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最新更新
陳信雖然讀書不多,但以前義父的朋友中有一個說書人,陳信常聽他講些說書。他偏好的就是那些打打殺殺的英雄好漢的故事。文丹溪的意思,他自然懂得。
文丹溪看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說了,有些話點到爲止就行。何況一切都剛剛開始,慢慢來就行。想到這裡,上前主拉著陳信的手笑道:「走吧,我也有些累了,進屋歇歇。」陳信憨憨一笑,兩人攜手進屋。
陳信一進來就連忙給倒水,文丹溪喝著茶順便把山裡的事跟他大致待了一遍:「雖然我們占了易州,不過,俗話說狡兔三窟,我們也不能丟了原來的窩。我臨走時安排好了人,讓他們好好守著。冰雁姐也留在那裡幫著打理山上的事務。」
陳信一聽到李冰雁,心裡還惦記著秦元的婚事,便問道:「再換個人管山寨就是,李冰雁還是進城的好。」
文丹溪有些遲疑,上次在易州到了故人,誰知道來了會不會再到?
「這事以後再說吧。」還是看本人的意思吧。
文丹溪待完事,又拿起他的大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是說你拿不勺子了嗎?我看傷口都好了。」
陳信本想回手,但又怕懷疑,便支吾著解釋道:「大概是著筋骨了,反正吃飯時,勺子會掉下來。」
文丹溪抿一笑,這傢伙越來越狡猾了。
這一笑,陳信的骨頭頓時都了。腔裡又開始擂起小鼓來。
文丹溪歇了一會兒,便說道:「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來時,馬車跑得飛快,我什麼也沒來得及看。」
陳信不由得皺皺眉頭:「駕車的是誰?我得訓訓他。」
文丹笑道:「你訓他做什麼,是我讓他快些的,還不是想早點見你。」
「呵呵。」陳信一聽到這句話,心裡頓時涌起一無法言說的狂喜。
兩人邊說邊走,慢慢的就來到了巷子後面的街上。易州城本就是個中等城市,再加上不富商大戶都遷走了,城裡比文丹溪上次來逛時又蕭條了許多。文丹溪一邊看,一邊在心裡默想著。
走了幾步,用手指指站東南角的幾空房問道:「這些都歸府了嗎?」
陳信點頭:「反正都是無主的,先用著就是。」
文丹溪點頭:「也好,以後若有主人回來,再給他房錢就是。我想在這裡開家醫館。」
「哦,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你……」陳信著後腦勺,言又止,還不住的拿眼覷著文丹溪的臉,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可憐模樣。
「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呀。」
「好,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文丹溪白了他一眼,這貨還知道提前打預防針。
「你說吧。」
「你能不能不要給男人看病,特別年輕的男子……」陳信小心翼翼的提出這句話,他記得很清楚,當初文丹溪給老三看病時,老三可是得半。他想想心裡都不是滋味。他還沒在面前過呢。
文丹溪臉上現出一黑綫。陳信見面不悅,連忙說道:「你可以多招些坐堂大夫,平時就由他們來看病,他們看不了再找你不就行了。嗯,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能看,八十以上,八歲以下的也可以。」
文丹溪不理他,自己快步向前走去。
陳信看這副樣子,心中不由得開始發慌,原來的堅持也慢慢妥協:「好吧,你別生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文丹溪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法子還行吧,我再想想。」其實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自己擅長的是外科,當時學中醫只是業餘好。沒有了那些現代科學儀的輔助,自己施展起來自然到極大的掣肘,跟跟人家土著的中醫差遠了。陳信沒想到文丹溪竟然肯聽他的,臉上委屈的表立即子煙消雲散。他忍不住說道:「丹溪,你真好。」
兩人繼續往下逛去,走了幾十步,剛好走到一棟酒樓面前,文丹溪心中又是一,轉臉陳信說道:「我想著在城裡再開兩棟酒樓,讓趙六斤幫忙打理。一方面是能賺錢,另一方面還可以負責打探些消息報。」陳信想了想,點頭贊道:「你的腦袋就是好使,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兩人將兩條主街逛了一遍,才沿著巷子往回走。這一趟出來有收穫頗,文丹溪心中是無比高興,和陳信笑鬧不住。陳信見高興,一顆心也隨之飛揚起來。
兩人鬧得正歡,卻沒注意到一個正鬼鬼祟祟的影正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漸漸的,陳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走著走著,驟然停住腳步,猛一回頭,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貨郎,厲聲問道:「說,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那貨郎登時嚇得雙直打戰,結結的說道:「小人沒、沒有跟著二位,我是剛好路過這裡。這巷子我、我常走的。」文丹溪看了看貨郎,這是一個面黝黑的中年漢子,看上去也不像詐之徒。便忙制止住陳信,和顔悅的問道:「這位大哥,你可看曾看到有人在跟蹤我們?」
貨郎想了一會兒,說道:「有有,剛進巷子時,是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跟著的。不過後來不知怎的,就不見了。」
文丹溪對陳信說道:「可能就是那個人,我們別冤枉了好人。」
陳信只得鬆開了手,文丹溪又隨口安了貨郎幾句,就跟著陳信繼續往家走去。
陳信這次警惕了許多,一路上時不時回頭查看。
裡還叮囑道:「你以後可別一個人出來,這裡的人,你又生得這麼,得提防著這些歹人。」
文丹溪撲哧一笑,果然是人眼裡出西施,這樣的也了人。
開玩笑道:「那人跟的可不一下定是我,說不定是你呢。」
陳信一臉好笑的說道:「他跟蹤我一個大男人做什麼?即使想劫財,也不會選我這樣的。總之你以後小心就是,我還得再給你撥幾個侍衛。」說完,他便開始考慮起侍衛的人選來,想來想去,沒一個適合的。不是武藝不夠好,就是人不夠醜。
陳信看了看巷子裡靜悄悄的無人經過。再看看文丹溪因爲走路,臉變得緋紅。他看著看著,便起了膽,他開雙臂攔腰將文丹溪橫抱起來,文丹溪略略掙扎了一下,裡嗔怪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陳信固執的說道:「我看你走路累了,才抱你的。再說了這裡又沒人。」
文丹溪也不再掙扎,揀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還不時出兩隻小拳頭咚咚的捶個不住,陳信卻覺得無比舒坦,笑得一臉歡快。
「丹溪,我想天天這麼抱著你。」陳信紅著臉憋出這麼一句話。
文丹溪把玩著他的領,小聲說道:「你現在不就抱著嗎?」
陳信突然搖搖頭嘆息道:「我覺得還是住在山上好。」
「怎麼了?你不適應這裡?」文丹溪有時候實跟不上他那跳躍的思維。
陳信扁扁,不滿的說道:「這裡沒有山,到都是人,我以後怎麼背你呢。」
文丹溪一臉囧相,好吧,不該以常人之心度二貨之腹。
兩人正在親昵的說著悄悄話,突然前面一戶人家的大門猛的敞開,接著就涌現出了四五個虎背熊腰的人,沒錯,就是人。
爲首的子,披大紅服,高約有九尺,膀大腰圓,面龐黧黑,目兇,手持一大鐵,大喝一聲:「大膽虜賊,竟敢搶我大梁子,快把那姑娘放下!」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文丹溪忙要下來,無奈陳信死抱住不放,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說道:「你們這幫人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我抱自個的媳婦關你們什麼事!」
文丹溪也連忙解釋自己跟陳信的關係,誰知那姑娘本不信:「你這人生得怪模怪樣,肯定是個韃子,怎麼會有姑娘嫁你,你肯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人家姑娘就範。」
陳信氣得不行,若不是因爲對方是人,他早一腳踢開了。
文丹溪掙扎著下來,剛要好聲跟這幾位路見不平的姑娘解釋一番,誰知巷子那頭卻傳來了刀疤臉的吼聲:「咋地了,青天白日的,還出了一窩土匪!大哥嫂子,你們先走,讓俺來會會這個婆娘。」
那紅子呸的一聲駡道:「你才是土匪,我看你你這個兔崽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信回頭看了一眼,哼哼一笑,然後再次橫抱起文丹溪,大踏步往前走去。