了,爲了避免和他單獨相鬧出笑料,起招呼衆人開始吃飯。刀疤臉和賀黑子聞聲趕來,衆人圍著烤架席地而坐,邊吃邊說笑。陳信當著衆人的面也不好再造次。他懊惱的看著文丹溪,心裡暗怪狠心。
「真好吃,嫂子咱們下次什麼時候來?」自從那天以後,刀疤臉便直接當面喊嫂子,文丹溪說了兩次沒有效果,最後索也默認了。
陳信沒好氣的看了刀疤臉一眼,冷哼一聲:「這次的還沒吃完,又想著下次了。」他已經暗下決心,下次他一定要和單獨出來。
賀黑子心裡很明白陳信爲什麼發火,不就嫌他們礙眼嘛。他連忙笑著問道:「將軍,一會兒吃完飯,我們打獵行不?」
李冰雁也識趣的接道:「兩個孩子也累了,我得帶他們回去。」
陳信心裡高興,上卻說道:「既然你們都有事就忙去吧。」
衆人迅速吃完,各自散去。陳信拿眼覷著文丹溪說道:「走,我帶你去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